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战
“殿下，您真的要”
“斯梅得利，我必须这么做，翻越战栗山脉北段需要超乎寻常的组织能力，更何况我们只能携带轻武器。”
爱丽丝换上军服，披上大衣，拿起转轮手枪，在屋外，第一步兵师整装待发，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在战栗山脉上反复训练。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士兵们！”
爱丽丝走出营房，走到操场的讲台上，第一步兵师上万人手持米尼步枪，身穿蓝灰色制服，头上带着棉帽，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座高山。
“从现在开始，我们即将要面临一场战争！一场决定我们生活将去往何处的战争！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凭借我们自己的双手建造了如今的生活，我们的工厂拔地而起，我们的土地种满粮食，我们建造了新的房屋，我们努力让更多人生活得更好！”
“可我们的敌人，那些令人厌恶的高高在上的贵族！他们要终结这一切，他们和篡位者勾结，他们试图将我们所有人变成奴隶！你们想看到你们的家人，孩子重新回到贫困之中，被作为奴隶售卖吗？”
“不愿意！”
台下的士兵山呼道，声音整齐，蕴含着强大的怒火。
“不愿意！正因为我们不愿意，正因为我们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们才拿起了武器！而现在！是我们捍卫成果的时刻了！为了国家与人民！”
“起来吧祖国英勇的儿女们！伟大的时刻，到来了！”
“我们面前凶恶的暴君，血腥的旗帜已经升起！”
一列又一列的士兵走在爱丽丝身后，他们的目标是翻过山脉，魔族领地内最高，最长的山脉。
“气温越来越低我们快走到雪线了。”
战栗山脉的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爱丽丝看着眼前的山脉，血族的耐受能力足以让她翻过这座大山，但手下的士兵需要休息。
“原地休息十五分钟！让后面的部队抓紧时间！”
与此同时，格兰特站在萨克森镇内，这座城镇已经变为雇佣兵的大营地，到处都是耀武扬威的雇佣兵，大部分的居民都不敢出门，更不敢让女人出门乱走。
“我们送出去的几个探子都没有再回来，唯一回来的一个为我们指明了敌人的部署：在战栗山脉和莱茵河畔都有敌军防线，莱茵河畔有更多的部队正在向我们进攻。”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调动军队，对面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女皇不在，没想到小公主也敢和我们斗，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是，小公主已被确认出现在前线，至于在哪里，犹未可知。”
格兰特想了想，然后命令下官：既然战役意图已经暴露，那么就看看谁的拳头更大，他一连调动了数个千人团，进攻莱茵河一线，而战栗山脉采取佯攻之态。
毕竟高打低，打（ ），虽然格兰特不会这个梗，但他总明白进攻高处阵地吃不到好处，而莱茵河畔一线都是平原和树林，又能调集河面船只复杂运输，也便于骑兵机动。
“让凯斯特去！带上骑士团，只要我们一举击溃敌军防线，我们就可随着莱茵河一举威胁到希拉港。”
“是！”
莱茵河畔是魔族熟知的一条河，这条河贯穿了整个魔族北部领，它与它的支流孕育了数座城市，希拉，特里安，萨克森，都坐落于它的流域。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薄雾未尽，马蹄声就如雷鸣般响起，枣红色，白色，黑色各种马划破这层薄纱，艾美兰西先锋军陆军第六骑兵师沿着河向东边前进。
在他们的右边的河面中，两条蒸汽轮船远远跟随着，037级3001船与3002船正沿着河流航行，它们的任务是支援第六骑兵师，用船上携带的75毫米达尔格伦和30毫米哈奇开斯。
“发现敌人！大校阁下！”
第六骑兵师，也就是当初秋季战役的骑兵队长拉尔夫此刻骑在马上，整个骑兵师经过近代化改革，不仅装备有马刀，他们的马鞍上插着一支米尼卡宾步枪，每人还携带了一支转轮手枪。
与其说是骑兵，更不如说是龙骑兵。
“冷静下来，中士，和我说说？”
“是！长官！敌军在我们正前方大概1公里，大致在13000人左右，有4000骑兵和9000步兵。”
第六骑兵师是一个机动单位，他们配备了7000骑兵和两千人的后勤部队，纸面配置甚至还有三门马拉的12磅山地榴弹炮。
“敌军想要和我们打一场硬战！准备好你们的马刀和卡宾枪！告诉海军掩护我们侧翼！”
留下一半骑兵扎营，拉尔夫深知他们有射程优势，魔族的骑兵以全甲骑兵为主，通常携带长枪和长剑，而艾美兰西骑兵则以龙骑兵为主，携带卡宾枪，转轮手枪和马刀。
太阳升到头顶，两支骑兵部队终于相遇，多亏了猎兵，雇佣军的军阵得不到先锋军的位置信息，可他们的位置总是被先锋军所掌握。
所以，现在拉尔夫是占优势的一方。
“兄弟们，准备好你们的武器！出发！”
拉尔夫一挥马刀，上千人的马队从树林之中现身，往前冲锋，雇佣军的骑士们很快便做出了反应，也拉动缰绳往前冲锋。
“杀！”
下一秒，他们看到对手从马上站直，举起手中的奇怪武器，有人反应过来，库特领主正是被这种武器打得落花流水。
可来不及了，白色的烟雾从枪管中喷出，龙骑兵们打了一轮齐射，立刻让雇佣兵骑士倒下许多，枪管虽短，但方便操作，拉尔夫瞄准一个头上带着织物装饰的骑士，扣动扳机。
砰！
那个骑士摔落马下，不管那颗子弹有没有杀死他，从马上掉下去的附带伤害会杀死他的。拉尔夫将步枪塞回枪套上，拿出转轮手枪，高举马刀。
“转！”
冷兵器作战，龙骑兵的胸甲归根结底是不如全甲骑士的，可正因为如此， 龙骑兵的速度才比全甲重骑士要快地多，而且六发转轮手枪和一发米尼弹，他们有更多的机会。
整个马队开始转向，雇佣军的重骑兵试图追击，可问题是他们身上的装备更多，马的负担更大，而且，他们还在吃子弹，却没法杀伤任何一名龙骑兵。
砰！砰！
转轮手枪不时开火，几千人就是上万发子弹，骑士们没打过这样的仗，哪有这样作战的？有些人大骂龙骑兵是一群懦夫，一群没有荣誉感的卑劣团伙，可回应他们的，只有45铅弹。
一轮下来，看似装备齐全的雇佣军骑士团却阵亡了数千人，那可都是全甲的骑士，一套全身板甲价格不菲，骑士本人更是宝贵的资产。
而龙骑兵大摇大摆地拍拍屁股走人，轻骑兵的机动能力让他们肆无忌惮，雇佣军骑士团仍然在往龙骑兵方向冲锋，他们突然看到，河面上有两艘奇怪的，冒着黑烟的船。
“装填葡萄弹！火炮直瞄准备！”
“机关炮装填榴弹！”
“准备完毕！等待开火指令！”
“放！”
如山崩地裂般，两门75毫米达尔格伦开火，装填的是“葡萄弹”，也就是所谓的榴霰弹，炮塔飞到骑士团上空落下，在离地几米的位置轰然炸开，钢珠如雨般落下，穿过钢铁的板甲与人体，折断长剑与马腿。
“啊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
“”
榴霰弹所到之处一片哀嚎，上千发钢珠切割着一切挡在飞行轨迹上的事物，紧接着，手摇的哈奇开斯机关炮开始发力，两船在骑士团侧面，马匹宽大的横截面积让炮手的瞄准更加容易。
一只手摇动把手，乌蓝的炮管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