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7章
黑板上的高考的倒计时,从百位数到十位数,对高三的学生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所有的高三学子,都在为梦想做着最后的努力。
胡天月在课间操时,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南弦思因为低烧没参加课间操,待她得到消息时,他已经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她在向路老师请好假后,就急匆匆的往楼下跑了去,林疏放眼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跑过,只一瞬间,又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林疏放本能的想去救她,却因为重心不稳,也跟着摔了下去,这下禹城高中部彻底乱了方寸,因为高考在即,三大学霸却同时受伤住进了医院。
经过诊治,胡天月的晕倒问题不大,只是因为复习压力大,严重缺觉引起的,南弦思伤了头,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林疏放伤了腿,但好在只是皮外伤。
病房里各怀心事的三个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相聚在了医院的病房里,三个人,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最后都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哥,你说你没事熬什么夜嘛,都吓死我了。”南弦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想起来依然心有后怕。
“你不是要上b师大吗,我不得努力下嘛。”胡天月下意识的用手指挠了下眉心,避开了她的双眼。
“你以后不是想做律师的嘛,跟我考b师大有什么关系。”南弦思疑惑的瞧着他。
“r大在b师大附近。”林疏放头枕着胳膊,眼睛望着天花板,缓缓道。
南弦思扭头向右看了看林疏放,又扭头向左看向胡天月,恍然大悟般的惊叫了起来,“哥,你要考r大啊?”
“怎么,不相信我啊?”胡天月看她那惊讶的表情,有些不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的成绩上这个学校应该不难啊,你至于这么拼命吗?”
“好啦,你也别叨叨了,以后我不熬夜就是了。”他扭头看向林疏放,“哎,我说那位林同学,看在你有英雄救美的心上,谢了啊。”
林疏放继续望着他的天花板,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你谢什么,你是那个美吗?”
“不是,你”
“好啦,我是那个美,我来谢。”南弦思一看他们那架势,估计再多说一句又得掐起来,所以赶紧打断了他。
她又扭头向右看向林疏放,语气真诚道:“林同学,感谢你的再次出手相救,虽然有些弄巧成拙。”
林疏放眉心微怔,缓缓扭头看向她,却并未多言,只是回以了她一个浅浅的笑容,看他不说话,她又补充道:“那…我们休战吧。”
此话一出,意外的除了林疏放还有一旁的胡天月,她看着林疏放,胡天月瞧着她,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了。
“好,南弦思同学,初相识还请多指教。”愣神许久的林疏放,终于回过神来,他笑眼看着她,她眉心微抬并未回应他,那一刻,她心里似有坚冰融化的声音。
她仔细想来,他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他除了嘴贱和傲娇外,这三年来,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反而三番五次的护自己于危险中。
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是针锋相对,其实也是都正向的,所有的撕扯,最后都成了她前进路上最重要的养料,她也终于承认是自己狭隘了。
正出神间,胡阿姨就急冲冲的跑进了病房,“弦思啊,你没事吧。”
胡天月一脸无语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大人,不等南弦思回应,他就嗷嗷的叫开了,“妈,您平时偏心眼也就算了,您儿子现在也躺在这呢。”
夏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往胡月天的床边挪了挪,“奥,对了,看我都给急糊涂了,儿子你没事吧?”
“妈,您还能再假点吗?”胡月天给了母亲一个大白眼。
不一会南妈妈也火急火燎的跑进了病房,直接忽视了中间床的南弦思,焦急的抓住了胡天月的手,心疼道:“天月啊,怎么就晕倒了呢,还有哪不舒服没?”
“哥,你现在的心理平衡些了没?”南弦思抬眼看向两位可爱的女士,跟他做了个鬼脸,病房瞬间笑声一片。
这喜剧般的一幕,令林疏放有些忍俊不禁,刚想跟两位阿姨打招呼,林妈妈也被推着进了病房。
林妈妈进病房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疏放的身上,并未留意其他人,“疏放,听老师说,你伤腿上了,还疼吗?”
林妈妈看着儿子的伤口,心疼的直掉眼泪,林疏放刚想出言安慰,南妈妈便抱歉的走近了他们,“林同学,听老师说,你是为了救弦思受的伤,真是对不起啊,刚才一着急都忽略你了。”
林妈妈擦了擦眼泪,转动轮椅,抬头礼貌的和南妈妈打了声招呼,哽咽道,“没事,他们没事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南弦思一听到林妈妈的声音,就有种异常的安宁感,她有些好奇的望向林妈妈,从她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林妈妈的侧面。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林妈妈缓缓的转动了轮椅,最后她终于看清楚了林妈妈的脸。
她的身上有一种浓浓的书卷气,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反而沉淀出了一种独特的韵味,是那种一看就忘不了的岁月美人。
她正看得出神,南妈妈有些尴尬的轻拍了下女儿的肩膀,“弦思,怎么不打招呼啊?”
