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奇怪的交易
“您就是陪同劣徒昨日出诊的那位前辈？”徐大夫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年纪轻轻，面容消瘦的青年，稍显惊讶。
“没错，没错！师傅，就是他，就是那位前辈！”小徒弟急匆匆解释起来，坐实了眼前年轻人的身份。
“唔……前辈果真是仙风道骨，驻颜有术，风度非常。在下有失远迎，真是惭愧”徐大夫轻抚胡须，由衷赞叹。他并没有将小道士当成是单纯擅长医术的普通医生，而是视为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隐者。
眼前所见，恐怕就是所谓返老还童，容颜不老的奇迹。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师承何派，又因何来此啊？”该有的寒暄还是要有的，徐大夫尝试从最基本的问题入手，拉近一下关系。
“先生言重了。在下苏羽，不过一云游天下的道士罢了，何足挂齿。”小道士微施一礼，笑容温和谦逊。
“前辈何必自谦。听我这劣徒所说，您长于针术，擅诊脉，更是精研医典，见识广博，真令吾等老朽自叹弗如，敬佩有加啊。”
徐大夫对着小道士就是一顿吹捧，丝毫没有一点儿在小徒弟面前的架子，和颜悦色的样子简直令小徒弟感到陌生。
“不过是一家之见，纸上谈兵。哪有前辈您行医坐诊，保一方百姓健康更得传颂？”商业互吹的道理小道士还是懂一点儿的，连忙也是一顿称赞。
“诶哟哟，哪里哪里，这都是吾辈医者应该做的，应该做的，前辈谬赞了。”这一下给徐大夫听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老脸都笑出花来了。
哼，老头子，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这副表情？
在二人身旁的小徒弟听的只起鸡皮疙瘩，嘴角连连抽动。本来就低眉顺眼的他这下更是用力埋低了头，生怕师傅注意到自己的动作。
不过还好，无关紧要的对话很快便结束了，徐大夫紧接着问起了那个令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听说，您有一秘方，只需几味最为常见的药材，便能治愈那十分棘手的狂犬之疾？”徐大夫吞了口唾沫，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怎么，徐大夫也对这方子感兴趣么？”小道士微笑着，漆黑的眸子显得有些神秘。
说不感兴趣那肯定是假的。徐大夫内心的求知欲和责任感已经让他一整个晚上都难以入眠，甚至盘问了自家徒弟一宿。
然而他心中又清楚的知道，药方对于大部分医生来说，就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是根本不会和同行分享的宝物。
如果谁家能在古籍中找到那么两个罕见的方子，又恰好治好了一些疑难杂症，那可真是一飞冲天了。名扬一方，开店立堂都是小的，甚至于立庙祭祀，青史留名也并非空言。
贸然打探起这样的消息，徐大夫自知不妥，无疑是在自讨苦吃。然而他还是这么做了。
“感……是感，但恐怕前辈也不会同意吧。是在下冒昧了，还请您原谅。”徐大夫的话说了半截就没了声音，他老脸一红，避开了小道士的投射来的目光。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乃至嘲讽的准备。
“我同意了。”小道士眨了眨眼睛，嘴角有些上扬。
“什么？您说什么？同意了？”徐大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的每一根胡须都激动的发抖。简直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一块大饼砸懵了。
这是当然的。小道士本来就没打算掖着藏着，否则他也不会告诉小徒弟去准备那些材料了。他是真心希望徐大夫能用这个方子，去帮助更多因为狂犬病遭受不幸的人。
“当然了，还有个前提条件，还请先生您一定答应我。”平白无故的赠与自然有些不妥，还是交换更对小道士的胃口，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要求。
“只要是……只要是老夫力所能及的，前辈您任说无妨！”提要求才是好事，徐大夫心中那点小小的疑虑也消失不见了。他一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油水可榨的，答应就完事了，他还害怕小道士反悔呢！
“如此如此，顺便向您借点东西。”小道士靠近徐大夫的耳畔，轻声细语。算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就这样？您不再加点什么别的？”徐大夫显然难以置信，他反而觉得小道士提出的要求太过简单了，对不起这个方子的价值。
“已经足够了。感谢您的帮助。”小道士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已经很满意了。
“既然如此，便依前辈所言，今晚便为您安排妥当。”既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徐大夫也没有异议，满口答应下来。
“那么，现在您是否能为我讲解一番这药方其中的奥妙？”话锋一转，徐大夫搓了搓手，嘿笑着询问道。他着实有些迫不及待。
“好说，好说。不过昨日那位老夫人的病情不能拖延，且待吾先为其诊治之后再与先生详谈，定当知不无言，包教包会。”小道士点了点头，算是将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先生仁心，心系病人，真是令人钦佩。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徒儿，还不准备随前辈出发！”徐大夫闻得此言更是欣喜，如此重视百姓的医者当真是人间楷模，对小道士的看法更上一层楼。
他旋即回头招呼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一同前往昨日的农家。
“好，好嘞！师傅师傅，我来带路，您跟前辈后面慢走就行。”小徒弟如蒙大赦，赶忙走到二人面前，挤出一副笑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带路党。
终于是解脱了，不用再被师父拷打了。小徒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前这两位总算是达成了共识，做了某种奇怪的交易。
至于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小道士没搞明白，但仍不妨碍他跟他师傅一样对小道士口中的药方生出浓厚的兴趣。
不知道还好，一知半解的感觉最是挠心。昨天小道士在热水中搅拌药膏时的场景小徒弟仍是记忆深刻，难以忘怀。想必今日的道长一定已经将解药彻底制作完成了吧。
他决定到时候一定要侧耳倾听，将两个人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