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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猎人孙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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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和二胖照常到地里干活,由于昨天在山洞中折腾了一下午,今早浑身酸痛无力。

    李大哥看出我们俩不对劲,便问道:“你们俩娃娃儿昨天上哪疯去啦,怎么像打了蔫似的?”

    “没有去哪,我们俩只是突然有点想念家乡罢了,李大哥你别担心”,我急忙应道。

    “也甭怪,从北京城来到额们这么老远的山疙瘩里,换谁都想着回家”,李大哥叹息地说。

    “李大哥,俺是从河南来滴,您别记错了,这小子是从北京来的”,二胖指着我说。

    “额知道,胖一点滴是从河南来滴,瘦一点滴是从北京来滴,额晓得”,李大哥笑着说。

    “对对对,这样记没错儿”,我也笑道。

    “李大哥,咱们东岭村有没有猎户啊,就是经常上山打个野兔啊獐子啊之类的山货,有这样的人家吗?”二胖问道。

    “有倒是有,就是村北头滴孙老头家,不过他年纪大了,今年应该有八十了,前些年就不上山了,你问这作甚?”

    “也没啥事,就是我老家那村子旁边也有座小山,小时候经常跟着我爷爷上山打猎去,这不最近心里有点痒痒,你们村要是有打猎的,我也想跟着去玩玩,过过眼瘾。”

    “你这娃儿最好还是不要去山上,这山头最近几年有点不对劲呐,有脏东西在”,李大哥望着村东面的山坡说道。

    “嗯,俺们听李大哥的,绝不到这山上去,每天就好好干活!”二胖拍着胸脯眼神坚定地表示。

    我心想,你丫的二胖说瞎话倒也一套一套的。

    中午农活忙完后,吃了午饭我和二胖就来到猎户孙老头家,孙老头是孤家寡人一个,打了一辈子光棍儿,一生都靠着上山打猎过日子,所以家里摆满了山里面各种野货的毛皮和兽角,有鹿皮鹿角,獐子皮,野兔,狐狸皮,狼皮等等,这些都是孙老头打猎一生的印迹和荣耀。

    “你们俩个娃找我作甚?”孙老头佝偻着背,声音沙哑地问道。

    “孙爷爷,我听村里人说你是这附近最好的猎手,方圆百里无对手啊,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瞧瞧这些个战利品”,二胖开始吹捧起来,

    “额这个嘛,也算不上是最好滴猎手,只不过少年时有点名声罢了,那时候额自己一个人制服了一头一人多高的灰熊罢了,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咧”,孙老头听了二胖的话有点飘飘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跟我们讲述他过往的故事。

    “真厉害,在山里灰熊可是食物链的顶端,一头成年灰熊一掌能够轻松将人的头盖骨拍碎,孙爷爷你是咋制服它的”,二胖一脸崇拜的看着孙老头。

    “这个嘛,到屋里坐吧,额来跟你们俩个娃好好说说”

    我们俩跟着孙老头进了里屋,他给我们一人倒了点开水,坐着听他讲述他跟灰熊的这一场鏖战。

    孙老头全名叫孙建兵,那年秋天,孙建兵二十五岁,因为父亲前几天上山崴了脚在家休息,这次他独自一人出门打猎,因为快入冬了,得抓紧趁着这深秋多打点山货以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寒冬。他沿着常走的一条山道一直往山上去,走了多半会,连只野兔的影儿都没见着,更别提山鹿、野猪等大货了,孙建兵感觉今天运气不太好,或者这些动物提前趴在窝里准备过冬了,白天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

    孙建兵走了有大半个山头还是没见到像样的猎物,只打了一只小山鸡,也就一斤多重,拔了毛和内脏后还不够半个菜,他有点郁闷,看来今天不是个打猎的好日子,便准备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孙建兵发觉有点不对劲,他每走一步,就感觉林子里有个东西也跟上一步,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认为是风吹的树枝吱吖响就没在意,可越走越感觉这声音的频率好像跟自己走路的步伐一样,每往山下走一步那东西也跟上一步,踩得地上落叶一声响。

    孙建兵心里有点发怵,毕竟这次他独自一人上山,平时都是和父亲一起打猎,父亲经验丰富,有什么异常能够凭借经验推断出来是什么情况。他知道林子里肯定不是獐子野猪之类的动物,因为它们见了人会撒腿就跑,根本不会跟踪人类。

    “这一定是个吃肉的家伙”,孙建兵心里想,他对自己打了打气,内心尽量镇定。他故意放慢了脚步,父亲曾说过,在山里遇到紧急或者蹊跷的事时,一定不要慌张,因为你越慌,对方就越激动越兴奋,大型猎食动物的兽性就越会被激发出来,你也就越危险。

    孙建兵往前走了几步后干脆就停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林子里的声音也停了下来,通过人的第六感,尤其是猎人长期打猎形成的潜意识,他知道有个家伙此刻在林子里正盯着他,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判断出来到底是个什么动物,但是直觉告诉自己,对方离发动攻击的时刻不远了。

    孙建兵此时手心直冒汗,心跳越来越快,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猎枪,猎枪已经上了膛,但是这种土猎枪每打完一发就得重新装填弹药,重装弹药的速度比较慢,如果一发不能击毙对方,那可能就比较危险了。

    僵持了约有五分钟,突然林子里一阵响动,孙建兵知道这家伙要冲过来了,转身把猎枪对准了林子的方向,只见一只一人多高的大灰熊冲了出来,直奔孙建兵而来,灰熊四只厚厚的熊掌拍打在地面上,声音沉闷有力,血盆大口里两颗硕大的虎牙张开来就要咬向孙建兵。

