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酒,美意
“家境富足,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漂亮。”小道士连续用了四个四字词语来总结云袖姑娘的形象,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道长说的真好,那,您对她有什么想法么?”大黄哥用饱含男人默契的眼神望着面前的道长,语气那是相当的不正经。
“想法?”小道士哑然失笑。
“一个好姑娘,能够让人心生好感,愿意与之倾诉的漂亮姑娘。若是作为知己,那便是人生一大幸事。”小道士就事论事,站在客观角度中肯、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嘶~~,道长,这里又没有别人,有啥不能说的啊?我们也就嘴上说说图个乐子罢了,难道你真的不想,不想做一做云家的东床快婿嘛?”大黄哥有些傻眼了,左顾右盼了一番,这才充满疑惑地问道。
这样的回答明显跟自己的预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啊……大黄哥觉得小道士是故意的。
“呵,吾辈出家修行之人,自当谨守心神,专注修行。若只顾儿女私情,那怎么说得过去。”小道士呵呵一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来。
这这不对吧,是我想多了么?还是出家人都是这个模样?大黄哥嘴角抽动,觉得十分没劲。
“那,那真是……是我想多了,还请道长见谅。”
“无妨,无妨。”
小道士摆了摆手,露出淡然的微笑。
……
这场小插曲作为饭前等待时间的消遣还是不错的。很快,第一道菜便摆在三人面前。
那是一盘盛的满满当当,颤颤巍巍正荡漾着油光的肥美猪肘。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坛美酒,一坛装在深褐色酒坛里,散发着醉人香气的陈酿。
“唔,这是肘子的味道么?真令人怀念呐。”小道士鼻尖抽动,浓郁的肉香和酱香便在他的鼻腔中起舞,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
“这猪肘,是用添了桂皮、八角、茴香、等十一种香料的卤料,在火焰不息的灶火上面煨了一整宿做出来的。
“肉质紧实,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这酒,是在酒窖里藏了三年的桂花酿,甘冽爽口,自带一股馥郁花香。还请道长品尝。”云袖姑娘如数家珍,为小道士娓娓道来,随后更是亲自为他斟酒。
晶莹的酒液自瓷碗中翻涌,同姑娘的纤细洁白的手腕相映成趣。酒香升腾,花香弥漫。细嗅之下,甚至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馨香。
“那就却之不恭咯。”作为客人,小道士没再推让,率先动起手来。在铁柱眼巴巴的目光下和大黄哥期待的眼神里,他伸出筷子,从肘子上扯下了一块嫩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嗯。四溢的汁水在口腔中跳跃,能清晰地感受到猪皮的弹性与肉的浓香。
回味无穷。
再饮一口酒。似有一股清流奔流,在喉间碰撞,化作飞瀑滚滚而下。所过之处,顿生融融暖意、惬意微风。
唇齿留香。
“好,好。”连道了两个好字。小道士这次直接夹起了一整个肘子,喝起了一整碗酒。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这下看的兄弟俩更是垂涎欲滴,迫不及待了。
“诶唷,道长,给我们留点!”大黄哥紧随其后,同样扯过一个肘子大嚼大咽。而铁柱就更不讲究了,抄起那油乎乎的肘子就是狠狠一口。
“真香!”
光吃肉还不够,二人当然还要喝酒。
“酒,酒,云姑娘,俺也想你来斟酒!”这是满嘴流油的铁柱。
“我先,我先!云姑娘,先给我倒,别管他!”这是急了眼的大黄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只有笑的花枝乱颤的云姑娘还在不紧不慢地斟酒。
“两位老哥别急,人人有份,还有一坛呢!来,把碗都递给我……”
一道一道的菜肴陆续登场,一碗一碗的美酒滚滚入腹。云袖忙碌的身影不断在后厨与雅间中穿梭,游刃有余的她还顺便客串起介绍的工作来。
“道长,你尝尝这个,清溪中刚捞出来的鲫鱼,口感最是鲜嫩!”
“好吃?那太好了,您多吃一点!”
“这是雨后山间新出的木耳,爽脆清凉……”眉眼间洋溢着微笑,云袖姑娘孜孜不倦,为小道士介绍着每一道菜肴,悦耳的声音在雅间中飘扬。
一坛,两坛,再加一坛……在酒精的刺激下,大黄哥心中原本消弭的好奇心又再度升腾起来。
他越看云袖,就越是欢喜,对于小道士那番柳下惠的言论就越是难以置信。他强睁起一双醉意浓浓的眼睛,还没等他偷偷瞄上那位道长一眼,却正对上兄弟铁柱同样投射而来的目光。
兄弟二人却是心灵相通,同时想到了身旁的某位“道长”。
这位法力高强的修道之人,会不会也对这些东西抱有念想呢?
会不会,喝了酒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呢?
会不会,跟他们一样,贪财好酒,馋姑娘身子呢?
嘿嘿,怀抱着这样那样的小小心思,大黄和铁柱决定浅浅地观察一哈。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注定要让他们两个胡思乱想的单身汪失望了。
只见一个笑容温柔,目光清澈的道长,还有一个神情喜悦,落落大方的少女。
零零碎碎只听见诸如“黑林,白月,风俗,老物件,奇异”之类他听得不是很明白的词汇传来。
二者相谈甚欢,气氛和谐而愉快。
大黄哥这下没话说了,对着那位令人敬佩的道德楷模伸出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大拇哥。
“真是,真是个纯爷们。我黄大墙,佩服你!”
“俺也,俺铁柱也服了,苏,苏道长……”
“两位在说些什么?能否为在下解释一番?”小道士移过目光,却是哭笑不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没什么……就觉得您的,您的品性令人禽废(钦佩)……”大黄哥喝的舌头都大了起来,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唔,那是自然。”小道士拍拍胸口,灿烂的笑容毫不谦虚。
他当然有这个底气。
“对了,两位兄弟,刚才云姑娘告诉我说,说最近城中最最有钱的士绅楚日兴楚老爷,前些日子收了一件十分稀罕的古物,是真的吗?”话题一转,小道士却在这时问出了他真正关注的问题。
“这,这当然是真的!那是我亲眼所见的,绝对是好宝贝!”大黄哥摇了摇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双眼放光。
“亲眼所见?当真有趣,不知能否为在下介绍一番?”小道士眨了眨眼睛,心中惊喜。他没想到能从大黄这里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
“道长,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也对那东西感兴趣不成?”大黄哥咧嘴一笑。
“是感兴趣,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兴趣。那东西值再多钱对我们修行者来说也意义不大。我只觉得那件宝贝的来头一定不小,很有可能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