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县衙里的谈话
（在这里先说明一下，番茄不是我的常驻平台，我在其他平台均有投稿，创世啊，铁血啊，起点啊，都有的，同时还有一份手稿在写，所以这里的更新进度会随缘而定，反正也没多少人看，抱歉了哈！）
这县衙实在是破的难堪，大堂里的地面都还是泥土的地面，连个青石板的影子都见不到，再看桌子等一切用具，刑具，都是用了许多年没有更换过的，那棍子似乎一拍就烂。
王二看着这一切蹩着眉头，不满道，“郎君，这儿也太穷了吧？”
张三白了他一眼道，“知足吧你，好歹这儿也是县衙，稍微打扫打扫还是能住下去的。”
李长青点了点头，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感触。没想到中国的贫富差距从唐朝到现代都没有完全解决。
同时也下定了决心要在这儿干一番事业。
“去把县丞，县尉，主薄，录事，佐史都叫来。”李长青对着一个衙役说道，那清瘦的衙役拱了拱手便离去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定安县虽然贫困，但是除了县令以外，其他的官员配置还是齐全的，不至于没了县令，县政府就无法运转。
不过来的官员都瘦不拉几的，但走起路来却带着一阵风，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官服破旧，里面的衣服也满是补丁。
到场的人有，县丞徐枫树，主薄王源正，县尉刘有恒，录事张清风，以及佐史赵安。
至于其他的什么乡长，保长之类的，李长青没有叫他们。
至于定安县的军事指挥权，在县令没来之前是在县尉刘有恒手里的，同时他还管理整个县的治安。
说是治安，其实也就是调解，今儿个村南王大妈拿了村北刘大妈的一个鸡蛋，这俩泼妇便从村东吵到村西，最后谁也吵不过谁便报了官。。。
其他的时候基本就是闲着，这儿本就贫穷，贼进了屋子都会流泪的那种，所以家家户户都是敞开了门，半夜也不关。
至于宵禁制度，基本上就是废除的状态，半夜都能遇见在城楼脚下撒尿的人，衙役见了都见多不怪了。
这些人来了之后见到新来的县令这么年轻，不由得吃了一惊，还以为是哪家的富公子过来镀金的呢，心里头难免会有些轻视。
尽管有些轻视，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他们纷纷向李长青行礼之后便坐了下来，也不管李长青有没有让他们做。
李长青自然知道他们这是看自己年轻，轻视了自己。
他的不急，也没坐下，而是依次拿出官服，官印还有陛下御赐的金符。
官服官印倒是不足为奇，只是李长青掏出陛下御赐的金符之后，这些人原本轻视的心一下子收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冲着金符跪了下去。
李长青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前朝的官儿。”
此话一出，跪着的只觉得背后一凉。
这话啥意思？前朝的官儿，但是现在还在做，难道说要把他们都除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李长青又道，“你们之前做了什么事，身居何职，我都不管，我本就是新来的，在很多方面都还要请教你们。”
这话又让一众人懵逼了。。
你是县令，你请教我们？
我滴个乖乖，你还是有金符的县令啊！我们受不起啊！
李长青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一路走来发现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我们定安县太穷了，穷的连衣服都只能常年穿一件。”
“有的家里甚至都是兄长穿了弟弟穿，大人穿了后辈穿。”
“这不行，我来这儿就是要带你们致富的，这一直穷下去，就是我的不合格。”
李长青说的有些热血沸腾，但是下面的人却多多少少有些不屑。
这定安县穷了这么多年，你说几句就能富裕了？以前来了那么多县令，都熬不了跑了，看看你能待几天。
李长青继续道，“你们先起来吧，我还有一些问题问你们。”
李长青问的问题跟问刘焉的一样，无非就是定安县的人口，周边情况等等。他们回答的跟刘焉差不多，只是县丞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要说。
徐枫树道，“李县令，您是新来的，可能有些不知。。”
李长青道，“徐县丞当说无妨。”
徐枫树看了看其他人，随后又冲着李长青拱了拱手，才缓缓说道，“李县令有所不知，这定安县以北的山匪其实并不是三千多少人。。已经。。已经。。”
李长青一愣，随后连忙道，“现在已经有多少了？”
“已经有一万多人了。”
“嘶”李长青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帮乌合之众组成的山匪能够攻打县城，没想到竟然已经发展到一万人之巨了。
县尉刘有恒道，“没办法，百姓生活的苦，上一任县令实在是，实在是，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来镀金的。啥也不管事，这才导致了百姓流失。只是这事儿被瞒了下去而已。”
县丞徐枫树补充道，“而且这些山匪中有三千多少还是前朝的府兵，当今新皇登基，这些编制内的府兵也都被除去，他们没了原本的工作，安生的活计，故土也被战乱烧毁，再加上上一任县令的不作为，这才导致他们上了山做了山匪。”
徐枫树说着握紧了拳头，似乎十分痛恨上一任县令。
这一帮子人虽然觉得现在的县令十分年轻，但已经没有了轻视之心，因为李长青提的问题十分贴合实际而且还会刨根接地问清楚。
接下来李长青所做的事就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李长青要进行全县人口大普查，不仅要统计出户数，也要统计出人口数，还要登记造册，形成档案。
这放在之前都是没有的，一般人口普查都是由朝廷安排人手，地方协助进行的。
徐枫树问道，“这人口普查耗时耗力，而且实际作用也不大，更何况还要登记造册，这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完啊？”
李长青想了想，确实，如今县衙里的衙役，武侯人数不多，常备的也就十来人，要是全部分配下去，人数明显不足。
