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听墙根
“俺娘说了，她到俺家，就是小的。是妾。得伺候俺家媳妇，还得伺候俺爹娘。所有的活她干，住在偏房。她家的粮食都交给俺。这样，俺才要她。”
青山立即火了“小栓子！你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尖嘴猴腮的德行，还挑剔人家丑俊？
不跟你过，人家住大房子，粮食多得吃不完！凭啥跟你了就得把粮食都给你？还得伺候你一家子？都没长手啊？自己伺候不了自己？”
孙婆婆也变颜变色的“这话怎么说的，这村子里是女多男少，没个男人不行。
可人家哑妹是黄花闺女，就是看你家女人少，相处简单，才答应跟你商量。你若是这么欺负人，还不如找个女人多的男人呢。”
哑妹捂着脸哭起来，跑回屋里去了。
她的选择，不是去女人少的家庭当奴婢，就是去女人多的家庭当摆设。都是图她这一仓粮食。嫁人了还不如一个人过。
可是过些年老了，又怕没人管。若能嫁人生个孩子，老了能有人照顾。
她难受死了，怎么就生得这么丑……又哑又丑。
小栓子撇着嘴“反正，她不答应，俺就不要她。谁找她还能是图她这个人啊！她跟谁都是这命。”
青山横眉瞪眼“滚！”
小栓子早料到这事不成，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罢了，不疼不痒的往外走，念叨着“你不嫌她丑，你咋不要她。”
青山想冲出去揍他，被孙婆婆喊住了“若是打了他，以后哑妹更没法说亲了！”
“说亲这事，就是可成可不成，谈不拢就散场，谁也不能怨谁！”
青山气得呼哧呼哧的“孙婆婆，下次说亲，先听听对方什么意思再带过来。哑妹没有爹娘，一个人不容易。别由着这些坏小子欺负她！”
孙婆婆臊眉耷眼的“是了是了，老婆子这一番没问明白。光顾着高兴了。青山啊，你消消气。
哑妹就像你亲妹妹似的，老婆子心里有数，下次一定弄准了。你回去吧，我进屋劝劝。”
……
青山往回走，玲珑赶紧单腿往房里蹦，到进屋的门槛那，还绊了一跤，急匆匆爬起来坐在床上，装作没事人。
青山进门一看，院墙根有个小凳子，又见玲珑的衣裳沾了灰，她正揉膝盖呢。
心里了然，这小美人不好意思去看热闹，倒是悄悄听墙根。
他过去拿着小凳子，到床边坐下，拉着她的腿，把她的脚丫搭在自己膝盖上。
玲珑穿的是叶青山的衣裳，里面空着，本就不严实，腿一抬起来，从低处看，都能看见最私密的地方。
她一惊，匆匆压住大腿处的衣摆“你要做什么？”
青山缓缓推起盖着膝盖的布料，果然破皮了。
她心虚的说“本宫想喝水……摔了一跤……”
青山没戳破她，用半碗山泉水给她清洗膝盖，又挤了一点草药汁涂上去。
她疼得嘶嘶的，直抽小腿，被青山按住，硬是涂完了药汁。
她白白的小腿上被青山抓出一个粉红的五指印。青山松手时才看见，有些喉头发紧。
怎么轻轻捏了一下就是一个手印？这身上要是捏两把……
真想好好摸摸她……
可玲珑此时小心翼翼的观察他，小模样怪可怜的，仿佛他是个大坏蛋。
他轻轻抬着她的脚腕，把她的腿放下去“给你弄个拐杖吧，就能下地了。这些天忍一忍。”
玲珑眨眨眼，见他没有恶意，差点脱口而出的斥责，变成了一声小小的“嗯。”
……
青山见她这么乖巧，还有些不习惯，把人横抱着，往里挪了挪。
玲珑瞪大眼睛看着他，无辜又诱人。
青山坐在床边，舔舔嘴唇，心跳快起来。
……
赶紧说正事，不然要变成畜生了“有一事相求。”
一听青山求她，她可太高兴了，立即扬着小脸，像一只开屏的孔雀“说吧！本宫就勉为其难听听。”
青山正色说道“哑妹到了该婚嫁的年龄，但因为是哑巴，还没有爹娘撑腰，人又不漂亮。没人愿意要她。
这样下去，再耽搁几年，就更难了，平时在村里也会抬不起头。
你这么漂亮，能不能教教她，让她也好看些。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娶她了。
我跟她住得这么近，看着她长大，不想让她胡乱就嫁个心里没她的人。”
玲珑点点头，那哑妹给她上过药，帮帮哑妹，她是愿意的。刚才听了小栓子的话，玲珑也很生气。什么混账东西！此时又有叶青山开口请求。
她咳嗽一声“此事不难。只是……本宫何等尊贵！若要本宫出手相助，你得好生答谢！”
见她这个伶俐鲜活的模样，青山笑起来，那小红嘴张张合合，声音美妙，他凑近了，恨不得一口亲上去。
见她往后躲，没敢更近。
感激的点头“行！你要什么答谢？”
玲珑想了想“我要……一套真丝……”她看看青山茫然的脸，他都未必见过真丝，算了，不现实，改口道“细棉布的被褥！一把梳子、胭脂水粉、笔墨纸砚、一个蚊帐！”
青山一一记下“好！”
……
玲珑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还有些不信，虽然这两日相处中叶青山从未撒过谎，但她也怕他是打了诳语“你去哪弄来这些东西？”
叶青山道“我去打猎，用猎物，跟村里人换。
细棉布，请香嫂子给你织。二白叔是木匠，有梳子。凡爷爷会造纸。孙大叔会制墨。胭脂水粉也有人会做。都能换。
就是蚊帐难些，得跟香嫂子约定好，她要现织！山里人哪有用蚊帐的，也就是你这么金贵。”
玲珑点点头，这村子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人会“既然没人用，你怎么知道什么是蚊帐？”
青山笑起来“听老人讲过，外面的事，都是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玲珑哦了一声，看来他家祖上也是富贵人，普通百姓可不会花钱买蚊帐。
她理了理衣裳，端坐床边“召见哑妹。”
……
青山见她起范儿，姑奶奶肯帮忙就谢天谢地了，这架子必须给足了。立即配合的点头弯腰，抱拳“得令！”
玲珑哼了一声“粗鲁人！传令兵才答得令，本宫座下侍从，应答谨遵懿旨。”
青山撇嘴，粗声粗气吼了一嗓子“谨遵懿旨！”
震耳欲聋，吓得玲珑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气得她手指绞着衣襟，悄悄嘀咕一声“粗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