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间才是地狱
“你们这是杀人！”
王红春抓住最近两人的手臂，“小心我报警抓你们。”
原本还没表决的三人，其中一位被王红春拉住，急忙开口：“我不同意，阿姨你别抓着我。”
“什么同不同意，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凭什么杀人。”
王红春歇斯底里，死死抓着手臂不肯松手，对她而言松手就要白白送命，躲在两个男人中间还安全些。
“阿姨，你别这样。”被抓住的少年都快急哭了，他斯斯文文，看着还没毕业。
“松手。”李勇建左手拿出钥匙串，“再不松开别怪我不客气。”
王红春抓住了李勇建受伤的右手，此时他又疼又急，不远处的女鬼已经爬出袋子往这边走来。
“你动手啊，真以为我怕你们不成。”
说什么王红春都不松手，她还没蠢到家，知道这群人没开玩笑。
“行，这可是你说的。”
李勇建显然上头，用修指甲的小刀刺向抓住他的那只手。
“哎哟。”王红春吃痛，泪眼汪汪，“有没有天理啊，这么多人欺负我这个女人。”
眼看女鬼越来越近，沈明没有帮忙，他选择远离女鬼。
这是现实不是电影，生死攸关的地步没人会当救世主。
蒋丽虽然遇到危险同样大喊大叫，其实比任何人都聪明。
她看到沈明的动作，默不作声效仿，没提醒任何人。
在这个地方遇到危险，她第一时间会看沈明怎么做。
并非对沈明有意思，只是这位邻居永远很冷静，给人可靠的感觉。
危难关头，机会往往靠自己争取。
李勇建还在打王红春，又是脚踹又是刺手背。
指甲刀不锋利，好歹也能刺破皮，奈何王红春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鬼过来之前，老子先弄死你！”
恐惧蔓延让李勇建失去理智，他丢掉指甲刀，用拳头殴打王红春的鼻子。
鲜血飞溅，惨叫声连绵不绝。
另一位少年可能年纪小还没出社会，看到这惨状忍不住劝说：“别打了真把她打死要坐牢的。”
声音不大却传入每个人耳中。
没人帮少年说话，在场众人都过了青春懵懂、认为世界很美好的年纪。
“你可怜她，谁来可怜你。”
留下这句话，李勇建甩开王红春的手臂。
被打的头昏眼花，牙齿掉了一颗的王红春无力躺倒在地。
拳头不能解决问题，但在这种时候可以避免和傻逼讲道理。
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李勇建朝其他人走去。
没人指责李勇建的行为，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办法保护自己。
女鬼越来越近，少年双腿已经颤抖，只是实在过意不去心里那关。
少年主动蹲下搀扶王红春，“坚持一下，我扶你过去。”
此时的王红春比女鬼还吓人，满脸鲜血，露出感激笑容。
她双手抓住少年站起身，嘴里说着：“谢谢你啊小伙子。”
“不客气，老师经常告诉我们要帮助遇到困难的人。”
“对对，你很好。”
王红春突然用力，把少年推向女鬼，“但是我女儿还在等我回家。”
头颅滚到王红春脚边，少年到死眼底的还残留着那丝助人为乐的欣喜。
女鬼动作很熟练，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犹豫。
呕吐声接二连三传来。
离得最近的王红春被溅了一身血水，恐惧让其双腿发软。
沈明转头看着围墙不忍直视。
难怪说人死后都会上天堂，原来人间才是地狱。
他曾经也和少年一样，坚信世界美好，会对遇到困难的人伸出援手。
后来扶起雨天摔倒在地的老奶奶，被讹了两万块。
这辈子都记得打车送对方去医院，回学校迟到，下午警察就来找人。
因为雨天骑电动车回校速度过快，对方非说是被吓到才导致摔断腿。
监控确实拍到沈明把电瓶车停在不远处，只是无法分辨到底是滑倒还是被吓倒。
没人能证明下车是好心帮忙，还是吓到对方主动下车道歉。
对方咬死，哪怕警方相信也得经常去调节调查。
父母怕耽误学业以及影响不好，只能吃亏赔钱，这事才罢休。
如果那天当做没看见不下车帮忙，监控也能证明与他无关。
自此明白一个道理，对陌生人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他吃过亏所以不帮忙，少年现在吃亏却没有下次机会。
李勇建看到女鬼没对其他人动手，吐了口唾沫：“你这种人不如死了。”
“我想活着有什么错！”王红春往人群这边挪动，“你们要杀我，我没有办法。”
“你没错，是他不该相信世界上都是好人。”
“哈哈。”楼上的裂口女鬼大笑：“妈妈，你快把客人带上来，我喜欢刚才的游戏。”
身穿围裙的女鬼转身，一只手拎着无头尸体，一只手举着滴血的菜刀。
看到刚刚那幕，没人想跟女鬼回家，众人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白雾往小区内蔓延，似乎想把他们赶上楼。
原先在门口的小女孩来到众人身前，“姐姐不会伤害你们，她说想和你们玩游戏。”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刘全刚说完，又开始呕吐。
“哥哥，我们走吧。”小女孩走到沈明手边牵住他的手，“不然妈妈会生气。”
沈明低头盯着女孩，“你怎么不拉他们的手。”
之前提醒楼上有鬼，现在又主动过来牵他，怎么鬼都喜欢找他麻烦？
红嫁衣是这样，爱笑鬼也是先对他动手，到鬼域又被鬼盯上。
“姐姐说你给的最多，是最好的客人。”
就是沈明再怎么克制，听完这话也忍不住爆粗口。
还是太善良，当时认为小女孩独自卖盒饭不容易，所以多转了一点。
白雾越来越近，起初还有人不信邪，触摸白雾身上出现伤口才老老实实的跟着鬼上楼。
女鬼走在最后面，手里拎着尸体。
沈明和小女孩走在最前面，看着很温馨，像哥哥带妹妹回家。
耿耿于怀的沈明询问：“你转了多少钱？”
跟在沈明身后的蒋丽小声道：“十块，盒饭不都是这价格。”
“啊？”蒋丽旁边的李勇建接话，“我只付了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