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舞女出棺
我们三人围着火堆休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准备起身再到石门那边去看看情况,是否有从里侧打开的机关。
刚刚与赵王战斗时形势比较紧张,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如果确定不能从里面打开,那只能再找其他出口,毕竟这墓中历经千年还能够存在氧气,必然存在通风口之类的设计,或者直接点说就是修葺赵王墓葬的这帮工匠给自己留的活口。
听闻给古代帝王将相建造陵寝的工人最后都会被一起活埋殉葬,目的是为了避免泄露墓中所设机关的位置,但是精明的工匠们总会留出除正门之外的另一个通道,等到墓主人下葬,哭丧人群散去后,偷偷地从通道中溜走。
我们站起身来,每人手拿一支火把,刚迈开脚要走,只听椁室中传出“邦嘡”一声爆炸声,几块木板被炸向半空中啪嗒落地,我们抬头望向头顶,只见一位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从天而降在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是赵王的爱妻——舞女!
她竟硬生生地从封死的木棺中破棺而出,直接跳在了我们面前!身上的红色旗袍是典型的汉服风格,裙体呈喇叭状,衣身紧致,材质看起来像是蚕丝,上衣中间刺绣有凤舞图案,两只袖口也镶嵌有精美的刺绣和银白色宝石珠饰。
我们三人都被舞女的从天而降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把手里的火把对着舞女。
“你你别过来啊,否则下场就跟你你丈夫一样!”二胖朝着那舞女说道。
舞女的头发散落在脸上,一时看不清她的容貌,她身高和林潇差不多,约一米六五,她的手上也长有一公分左右的绒毛,不过与赵王不同,她的绒毛是白灰色的,看上去没绿色那么扎眼,但那指甲却比赵王的更加让人胆颤,足有四五公分长,尖端如钢针一般!
舞女在我们面前站了约有两分钟,纹丝不动,我对二胖和林潇哨声说:“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做好迎敌准备,估计她是为赵王报仇来着。”
林潇尝试着和面前的舞女进行沟通,通过刚刚与赵王的打斗过程,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是可以大概听得懂我们今人的讲话的,也就是说汉语在口语方面的变化不像文书上的变化那么大。
林潇温婉地向对她说:“美丽的舞女姐姐你好,是我们三人不小心闯进了你和赵王的陵寝中,在此向你们表示真诚的歉意,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们,我们找到出口后立刻离开,不再打扰你和赵王”
没等林潇说完,那舞女握紧了她的两只爪子,长长的指甲互相摩擦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瞬间令人毛骨悚然。
“咱别跟她废话了,对面的娘们儿,要打就痛快点,别傻站在那不动装高手”,二胖喊道。
那舞女将自己眼前凌乱的头发拨了拨,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来,那张脸完全和活人一样,甚至皮肤更加细腻,只是少了点血气,透露着一股苍白和冷淡,她的鼻子高挺,像是有西域人种血统,眼睛和赵王一样也是血红色,不过眼神更加冰冷,像一位高冷的艳后。
忽地她两腿微微下弯,双脚往地面一蹬便跳到了二胖的眼前,根本不给人留丝毫的反应时间,二胖就被她拎着脖子重重的砸向黄肠题凑的木墙上,一百八十多斤的二胖就像被拎一个纸箱似的甩了出去!
我和林潇赶忙冲过去将二胖扶起来,他捂着肚子说不出话来,嘟囔了几声便吐出一口血出来,这是典型的胃挫伤出血症状。
我们扶着二胖,两眼盯着那舞女,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付她。相对赵王来说,这位女僵尸身手更加敏捷,而且进攻时毫无征兆,不给人留应对时间,所以更加难以对付。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着实震惊了我们三人,舞女并未再次向我们发动攻击,而是双膝弯曲跪在了地上,两手抚摸着赵王的身体,我们以为她在为赵王的死而哀痛,但她灰白的爪子摸到赵王的心脏时,猛地用力向下抓去,直接插入到了赵王的胸腔内,将他的心脏掏了出来!
那黑色的心脏捧在舞女手上,往下滴着浓稠的黑色浆液,七八根筋脉血管被撕扯断,耷拉在心脏上,场面极其血腥残忍,乃至叫人恶心。
林潇将头转了过去没敢再继续看,我心里也有点想吐,这赵王和舞女俩人不是炽情相爱吗,那舞女怎么会对赵王做出挖心这种残忍之事呢?
舞女捧着赵王的心脏,眼睛直直的看着,嘴里突然发出阵阵呜咽声,像活人在抽泣一样,在火把发出的光线下,我似乎看到一滴红色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她好像不能眨眼,于是眼泪直划过脸颊滴落在了手中捧着的心脏上!
她是在伤心?还是在恨?为什么流泪?又为什么掏心?
只见舞女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啊”的大叫一声,随后猛地一口竟撕咬起赵王的心脏,瞬间黑色的浆液喷的到处都是,一大坨肉块血淋淋的被舞女吞在了口里,大口咀嚼着咽了下去!
看到这恶心之极的一幕,我立刻转身扶着木墙,将刚刚吃的压缩饼干一股脑全吐了出来,长这么大再没遇到比这叫人恶心发吐的场景了。二胖被吓得哆嗦加恶心,又开始吐起来,不过他吐的大多是血。
林潇又转过头来,她心情似乎淡定了许多,静静的看着舞女吞食着自己丈夫的心脏,眼睛里似有泪水在打转,我忙问她怎么了,要是觉得恶心可以转过身先别看,她摇了摇头,感慨地说:
“我没有经历过挚真的爱情,无法体会面前这位舞女经过两千多年后再次看到躺倒在地的心爱之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最心痛?又或许是最无助?又或许是最解脱?人世间最不舍对方的方式难道是将其放入自己的体内?是爱到了极致吗?是悲到了极点吗?哎,何谈对与错,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眼前的这一切呢?”
听了林潇的这一番话,面对着眼前正在啃食自己丈夫心脏的舞女,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