回过神来的南弦思,有些抱歉的向林妈妈点了点头,“阿姨好,是我太冒失了,才害得林同学受了伤。”
“没事,你头上的伤还疼吗?”林妈妈的声音令她如沐春风,这般欢喜,连她自己都觉得费解,“不疼了,谢谢阿姨。”
事发突然,本来以为糟透了的一天,却在互相体谅的妈妈们,善意的笑容里变得异常美好,多年后想起,他们依然觉得温暖,因为这时的他们还年少,妈妈们也都还年轻,他们也都还未走远。
出院后的他们,顾不上休息,便马不停蹄的投入了最后的总复习,解开心结的南弦思和林疏放,偶尔在课间遇到时,还会简单的打个招呼,然后彼此鼓励下。
他们关系从针锋相对到现在的浅淡相交,胡天月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吃味,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并未多加干涉。
慕灵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兴趣,她要报考h大,这样她就可以和南弦思在一个城市了。
周怡年现在的成绩,上z大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他也是他们间最松弛的一个,也是状态最好的一个。
禹城的六月,是烟雨纷纷的季节,江南的烟雨最是浪漫,在这样一个充满生机与浪漫的季节,高考也如期到来了。
高三的莘莘学子们,正奋战在人生中最重要的大考里,那些曾为梦想挥洒过的汗水,为青春呐喊过的昨天,都在缓慢的后退,再后退,最终成了记忆里的光点,怀揣梦想的他们即将奔向下一站。
高考放榜的那天,慕灵第一个给南弦思报了喜,接着自家的大门便传来如雷的敲击声。
“我们成功啦。”南弦思刚一打开门,就被一个熊抱给腾空架起,接着就是幅度极大的转圈圈,头晕眼花的她,用力拍打这胡天月的背部。
“胡天月,你疯啦,快放我下来。”胡天月应声停了下来,然后激动道:“你那么高的分,今年,b师大的状元肯定非你莫属了。”
“胡天月,是谁说要让我把你当男人看的啊,你这说抱就抱,成何体统。”南弦思扶额定身,头晕的慌,很是不爽的叫嚷着。
“不是,我你没事吧?”胡天月被她这么一通指责,心里突然心虚了起来,遂将她扶去了沙发上坐下。
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的南弦思,无语的看了看一旁沉默的他,看他那一脸的无辜状,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委屈了?”
“没有,是我有些忘形了,抱歉啊!”他眉毛上挑,别扭的嘟囔着。
“切,嘴上说着抱歉,心里指不定多幽怨呢?”南弦思故意打趣着他,看他依然别扭,又端着一张笑脸补充道:“好啦,刚是我态度不好,晚上让我妈给你炖红烧肉?”
“行了,多大点事,还不至于让你撒娇来哄我。”
屋里很快又恢复了和谐,南弦思的指责虽是无心的,但胡天月还是听进了心里,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他眼里的丫头,已在悄然间有了细微的变化。
林疏放在知道成绩后,便去了周怡年的家里,他在阿姨的指引下去了屋后的池塘。
周怡年此刻正一本正经的,撑着钓鱼竿端坐在池塘边,他低头会心的笑了笑,便抬腿往他的方向走了去。
“行了,别装了。”林疏放抬腿轻踢了下他的凳子,他从小就有个习惯,越高兴他就装的越淡定。
果然,前一秒还装的人模人样的他,后一秒就手舞足蹈的跳起了伦巴,“哎,那个南弦思真是玄了,z大我还真就考上了,快恭喜我吧。”
“行啦,别在这蹦猴了,找你有正事。”
“什么事啊?”周怡年终于停下了他那蹩脚的伦巴舞步,好奇的凑近他。
“我想去天湖度假村住几天,你去吗?”
“行啊,为了考z大,我就差悬梁刺股了,就等着考完试去哪浪浪呢,不过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去度假,会不会奇怪了点?”
“你要是有想约的人也可以一起,你自己出钱就行,南弦思的除外。”林疏放避开了他的眼睛,故作抠门状。
“好啊,你个林扒皮,在这等着我呢。”看着林疏放那暗搓搓的笑容,周怡年抬腿就踢了他一脚,随后两人便你一下我一下的,嬉笑揶揄声不断的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