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重秘境
“如果真气不能化形,那就意味着跟凡人没什么两样。”陈可玄低声嘀咕,“跟凡人没什么两样,那我现在岂不是可以给自己算命了?”
在玄武派初学八卦之术的时候,陈可玄就对这手段十分好奇,曾经试过像凡人那样给自己算卦,但不论是摇签还是手占,都没能得出一丝卦象。道玄师兄告诉他,因为修真本身就是逆天改命,八卦只能算定命之人的吉凶祸福,修真者某种程度上说,已经不是人了。此时陈可玄想起前几日陈天机在道一堂曾告诉他,可以借八卦之穷算大道,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试试。
他迅速掐算,将算出的卦象记在心中。没过多久,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命相是出生贫贱,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十一岁夭亡。
陈可玄心里一惊,如果自己没有拜入玄武派,大概也就是这么个结局。难道在这洞窟里,修真者在凡人时的命相是可以推演算出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随着他手指迅速掐算,一道道命象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些命象就像一幅幅画卷,描绘着他们的命运轨迹。
乐文清终身行医,救死扶伤,最后在隆冬时去世,享年六十。他的一生医心仁术,帮助了无数凡人。
穆如诉学识渊博,在私塾教书,最后在早春时去世,享年八十。他的一生都在传授知识,风评不错,但膝下无子。
穆清扬家境殷实,乐善好施,最后在盛夏时去世,享年四十。虽然他的生命短暂,但是却度过了充实的一生。
穆萧然和萧楚一都是命定要入仕做官的,官运不错,也都在七十岁时去世。
当陈可玄算到赵华灼时,内心惊诧“他竟然是华胥太子?怪不得他那说他那师弟是华胥旧臣遗孤”陈可玄看向赵华灼。
“如果没有修真,他应该在三十多岁时就会死于战乱之中。”
赵华灼没有意识到陈可玄的目光,依旧手持青莲剑看着左右的石壁。
就在陈可玄手指掐算的时候,萧楚一对穆萧然还是耿耿于怀。
“穆统领,你说你只是第二次来这里,刚才又告诉我们这洞窟有三关谜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萧楚一疑惑地问道。
穆萧然神秘地一笑,“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穆萧然道“不过,我可以给诸位一些提示。这个洞窟之谜,答案皆是大道体悟,一不考验功法,二不需要互相猜忌,我若知道答案,就不需要劝国主广招七大派修真者来此了,萧楚一,你与其在这质问我,不如看看陈可玄,他已经在你身前,愣神半天了。”
萧楚视线看向陈可玄,“道友,你在想什么呢?”
陈可玄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经过他人同意就掐算其命相,仿佛有些窥人隐私的意味
“我刚才用八卦,给各位道友占卜了一番”
赵华灼听到这话,猛然回头,谨慎地看向陈可玄。
“陈道友此时还有心情说笑,我辈修真者,自运转周天真气开始便已跳出凡人轮回,以八卦的算力,是算不出修真者命相的。”
“若我们现在都是凡人呢?”陈可玄答道
萧楚一听此话,顿时来了兴致,“你算出了什么?”
“我算出这里的每个人,包括我,未修真的命相。”
萧楚一愣住了,半晌后才道:“你快说啊?”
“我的命相是出生贫贱,父母双亡,流离失所,十一岁夭亡。”
“这……”萧楚一有些惊讶,“但是你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啊”
“是啊。”陈可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其他人的命相呢?”萧楚一又问。
陈可玄刚想回答,赵华灼接过话茬“道友此言有理,此时我们均无法施展功法,和凡人无异,说不定真能用八卦算出些什么,但是以凡人之躯,窥探天机,怕是折损阳寿,道友还是不要多说为妙。”
陈可玄此时也明白了赵华灼应该是猜出他的身份已经被自己算出,他对这位道友心中还是欣赏多一些,身为华胥太子,如今荣国当政,他一定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自己就暂且帮助他保守这个秘密吧。
穆萧然若有所思问道,“这些命相都是注定的吗?”
“不错”陈可玄肯定地点点头“但是诸位,都因为选择修真,所以命运发生了变化。”
“比如我,我十一岁入门,若非玄武派救我,引导我走上修真之路,我将在当年死去,若按凡人的说法,我确实是已经逆天改命,多活了这些年。”
穆清扬听到这里,十分激动“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在第一关!这洞窟是让咱们体悟出修真就是逆天改命,要坚定道心?”
穆如诉狠狠的给前面的穆清扬腰间来了一下,穆清扬吃痛,哀嚎了一声。
“这是你悟出来的吗?不要人云亦云,我一直教你,什么事要自己感受,不要随口胡诌一些你根本都不懂的东西。”
陈可玄心内笑道,这穆掌门果然是好为人师,如果他不走入修真之路,想必也是一代名士。
“清扬道友说对了一半。”陈可玄道
“哪一半!!是逆天改命 还是坚定道心!”
穆如诉又是一击,这次用力更大,穆清扬彻底不说话了。
“是前一半”陈可玄说完这话声音提高了些,
“不知这洞窟禁制是哪位前辈所留?想必布下这修为禁制,就是为了来到这儿的修真者体悟不要逆天改命,而要顺天而行吧!”
听到陈可玄的话,众人都是一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修真者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在他们看来,修真就是逆天而行,借天地规则延长寿命,甚至一窥登仙。但现在陈可玄却说,修真应该是顺天而行,这和他们所理解的大相径庭。
突然,头顶掉下两道石壁,七人被隔成三处,穆萧然和赵华灼被隔在最前,陈可玄和萧楚一在其次,其余三人被隔在最后,头顶空间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与来时小道一样深邃无光,石壁冲天而立。轰然间,天翻地覆,众人被翻倒在墙上,此时的石墙赫然变成了一条石头路。
“道友,咱们怎么站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