唉，要是赵有光他们几个人加入那就好了。
“没事，这事不急，可以先从县城里查起，至于周围管辖的乡镇，可以让当地的乡长，保长，邻长配合，总之人口普查是件大事。”
“第一，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我们定安县有多少本地人口以及外来人口。同时登记造册也能够对这些人口知根知底，至少知道了他住在哪儿不是？”
“第二，能够很好的分配劳动力，从登记的册子上就能看出谁谁谁年纪正好可以服徭役，而谁谁谁则不能，又有谁谁谁身体上有缺陷等等，只要普查出来就能够一目了然。”
“第三，人口普查也能防控再来的奸细，人口普查完之后，凡是登记造册了的，就发放一个能够证明身份的腰牌，证明他是我们定安县的人，只要来了外来人就能够一眼看出来。”
李长青说完这三点，其他人不住的点头，没想到人口普查还有这等用作。
李长青又道，“登记造册后，凡是新生儿或者死去的人都有上报进行销册，以免出现某人死了而在册子上还有他的信息，而某个人已经出生两年了而册子上却没有他的信息。”
“另外，咱们县衙里还有多少钱？”
主薄有些为难道，“基本上没有了，粮食倒是多一点，现在我们的俸禄都是发的粮食，就连布匹也很少。”
县尉喃喃道，“所以现在的武侯才会这么少，没钱拿。。”
刚说完县尉就被县丞瞪了一眼，县尉连忙闭了嘴。
李长青道，“钱不是问题，我明日写封信给京都，让家和商行送点儿过来，再送一点儿种子。”
众人吃了一惊。
李长青解释道，“这家和商行是我跟陛下一起办的，也不大，每月收入和百万贯吧，送点儿钱过来我想陛下应该会同意的。”
李长青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他眼里这百万贯就跟废铜一样。
众人心里已经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激动了，原本以外只是来了个镀金的小生，哪成想来了个财神爷啊！
一下子众人对李长青的态度又不同了，巴不得赶紧吃顿酒拉近拉近关系，奈何定安县这穷乡僻壤的也没啥好吃的菜，不过肉倒是挺多的。
“我听说我们定安县有很多荒地无人耕种，可有此事？”李长青问道。
徐枫树点了点头，回道，“正有此事，种地是看天的活计，百姓们种地收成不好，而北面有块大草原，跟突阙一族接壤，但他们似乎不管这些，于是百姓们自发地去那边放牧，改善改善收成饮食之类的。”
主薄道，“这也是我们定安县粮食不多，但是肉类丰富的原因。”
李长青点了点头，确实，别看这些个人都清瘦的，但是从露出的手臂上就能看出，肌肉很结实，而且面色红润也没有营养不良的迹象。
徐枫树红了红脸，“家中也是有几只家畜的。”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那就对了，放牧可不比种田要来的轻松，这个时候有没有牧羊犬，驱赶畜群不是靠马就是靠人在后面追，但从定安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应该属于后者。
李长青道，“朝廷不是下放过俸禄么？怎么你们都没拿到钱么？”
徐枫树道，“县令有所不知，咱们这儿基本没有商户，有也只有城东那一家仅有的，卖的也都是关于放牧用的，至于其他的生活用具都要去府城里去买，因此钱财在我们这儿倒显得不重要了，因此我们领到俸禄之后都去府城换了牛羊和放牧用具，还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这俸禄就那么点儿，换换物品就没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笑，过后李长青道，“你们尽管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会改变这一切的。”
众人也都拱拱手附和附和，同时心中也有了小期待。
讲真，谁不想出门就能够买来早点，而不是自己亲手做？走两步就能够买到新衣服，而不是要去遥远的府城买来布料还得亲自动手？
怎么说呢？这些人确实是穷怕了，但是却又很知足，觉得这样生活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只要饿不死就好。
李长青又给他们画了一张大饼。
不求定安县发展的如同长安城那般，但至少百姓家里有存粮，有余钱，城里商铺样样俱全，府兵个个精神抖擞很有士气。
李长青的这张饼实在是太接地气，一下子就吸引了这帮人。
徐枫树有些激动道，“李县令可莫要开玩笑，您说的这些都能够实现么？前几任县令的梦想都是这般，可问题是到最后都没有实现啊。”
李长青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把路上写的“定安县五年计划”给了他看。
徐枫树接过后眼前一亮，首先字迹清秀，排版到位，整张纸给人看上去如同艺术品一样。
他称赞这字不错后，开始看内容，看了一会儿竟然忍不住读了出来，
“定安县五年计划，第一年。。。”
徐枫树读的很仔细很慢，也很投入，就连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都不知道，直到他读完后才抬起头看向李长青。
他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这是一种复杂的感情，除了震撼还有激动，感激，庆幸等等。可谓是五味杂陈。
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向着李长青深深地鞠了一躬，行了一个大礼。
李长青连忙道，“你们这是作甚？快快请起，这，这真是折煞小生了！”
徐枫树罢手道，“县令莫要推脱，您当得我们此般大礼。”
刘有恒道，“说白了，我们这帮人就是穷怕了，也安于现状了，可是您这五年计划仿佛又点燃了我们的激情，把我们从安于现状的白日梦里给拉出来了。”
王源正道，“正是，我们这帮子官员还好，可是百姓们就不一样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有条件放牧的，还是有很多人每天只能吃一顿，甚至两天吃一顿，总之就是饿不死却没力气的状态。县令，你要是真的做到了，整个县城，哦不定安县都会把您供奉在神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