    孙建兵在这一刹那间被吓愣了神,但本能催使着他往上山的方向一侧身,躲过了灰熊的第一击,此刻灰熊并未马上冲过来,待在原地和孙建兵四目相对,巨大的熊头如同一口黑色大铁锅,两只熊眼没有眼白全是灰色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孙建兵,嘴里口水滴答着流在地上,看来这是只多日未填饱肚子的饿熊。、

    孙建兵此时心凉了半截,咽了一下唾沫,心想这回估计要交待在这山里了。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灰熊开始慢慢地逼向孙建兵,灰熊每往前一步,他就后退往后退一步,此时他和灰熊眼神仍对峙着,孙建兵强压着心中的恐惧,不敢在眼神中透露出害怕之色,这样灰熊也不会冒然发动攻击。

    在灰熊的步步紧逼下,孙建兵一直往后退,可哪能想到右脚往后迈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踩到颗石块,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灰熊见状看到是个扑杀的好时机,四脚同时腾空迈起,巨大的身躯朝着孙建兵扑去,孙建兵此时此刻万念巨灰,手中只有一把老式猎枪,他被残暴的灰熊吓得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猎枪举在胸前,灰熊重重的扑在了孙建兵的身上。

    就在熊嘴准备冲上去撕咬的时候,孙建兵正好将手中的猎枪插在了熊嘴里,直筒到熊的喉咙中,随即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熊头被子弹爆开了花,红黑色的熊血喷的孙建兵身上到处都是,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此时上帝站在了孙建兵这头儿,但他自己还以为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了,躺在地上,以为天堂中仍然是东岭村山中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孙建兵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灰熊尸体,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瞬时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以后要多做善事来回报老天爷如此照顾自己。他将身上的熊血擦了擦,赶忙回到村子里喊人帮忙,将这只大灰熊抬回去,这是只成年公熊,体重足有五百余斤。

    熊身全是宝,熊肉可以吃,熊胆、熊骨都是珍贵的中药,熊皮可以拿来做皮袄,至于熊掌那可是极品珍馐,不过山里人哪舍得自己吃啊,后来将这些卖给了来村里吆喝的中药贩子,孙建兵一家因为这头熊度过了一个食物富余的温暖冬季。

    经过这件事,孙建兵的猎人名号响遍附近的几个村镇,他走到哪别人都会问他是如何猎杀这头灰熊的,而他也会像现在对我和二胖这样津津有味的讲述他与熊的故事。

    “太牛逼了,孙爷爷,您简直是我的偶像呐”,二胖崇拜地望着孙老头。

    “唉唉,不提了,都是当年的事喽”,孙老头听了二胖的话笑的嘴都快合不拢了。

    “现在那支猎枪还在吗?”,我问道。

    “当然,它比额的命都重要,每天都要擦上一遍,隔段时间就涂点机油润滑一下枪膛,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了,外面的猎枪也比较先进,但它在额眼中就是世上最好的一杆枪!”孙老头激动的说。

    “那能不能给我们瞧瞧,一睹这杆神枪的真容,”我略带请求的说道。

    “来来来,我拿给你们看看”,孙老头从床头的柜子里将猎枪取出来,外面用白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可见他对这把枪有多么爱惜。

    这是一把老式土铳,枪长约八十公分,枪尾用杉木做成,表面抛光打了蜡,摸上去非常光滑,枪膛使用铸铁因此整杆枪较沉,枪管表面涂了防锈漆,使用这种土铳得配上专门的火药和弹丸,孙老头也向我们展示了他剩的一些弹药。

    “怎么样,二胖?”我转过头小声对二胖说。

    “我觉得还行,虽然是把老家伙,但是保养的还不错,尺寸也够大,就是重了点”,二胖悄声对我说。

    “我说孙爷爷,您现在不上山打猎了,这把猎枪您打算就这样珍藏着啊”,二胖笑嘻嘻地说。

    “其实不瞒你说,额一开始是准备想把它带到棺材里的,因为它对于额来说意义是在是太大了,但是后来一想,每一杆枪它也有自己的使命啊,不能就这样随额埋在了地底下,它应该战死在山中!应该传给下一代猎手,可苦于额一辈子未婚无子,也没个传人,现在也只能躺在箱子里了”,孙老头有点感慨地说。

    “孙爷爷,我们家也是猎户,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上山打猎,您这土铳我会用!”二胖得意地说道,“我十五岁的时候还自己射杀过一只两百斤的野猪呢”

    “你这娃儿自打额第一眼见到就觉得不简单啊,原来也是猎户出身呐”,孙老头像看孙子的眼神瞧着二胖,佝偻着背走到卧室里拿出一壶酒来,“来,你们陪额这老骨头喝两杯”。

    这是我和二胖没想到的,但是也不能碍了老人家的热情劲,就陪孙老头又喝了几盅,酒桌上二胖和孙老头两人又说了自己打猎的一些难忘的事情,两人喝的红头满面,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孙老头越喝越开心,一时心情激动不已,将床上的猎枪拿过来,轻轻地递给二胖,“胖娃,诺,这杆枪是你的了,希望你以后要好好对它,让它再次发挥作用。”

    二胖赶紧推脱不要,这确实太贵重了,“孙爷爷,这我可受不起,它对您来说可太重要了”。

    “么事,给你你就拿着,额瞧你这娃不错,额信得过”,孙老头再次将枪给到二胖。

    “好,我收了它,以后您就是我的干爷爷”,二胖一时激动竟向孙老头下跪道。

    “赶快起来,额的好孙儿,快点起来”,孙老头边说边掉眼泪。

    就这样二胖和孙老头又感慨了好一阵,我们就拿着猎枪回来了。

    “我一定会好好地对这杆枪的”,二胖小声地坚定地说,那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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