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椎骨持刀者
破败之花,迎长青枯石台,
忧忧露水,荡尽发丝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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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生道:
“能走到这里,都不是平凡的人吧。”
法天恩道:
“为什么这么说?”
雷先生道:
“曾经有一帮孩子跟你们一样,也经历过如今你们所经历的修罗场。”
潘王也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不耐烦的说道:
“烦死了,嚷嚷什么呢?”
法天恩道:
“八公,快起来看看。”
潘王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船边,手指碰到冰凉的河水,触感温度刺激中枢神经。
猛的站起,拔出巨刃对着摆渡人雷先生道:
“你是哪个?”
雷先生背对着二人,没有说话。
潘王见状,大怒,抬脚准备拔剑挥砍。
一发力,猛的发现昔日趁手的石中剑,如今好似灌铅般沉重,挪动都深感困难,更别说挥舞。
雷先生道:
“万千猩红三途,辽阔地狱人间,这艘小船还是属于我的小小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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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谣,坠人崖。
剃发刮肉露椎骨,碑前护门守佳人。
河面飘起阵阵紫雾,诱人的气息将人迷离,温柔的歌谣安抚着魂灵,将人于迷离之中拉入梦乡。
一切手表与时钟就此停息。
二人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已经躺在岸边。
法天恩还在昏睡,面如宿醉般满嘴口水。
潘王将鞋脱下,瞄中法天恩的面门,精准的扇了下去。
一阵惊叫后二人全部清醒。
背后的河流已不见小船的踪影,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型石门。
石门的正中央伫立着一副两米高的锈铜色盔甲,盔甲手拿近三米长的巨戟,看不清盔甲内的黑漆漆,但看起来体型消瘦,弱不禁风。
潘王上前想捅一捅盔甲,紧接着被法天恩制止。
二人抬头仰望着这巨人般的产物,黑窟窿的双眼仿佛注视着来访者,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潘王道:
“两米高,这盔甲谁能穿得下。”
法天恩将注意力放在了石门上,不断的用手电筒上下打量。
上面刻画着些许图腾,但似乎都已经被人刻平。
潘王也上前对着被破坏的壁画打量了起来。
法天恩道:
“八公,你说这门有没有可能是地心文明的遗迹。”
二人浑然不知,身后危险的气息依然悄悄逼近。
潘王拿剑柄敲了敲,说道:
“还挺厚。”
突然一道鲜血泵出,潘王低头俯视,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穿透,鲜血流撒一地。
他想喊,提醒入迷的法天恩,但却无法呼吸,说不出话。很快眩晕感涌了上来。
于是乎便狠狠的倒下,潘王阔实的身体倒地发出了声音。
法天恩回头,骇人的一幕瞬间让人亚麻呆住。
先前那副铠甲仿佛赋予生命一般,举起巨戟将潘王的胸口刺穿。
铠甲一脚踩住血泊中的潘王,将巨戟拔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又刺向法天恩
法天恩召唤光剑,吃力的挡住戟的攻击。
骇人的铠甲怪物如拥有巨力般,将法天恩重重的压跪了下来。
紧接着又重新抬起巨戟,横劈了过来。
法天恩一个翻滚躲过横劈,顺势举起光剑向铠甲背后的间缝捅去。
“什么,无效?”
千度高温的光剑竟丝毫伤害不了铠甲下的操控者。
“潘王!你怎么样?”
潘王瘫躺在地上气息微弱。
铠甲扭身一记回马枪将背刺的法天恩打飞,巨大的惯性迫使滚了七八米后停了下来。
法天恩捂着被击中的腹部,一口血吐在地上。
铠甲走到其面前,高举巨戟,瞄着其头部,狠狠捅了下去。
千钧一发间,地底凝聚一枚碳土盾,挡住铠甲致命一击。
潘王缓缓站了起来,将石中剑朝下一插。
数根土刺拔地而起,亦如盛开的彼岸花,环绕四周死死控住魔化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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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关将,骨刀郎。
寇盗来,守安康。
传说商朝末代,饥荒爆发,骸骨铺街,腐尸填湖。
纣王帝辛手底曾有一位身高两米,且武力高强的守将,名为——涿关将。
犹如战场上的亡灵,人们提起无不惊恐万分。
但随着纣王暴政崩塌,商朝覆灭。落魄的涿关将带着家里仅剩的小儿子,游荡在饥民群之中。
帝辛固然暴政,但时代变迁所面临的饥饿、动荡,瘟疫,更加直面的残害着百姓。
四面乱兵穿梭,大路马贼当道。
瘦弱的涿关将凭借意念一路弑杀,在这动荡的时代保佑一方子民安危。
由于贫困缺乏兵器,村里又没有工匠。
涿关将经常背回风干在路边的人骨,在深夜一点点削磨为利刃,一次又一次抵挡住强盗与乱兵的攻击。
但渐渐河流干旱,越来越多的人饿死。终于有人开始吃起了两脚羊(人)。
百姓开始互相残杀,野兽的本性迫使他们嗜血成性。
涿关将神情凝重的望着病重的小儿子,终于下定决心的从腰间抽出骨刃。
先是从手臂划开口,将甘泉从腕间滴入孩子口中。
再削下臂膀上的一块肉,喂了下去,就这样一刀又一刀,看着小儿子无意识吞咽的过程,仿佛一切疼痛与死亡都抛之脑后。
就这样日复一日,涿关将一刀又一刀的砍下自己的血肉耐心喂养着。
“这是我最后所能守护的东西。”
有人说,他其实早就死了,曾有乞丐爬窗看到,一具只剩椎骨的死人,还站在床榻前,一刀一刀削刮着骨头上的余肉,喂养给早已病死在床上的小儿子。
石门上的图腾究竟被谁刮掉?椎骨持刀者为何杀死一切前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