第7章 前往安北都护府
“和尚，本世子记住你了，只要你们不招惹本世子，本世子可以给你们佛陀留下一脉香火情。”上了岸站在岸上李靖川突然回头朝着河中那道摇摇晃晃的小破船上喊道。
慧远和尚听闻急忙站起身站在船头双手合十弯腰：“阿弥陀佛。”
“世间皆言李云骁嗜杀得来报应老来有子，幼子李靖川乃天残之人身体不全而且素来纨绔，今日一见并未如此，此子心性极佳，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小船渐行渐远。
“少爷为何这般？”
“你是说我为什么答应他”李靖川转头望向老白说道。
“嗯”
李靖川笑道：“既然老头儿借我的名头来铲除那些暗中的老鼠。”
随即话锋一转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瞬变得有些忧愁继续说道：“同时也证明他老了，他这是在故意给我铺路呢，这一路上不仅仅是感业寺的慧远和尚，还会有更多的人。”
“李云骁老了，他要我死死抓住这江湖这庙堂的命脉，这样，我李靖川才能在这星煌站得住脚。”
“老白啊！”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什么都懂，无论是我出来游历江湖还是回到观潮山迎娶公主这都是他给我争取得来的，他想这样便有了皇室的守护这样我便在怎么荒唐，皇宫里面的那群人在他死后总会给我留条性命。”
“可这些都不是我要的，娘亲被那群人追杀早早生下我，我天生筋骨不全，而娘亲也在那次刺杀后生下我身体元气大伤，在我六岁的时候便永远离开了我。”
“我不想要这鼎镇北王的帽子，我也不想做那当朝一等一富贵的驸马爷，我只想给娘亲报仇。”
说到此处李靖川此刻双眼通红，泪珠滴落，这一刻他只是一个思念娘亲的孩子。
他好像回到了他6岁那年。
那一年幽州下着大雪，比任何一年的雪都要大。
观潮山镇北王府中，严寒的天气已经将湖心小筑冻结。
“娘亲”李靖川小声呢喃，一双小手已经紧紧的抱住了眼前这具冰冷的身体，他好想抱着娘亲，这么多天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抱着娘亲了。
“娘亲，川儿是不是很没有用。”
说着说着李靖川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白站在一旁也流下了眼泪，他知道王妃走了，世间最爱他们的人走了。
这十多年的时间老白只见过两次李靖川这般模样，第一次是在十年前王妃离世的时候，第二次便是现在。
“少爷，王妃在天上一定很欣慰。”
老白在一旁安慰道：“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
取下腰间酒葫芦递给李靖川：“少爷喝点会好过些。”
接过酒葫芦学着老白的模样大大的灌了一口。
“爽。”
就这样一名身披蓑衣衣着破烂的瘦小老头儿左手牵着一匹瘦马，右手提着酒葫芦，马上坐着一位翩翩少年行走在安北的官道上面。
小半个月后两人来到一处城墙下方，城墙上写着大大两个北庭两个字，也意味着来到了安北都护府的中心城市北庭王城。
十月的天，北方已经下起了大雪，不过城中依旧热闹大街小巷的百姓不断吆喝着做着买卖。
乾元年间星煌皇朝立国收复回纥成立了现在的安北都护府，而北庭正是当年回纥的王庭之地。
二姐李虎嫣在三年前下嫁给本地都护颜真卿，此人也算颇具传奇色彩，写的一手好字，素有学识被人称为镜之先生。
“吁。”
老白拉住马缰绳说道：“少爷，我们到了。”
翻身从马背上跃下，走到城门前将马匹寄存在一旁的马棚中，两人在城内随意逛了逛，最后在一家名为静轩的酒楼停了下来。
酒楼小二招呼两人坐下后问道：“不知两位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李靖川给了一贯铜钱说道：“给我找一个清净的房间，然后来一壶好酒。”
小二听后道：“好勒，客官楼上请。”
李靖川上了二楼找到一处靠窗的房间：“老白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少爷小心。”
“放心去吧。”
李靖川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道，大雪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北庭王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李靖川出了房间看到一楼大厅中有不少人在喝酒吃饭，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孤身一人。
他们衣着华丽，举止文雅，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突然的谈话打断了李靖川的脚步。
“你可不知道那都护府的那只母老虎，不仅在家里凶狠还不守妇道，颜都护打了她好几次，要不是看她是镇北王李云骁的二女儿怕是早将她给休了。”
几位公子哥喝着酒高谈阔论，人群都纷纷驻足都想听听八卦。
另一位公子哥却用手碰了碰他示意他不要继续讲了。
见他还要继续讲不由说道：“别说了，听说那镇北王世子此次前来拜访他二姐，传闻世子纨绔不已，是个十恶不赦的二代子弟，素有北方第一纨绔的名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王城了，要是被他听到你谈论他的姐姐，你还想不想活了。”
“哼”
“怕什么怕，他一个幽州的纨绔子弟还敢到我们安北放肆不成，我偏偏不信倒要看看这个北方第一纨绔有多厉害。”男子不屑的说道。
“怎么说，你是有底气和这个镇北世子拼一拼咯！”
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将脚踩在凳子上对着几人说道。
几人见少年雍容华贵一时之间拿不准头，便说道：“那是自然，家父安北副都护高仙芝。”
我倒要看看你爹敢不敢在我面前这般。
少年正是路过的李靖川，本来准备出去逛一逛王城的他却听到有人这般非议他二姐，不禁大为动怒说罢便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剑，几位公子哥见状也是吓了一跳。
他们都是些官二代，佩剑只是为了装帅，衬托他们那不平凡的身份。
“陌刀”
李靖川皱眉，在北方镇北王府有一条军规，非在军中就职武将不得佩戴陌刀，而这几个二代却人手一把陌刀，李云骁最是痛恨手下在百姓中作威作福仗着父辈的功勋欺压百姓。
“镇北军中有军令非军中就职武将官员不得佩戴陌刀，你们为何当街佩戴！”
几位公子哥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都是安北贵族子弟，平日里行事肆无忌惮，何曾遇到这种情况。
“我们，我们，我们父辈都曾跟随镇北王李云骁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作为他们的子嗣佩戴陌刀又如何？”
“难道你敢不听镇北王的话？”
为首的公子哥高健颤颤巍巍的说道。
李靖川抽出腰间的陌刀，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
“我还真不听他的话。”
“啪”
陌刀拍在高健的脸上，将他狠狠拍飞出去躺在地上哇哇大叫，半边脸瞬间肿起。
陌刀重十五斤，又名砍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刀身本就威力巨大何况李靖川从小便锻炼身体，虽然不能练武但依旧拥有一副强壮的身躯。
“你敢打我，给我杀了他。”高健一边捂着嘴巴一边大喝。
其他几位贵族子弟纷纷将陌刀握于手中，对着李靖川。
李靖川转身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倒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几名贵族子弟倒是有些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一杯茶喝完李靖川终于抬头望了望几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让你们家中的管事的人滚过来。”
“你是什么东西，我是安北副都护高仙芝的儿子，你敢让我爹滚过来见你。”高健骂道。
李靖川嘴角上扬，淡淡的笑着看向高健。
方才劝说高健的那名公子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浑身颤抖来到李靖川身前。
直挺挺的跪下：“请世子殿下恕罪。”
“嗡”
所有人的脑袋都是嗡嗡作响，眼前这少年竟然就是镇北王世子李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