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祸不单行
“大妹子你咋也来了,从村子里到这里老远了吧。”二胖对林潇说道。
林潇温柔地说:“没事儿,坐一会车就到了,胜利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其他什么也不用管,有我和晓军在呢,还有,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儿。”
“什么事?你说。”二胖问。
林潇轻声在他耳边说:“就是能不能别叫我大妹子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呢,你就叫我林小姐或者林潇好了。”
二胖呼哧一笑,“好好好,俺以后叫你林大小姐。”
“不是林大小姐,是林小姐!”林潇听了气的嗓门又大了起来,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我在旁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哎,真好,一切仿佛又正常了起来。
“晓军你眼睛咋青了一块?”林潇看着我说。
二胖也一眼奇怪的看着我,“是哦,我还没注意呢,老刘”。
我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熊猫眼呗,但我心里还是一惊,不敢往坏的方向想。
“我看着不像熊猫眼,熊猫眼是黑色的,可你这看看起来是青色的”,林潇继续说。
二胖也一脸惶恐道:“老刘,你不会也发作了吧?”
我听这话就来气,“你才发作呢,我还能变僵尸不成,最多是发病”
我起身来到卫生间洗手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眼确实发青,是偏青绿色的那种青,而不是熊猫眼的那种黑色眼袋。一股恐惧在我内心蔓延开来,我又看了下左边手臂,之前是只有咬伤处有青紫色,现在整个小手臂都青肿了开来。
同样是前天晚上受的伤,为什么我现在才开始发病呢?而且我的症状并不明显,感觉不到疼痛。我用水洗了洗脸,用力地揉眼,我不知道该走出去还是继续待在卫生间,内心既担心病情加重,又不想成为别人担心的焦点,抗拒治疗。
林潇见我出去久久未回,担心出什么事,在走廊里喊我。我擦了擦脸,与她一起重回病房。
“没啥事,也没感觉到痛,估计是累的。”我佯装没事的样子。
二胖和林潇对视了一眼,像看出点端倪来,但又不好明说。最后二胖实在忍不住,“老刘,你这不就在医院吗,去做个检查看看呗。”
林潇也劝我别耽误时间,万一错过最佳治疗阶段就可能会像二胖一样,有生命危险。
经不住他们二人劝说,林潇陪我到门诊部挂了号,我都不知道该挂什么科好,这也没个僵尸咬伤科啥的,无奈挂了个皮肤科。
给我看病的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医生,戴着很厚的老花镜,上来看了看我的伤后,开口就说:“你咬的什么狗?”,说完我和林潇一愣,他马上又改口说:“什么狗咬的你?”
我无语地回答道:“是只狼狗,前天咬的,医生,您看看给我开点消肿化瘀的药就行了,我这也不痛,就是有点青肿。”
“胡说!药是你想开什么就开什么的吗?那得对症下药,知道不。”老医生批评地说道。
后来老医生又左看右看,上摸摸下摸摸,把脉看舌苔,最后给我开了个药方,我也看不清他上面写的啥字,到药房领了一大包中药,好家伙这还得拿砂罐熬药,头都大了,不如开点西药来的方便。
我拿着药包回到二胖病房,在这医院也没法煎药,医生说二胖还要在医院住个一星期,继续观察下病情,直到确定没事后才能出院,到时候再回村里想办法熬药喝吧。
下午我让林潇先回去,这里有我守着就行。快到晚饭的时候进来一位护士阿姨,给二胖换输液瓶时看到房间里的中药包,说医院厨房里有煎药的瓦罐,她可以带着我过去,顺便教我怎么煎药。
我跟着她来到厨房,学着怎么熬中药,下锅煮之前先将药材泡水个二十分钟,然后再下瓦罐煮半小时,我看着黑乎乎的一碗药水,吞了吞唾沫,这特么得有多苦。
等药冷的差不多的时候,我闭上眼睛直接一口闷,丝毫不敢让药汤在嘴里停留,可还是苦的我直干呕,妈的,我最烦喝苦苦的东西了。
医院里的医生人都非常热心,看我陪着二胖没地方睡觉,将隔壁病房的一张空床整理出来,让我在上面休息。
喝了中药以后我胃里翻江倒海,晚饭也吃不下,躺在病床上,发现我整个左臂都变得青肿起来,我赶紧起来跑到厕所将衣服脱下,仔细检查全身。我的大腿根部,肚子上,脖子全部有青色的肿块出现,我的两只眼睛更是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两拳一样,发青发肿。
我开始慌了,求生的本能在此刻战胜了一切,我赶紧穿好衣服就来到急诊室,值班医生看见我这双青眼被吓一跳,忙问怎么回事,我一开口差点没控制住情绪,带着点哭腔,把除了内裤外的衣服都脱了,给他们看我全身起的这些肿块。
几位值班医生立即带我去做全身ct检查,当时这种检查设备算是比较先进的了,检查结果显示全身大小肿块有二三十处,伴随有血块结节,也就是血管堵塞,像是中了某种蛇毒似的,看到手臂上的咬伤,医生便问我是被什么咬的。
我也像白天一样说是村里的大狼狗咬的,一名中年男医生立刻说我撒谎,狗咬伤牙印根本不是这样,如果我不说清楚,没法进行下一步治疗。
无奈之下,我支支吾吾地说了两个字:“僵尸女僵尸咬的。”
那位男医生听了气的转身就走,“送精神科去吧,这病人我治不了,脑子有问题。”
我急得眼泪快掉了下来,对剩下的几位医师助理说:“真的是僵尸咬的,不骗你们,赶紧给我治治吧,我怕死喽。”
“赶快讲实话,方便我们确定接下来按哪种毒素类治疗,这很关键,病情再继续扩散下去,到时候想救你也来不及。”
“我真的是被女僵尸咬的,我发誓,我向毛主席他老人家发誓!”
那几位医师助理叹了口气,也回了值班室。
病床上,我独自躺着,眼泪从两边眼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