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出发去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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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的姐姐们当真是胆大，我们来这还不到一个月，师伯在街上被拦下不下五次，更有一位姐姐直接堵到门口。可惜那日我不在家中，未能见得那场面。师傅说师伯那样的叫做红颜祸水，可我总觉得这词用得不够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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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宁飞影寄来的第三封信，李言乐觉得他这字比第一封要好上许多，看得出来有在努力履行自己的承诺。
收起信，李言乐喝了口红糖木莲冻，又翻开了手边的账本看了起来。这木莲冻是小陆自家做的，临近年中，她这几日都在渭西的蜜饯铺对账，这才有幸尝到。
不多时，已至午后，伙计们方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便见周冉从门外快步走来。她同赵阳和小陆打过招呼，便去铺子里头找李言乐。
“冉姐，你怎么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李言乐见周冉满头大汗，边说着边倒了碗凉水递给她。
周冉一口饮尽那碗水，抹了把嘴道“前些日子你同我说起那安州商会，倒还真有机会能去观摩学习。”
据周冉所说，今日一早，商会的人来到染甜居，说有事请她去汇行楼商谈。路上，她见到了好一些面熟的掌柜，他们也同她一样是被邀请来的。
商会的人说，安州商会今年来渭城，一是为了互通有无，二是为了两城互遣商家观摩交流这事。这交流并不止于商业，亦涉及风俗人情等方方面面，旨在促进天盛商业的共同繁荣。若此次交流圆满，日后可定期举行此类活动，亦可将此举推向天盛的其他商会乃至外邦。
“据我观察，当时到场的多是我们这类不大不小的铺子掌柜，我心中有疑惑，便想办法打听了一些消息。原来，商会有意多让我们这种虽不大却有亮眼佳绩的铺子参与，便先找了我们这些人，看看我们的态度。”
“这是好事，有机会自是要去的。”
“我也是这么想，当场就报名了，只是不知能否被选上。经商这块，以前都是安州学我们，可近年来，安州的风吹来好几次，是该去看一看如今的安州是什么样了。而且，外邦使团年年都会带不少新奇的玩意去安州，听闻其中有一些不易存储的香料和食物，去见识见识，我们许也能做出来。”
李言乐忽而想起那日在汇行楼门口见到杨先生，许能问问他有几成可能被选上，便同周冉说了这想法。
周冉觉得李言乐的提议可行，回道“这样吧，明日我去问问。杨先生心软，若是你去，该帮的不该帮的只怕他都会帮了。现下这情况，你也不适合欠他人情。”
李言乐明白周冉的顾虑，便应了声好。
她虽同杨先生都说清楚了，那之后两人也遇见过几面。遇上时，互相的言行瞧着亦如常，可近段时间还是少来往的好，往后的事便往后再说罢。
“言乐，我还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你可愿意去安州？”
自周冉提起去安州这事，李言乐心中便笃定去的人是周冉，被她这么一问，不由讶异道“我？”
继而，长兴镖局四个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便听周冉说道“周家立身于安州，且在那还算有名气，我不想同他们遇上。商会的人说此次交流他们会统一安排食宿、车马等，你只要跟着同去的人，应当不会遇上麻烦。等入选的名单出来，我们再看看是否有熟识的人可相互照应。”
“我自是愿意，我说过的嘛，我自小便想走遍天盛，近来又听说了不少安州的事，正好去见识一番。”李言乐说着，回握了周冉的手，让她安心。
是夜。
周李二人又坐于院中乘凉，她们各拿着两三只莲蓬在剥莲子。夏末的莲子入口微苦，不复盛夏时节的鲜甜。
“安州不兴吃莲蓬，来渭城以前，我见到的莲子都是已经晾干的。我来渭城的第一个夏日，一位小娘子分了我几颗翠绿的莲子，我不知要将外皮去了，直接连皮嚼了，还连说这新鲜的莲子太涩口，不好吃，被笑话了一通。”
周冉很少说起安州的事，这一夜却同李言乐说了整整两个时辰的安州。李言乐想，周冉应是想回安州看看的。
商会公布去安州的铺子名单那日，宁言明收到了李言乐的信。他粗略地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脸上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容，而后直奔书房，边跑边喊“言乐姐姐要来安州了！”
喊了几句后，他又觉得这话不够严谨，停顿了一会，继续喊道“言乐姐姐可能要来安州了！”
于此同时，周冉终于从汇行楼告示牌前的人群中挤出，正在寻找在外头等候的李言乐。
“言乐，我们被选上了！”一看见李言乐，周冉便直奔她而去，激动得拉起她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而李言乐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说要赶紧将这好消息告诉铺子里的众人。
“可惜同去的人里没有熟识的。不过也没关系，你们半月后才走，我这几日多去同他们走动，好让他们多照顾你一些。还有这行李得早些收拾起来，等你到安州，天应是凉了······”
“冉姐，不必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可别小瞧染甜居的二掌柜。”
“没小瞧你，不过我得再给你备上几件袄衣，安州的冬日可小瞧不得，怕是比你们梁镇还要冷上几分。”
转眼半月已过，今日是安州商会启程回安州的日子，一大早，虹桥桥头便聚集了二三十人和好些车马。
小灿同其他六七个个小伙子正自发地将众人的行李往马车上搬，其余大部分人在话别，还有一些人正在桥头的吃食摊中吃着早点。
“这馅饼是吴叔今早刚做的，一会在路上记得分给同车的人。往后这几个月，你们应是住在一处，要先打好关系。”周冉将手中的小包裹递给李言乐，嘱咐道。
李言乐接过包裹，语气有些无奈“冉姐，你这般唠叨了十几日，真是把我当小孩子了。我当初从梁镇来渭城，路程不比去安州短，更没有这么多人同路。”
“冉姐，言乐，行李都收拾妥了，商会的人说就走了。”小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周李二人喊道。
周冉对小灿摆了摆手表示知晓，继而又嘱咐了李言乐几句，这才扶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