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棘手的委托
“嗨，你好，是你约的我吗？”
霍焱如约来到河边的观景台，这里有个委托人需要当面跟他谈。
“嗨！你好，你就是班尼介绍的那个地下雇佣兵？”
“是的，就是我，听班尼说，你有个比较棘手的委托？”
委托人是个女人，看上去不像是有钱的主，印有狼头的皮夹克已经出现脱皮的裂纹，一条义体手臂满是伤痕，也舍不得去义体医生那保养一下。
“对，我有个委托！”女人点点头：”不过在跟你谈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把话听完再做决定！”
“好的没问题，客户说了算。不过先说好，钱不到位，我不一定会接你的委托！”
“我明白，班尼之前就说过，你只认钱，从来不讲人情！”
“人情？”
霍焱撇嘴一笑：“谈人情的人，现在正躺在这条河底的某个地方，连火化的钱都拿不出来，我可不想那样！”
说着，霍焱懒洋洋的靠在观景台栏杆上，欣赏着眼前这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繁华城市。
“看样子，今天的活没什么油水！”
霍焱心中想着，漫不经心的等着女人开口。
女人并没有急着说委托内容，而是跟霍焱一起靠在栏杆上，默默的注视着河对岸。
赛博朋克的城市，大楼林立，霓虹万千，如梦幻般的景色，曾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黄金之城，真漂亮！不是吗？”女人轻声开口。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这闲工夫看着大楼发呆，不如先谈谈你的委托怎么样？”
女人笑了笑。
夕阳映照着女人的侧脸，还算好看，可惜已满是细纹，她的眉头轻蹙，嘴角翘着，然而就算是笑，眼神中也充满了忧伤和思念。
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脸上看见那么多情绪，看来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酝酿了一会，女人开口说：“我有个女儿！”
霍焱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但是数秒过去，女人却又沉默了。
“然后呢？”
霍焱忍不住问。
“你害怕圣殿吗？”女人没有继续说她女儿，而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霍焱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
如果是个金主，或许提起“圣殿”这个名字就不会感觉那么突兀。
但是圣殿那边的事，跟眼前这个女人能有什么交集？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十二圣殿的实力，可不允许你我随便谈论，如果不是必要，我劝你还是放弃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当然，除非……你很有钱！”
不是霍焱被圣殿的威势吓住了，而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没必要去招惹这样的庞然大物。
十二圣殿，在整个泰坦星都是巨人一般的存在，没有到对生活绝望之前，还是与圣殿保持信徒的关系更为稳妥。
女人转过来面对霍焱，眼神中的忧伤更加浓郁。
她自己也明白圣殿不是她能招惹的，但是，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会嫌自己的命长？
“我的女儿，被圣殿抓走了！”
关键的话终于说出来，就像戳中了女人的泪点，在霍焱不知所措中，女人已经泪流满面。
“我女儿才4岁，前段时间，冰之圣殿的圣女带人来到我们的生活区，让我们把所有16岁以下的孩子都叫出来，他们需要为每个孩子赐福。”女人边哭边叙述着。
“这个生活区大部分都是圣殿的信徒，包括我也是，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什么，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出来了。圣女她们为孩子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可谁知，我和另外一个妈妈的孩子却被她们抱上了浮空艇！”
“我去问圣女为什么，她说这两个孩子与神有缘，需要进入圣殿重点培养，不等我们同意，她们就这样强行把孩子带走了！”
说到这，女人渐渐止住了哭声，换来的，是眼神中的冰冷。
“后来，我经过多方打听，才从一个圣殿任职的熟人口中得知，我们的孩子是因为体质特殊，非常适合圣殿的一项新试验，所以才把两个孩子带走的！她说，这个试验已经进行了许多次，那些孩子不是变成畸形弱智，就是直接死了，我女儿……”
想到女儿有可能遭受的命运，女人再次泣不成声。
“我不要我女儿死，她还那么小，那么听话，圣殿不能这样对我女儿，我们都是圣殿的信徒，她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女人情绪失控，止不住的哭着，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讲下去。
霍焱安静的听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这里是黄金之城，发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
强权势力，他们根本不会在乎平民的死活，就算通知警察，在绝对的强权和实力下，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
等女人哭的差不多了，霍焱才问：“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去圣殿把你女儿偷出来？”
“不！”女人摇摇头：“那个熟人告诉我，我女儿会在今夜转去另外一个圣所，我希望你能帮我截停车辆，把我女儿救出来！”
“呼！”霍焱再次看向远方，夕阳已经落入远处的高楼中间，橘红的天际，光线已不再那么刺眼。
整座城市的霓虹开始接替太阳的工作，为黄金之城染上更绚烂的光色，如果只看这些美丽，这里确实是梦想中的城市，但是，只有生活在里面的人才会知道，绚烂夺目的光辉下，隐藏着怎样的腐败不堪！
“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知道，我就一个人，我也有家人，可不想那么早就死！”
“不，你先听我说完！”
见霍焱不想接委托，女人有些急了。
“他们是圣殿，所以不会想到有人敢劫圣殿的车，运送我女儿的只有一辆suv，最多会有4个雇佣兵！”
“那些雇佣兵是什么级别的？”霍焱问。
“应该是军用级的！班尼说，黄金之城能对付军用级的地下佣兵只有几个，你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我才来求你！”
霍焱抬手抓了抓额头，心里吐槽。
“这个班尼真是话多，这样的委托都敢揽下来，是把我的命当狗了？回头该考虑要不要换个中间人了！”
“我……不是……”
霍焱的话还没说出来，女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我求求你，求你帮帮我，我女儿会逃跑的，虽然她才4岁，但是她天生聪明！以前她爸爸不让她见我，她就趁她爸爸洗澡的时候用东西把门堵上，自己跑了十多公里来找我！如果你不帮我救她，她还会跑的，如果惹怒了圣殿，她会死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女儿！”
霍焱一阵头大，做地下佣兵一年了，什么狠角色没见过，就偏偏没见过哭的那么可怜的。
“我……”
霍焱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说真的，他根本不想跟圣殿扯上关系，虽然孩子可怜，但自己也有个妹妹要养。
但是，眼前的女人声泪俱下，霍焱对孩子的恻隐之心难免开始动摇了。
这时，见霍焱还想拒绝，女人赶紧拿出了一张照片：“你看，这是我女儿，你看她多乖多可爱，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求求你！”
霍焱接过照片，照片里，女人抱着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女孩，小女孩温情的笑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写满了对生活的喜爱。
看着女孩的眼睛，霍焱突感一阵悲痛，曾今，刚认识赤炎仙子的时候，她的眼神，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