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承诺光明
爱丽丝站在旧皇宫前，看着面前的魔法师们，在她的左边，拉法兰·洛就站在那里。
爱丽丝与他们达成了一次交易，但这不意味着，爱丽丝能对他们全盘接受，在躲藏于地底的漫长岁月之中，因黑暗和仇恨所创造出的扭曲法则，不会被她所接受。
“我听说你们用活人作为魔导回路核心构件。”
开口的不是爱丽丝，而是拉法兰·洛，她就站在那里，看着一台两米高，用各种金属和木材，石头拼接而成的人形机械缓慢地走来。
“创始者大人这，这就是我们迄今为止最伟大的研究了。”
一位魔法师打开了人形机械的前面两个卡扣，露出里面的，由人体与魔晶拼接而成的丑陋之物来。
“所以你们在用活人作为魔法构件。”
拉法兰·洛这才看到，一些法师手里的法杖上，分明是人的肢体所拼接而成！
她开始有些生气起来，数万年来，她依然没有学会压制住她的情感，毕竟从火线提拔到uns-艾美兰西号无畏舰的时候，她是全联合国里最年轻的海军指挥将军。
“我在创立魔法协会的时候，可没说过把人做成湿件！魔法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让人堕落的！你们这些”
“大人息怒！”
一个金袍法师颤颤巍巍递上一本表面已经斑驳的记录本，依稀能看到封面几个字：“卡维斯·罗兰特。”
“卡维斯大人在我们当初被当权者追杀的时候带领我们，那个时候，我们缺乏所有研究的物体，包括魔晶，包括魔导回路，是他提议创立了人体魔导论并得出了人体是最好魔导体的理论”
“他去世了么？”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投向中间那台人形机械，拉法兰·洛看着他们的眼睛，最后也看向了那台机械。
“在最危急的时候卡维斯大人以自己作为魔导核心让他的学生组装了第一台魔导巨人，为修会的大部分人赢得了一线生机事后我们将他抢救了出来，而现在，他依然在这里。”
拉法兰·洛叹了口气，这种人她不讨厌，但很烦，一方面，这种人确实堪称为科学现身，但另外一方面，却导致了如今的情况。
这是一种不可逾越的，为人类的心智与文明本身预留的红线，也许人类会因此而进步，但也会因此而否定人类本身。
“而我们手里所有的，人体魔导回路，都是从即将逝世的成员和战场上即将死亡的士兵上切割出来的”
拉法兰·洛和爱丽丝窃窃私语了几句，两人点了点头，爱丽丝定下了基调：“我与你们的交易依然有效，但鉴于目前的情况，这一切必须有一个前提。”
“你们必须封存一切以人体为原料的魔导器械，作为替代，你们可以进入艾美兰西国家科学院魔导器械科，学习最前沿的无机魔导科学。”
“这不是对于科学的抹杀，而是为我们的文明留存人性。”
台下立刻交头接耳起来，失去如今便利的人体魔导回路，与失去太阳下生活的权利，究竟哪一方更加不可接受？
很快，有人做出了表态，一个魔法师将手里镶嵌着肢体的法杖轻轻放在了台阶上，作为他的决心。
而爱丽丝早有准备，一旁停着一辆卡车，爱丽丝从一个箱子里，双手抬起一柄最新式的，利用机械式计算机和最新魔导回路集成的法杖，递给了那位法师。
“欢迎进入科技时代。”
拉法兰·洛也拿出一柄，仔细端详着，在她的眼里，这些法杖的配套技术简陋而低效，精巧的机械式计算系统是艾美兰西大规模制造业的巅峰，但在速度上，不及她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亿亿份之一。
可从简陋的冲压，切削，喷漆工艺上，她依然看到了一个蹒跚学步的新文明的新生，她抚摸着这些简陋的魔导运算系统，然后交给了第二个丢掉自己法杖的法师。
“天啊，这些法杖虽然在魔导回路变化上有些不及，但灵活性，施法速度和力度上却上却这究竟是如何”
出人意料的是，使用了机械式运算系统的机械法杖在这些魔法研究者中并未比原本的法杖弱上几分。
一石激起千层浪，见识了换掉法杖的那些法师后，其他人也纷纷表态，爱丽丝的举动成功拉拢了中间派，并将大部分人都拉拢了过来。
即便是那一小撮反对者，也在这种大势下不得不效仿起来。
爱丽丝大手一挥，计划将他们分散布置，一部分送往特里安研究所，一部分送往希拉交通大学魔导学院，一部分送到德拉莱耶市，一部分送到凡尔赛尼亚魔法学院。
拉法兰·洛没有意见，毕竟现在爱丽丝已经建立起了相当的科学研究体系，就不需要这么个不稳定要素了。
“对了，你在这发起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是地球上两次工业革命的结合，的确不错，在其他地方并未建立起这样的体系。”
“没错，在国外和我们想法，他们的体制决定了他们必须先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建立基础的蒸汽动力和资本主义经济”
“但若是这样的道路，依然无法再一次进入太空时代听说你出生在黄金时代以前？”
“若是按你的说法，是黄金时代即将开始的时候。”
“好吧，我们这一代人，将黄金时代开始的标志，称为——第三次世界大战。”
拉法兰·洛看着窗外，极目远眺，但她的话语，却在爱丽丝的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在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世界并未分为什么明确的阵营或者派别，地球传统资源的迅速枯竭让每个大洲的国家都不得不试图赢得一线生机，经济崩溃，土地污染，自然灾害让几乎每个小国都进入了无政府状态，战争对脆弱的生态能源设备的摧毁，又让无政府状态向大国扩散。”
“最后是谁赢得了胜利？”
“谁都没有赢得胜利，到二十一世纪六十年代，战争已经进行了二十年，人民再也无法忍受旧日总统，首相或者什么人的空话了，战争的最后，对现有体制彻底失望的人民转而投向另外一种沉寂了一个世纪的思想。革命在世界上几乎每一个主要大国爆发，东亚和北美，紧接着是东欧和西欧”
“几乎所有国家在这次世界革命中都被染红，而五大善人的旧旗帜和地球联合国的旗帜被保留了下来，赋予了其独特的纪念意义，但其本身，早已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世界大战必然发生，不管是地球还是这里，但——你做好了准备么？”
拉法兰·洛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