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善恶一念间
“你们可以认为我有问题。”
沈明不想反驳，也不准备劝说，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王红春不嫌事大，“你们听听，他都承认了！”
众人紧张的盯着沈明，看到他突然移动，纷纷后退远离。
结果沈明只是走到楼梯口，没有其他动作，这让众人心生疑惑。
“假如那兄弟真是鬼，有必要提醒我们吗？”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一句话缓解。
说话的是李勇建，其余人听后觉得有道理。
如果沈明真的是鬼，完全可以直接动手，或者什么都不说混进人群，何必多此一举提醒？
“还有谁行为古怪，不妨现在说出来，大家一起分辨。”刘全扫视其他人，企图看出什么。
“是不是你？无缘无故让大家互相介绍。”
“凭什么说我，在这鬼地方彼此熟悉总比一个人安全！”
当沈明的嫌疑消失，众人又你一言我一语争论。
不久前的团结片刻分崩离析。
猜疑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种子在心底发芽之后，任何举动都会被人盯着。
长相凶狠，行为怪异，又或是太过好心，无论什么理由都能成为猜疑的开始。
大家都坚信自己没问题，既然想证明，当然要帮忙指出其他人的问题。
换句话说是矛盾转移，再通俗点就是泼脏水。
沈明冷眼看着他们喋喋不休的争论。
如果鬼能这么简单指认出来，还隐藏在人群里干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怪事”蒋丽很害怕，她没靠近任何人，独自捂住脑袋蹲在地上。
沈明不清楚鬼的动机，难道单纯觉得好玩？
想到这，他看向小区外没进来的那个女孩。
小女孩趴在生锈的铁门上，神情流露出害怕，似乎不想进来。
“女孩肯定是鬼，偏偏又能被那胖子抓住肩膀。”
没参与自我介绍，沈明并不知道微胖男子的姓名，不过他记得微胖男子确实触碰到鬼物。
“两只鬼，一只藏着，一只看戏？”
情报不足，任由沈明分析，依旧无法想通。
鬼域很古怪，无论是人类能触碰鬼，还是过去这么久没人死亡。
每个地方都不符合常理，要知道爱笑鬼可是无差别攻击人类，夏凯杰用棒球棍都打不中它。
只有契约后，作为主人的夏凯杰才能触碰爱笑鬼。
按照这逻辑来看，抓住小女孩肩膀的那人嫌疑最大。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既然大家都说不是鬼，干脆各走一边，谁也别靠近谁。”
这个提议出现，不少人赞同。
唯独王红春拼命摇头，“不行不行，大家待在一起才安全嘛。”
“大妈，有鬼还待在一起，你嫌命太长？”李勇建从牛仔裤口袋摸出钥匙串，“还是说，你就是这只鬼？”
钥匙串上有把磨指甲用的小刀，不锋利，能不能划开肌肤都是问题。
王红春看到众人的眼神，立刻把心里话说出：“你们一群大老爷们都走了，我一个女人能怎么办？！”
聊来聊去找不到鬼，所有人的耐心都快消失殆尽。
在明知有危险的未知环境中，每分每秒都在承受压力。
眉头越皱越紧，沈明逐渐烦躁，他急切的想找出鬼，好确保自身安全。
视线来回观察时，对上小女孩的眼睛。
小女孩摇头，又抬头看向沈明头顶。
“头上有东西？”不确定会不会触发什么必死条件，沈明没有直接抬头。
恐怖片里都是这样，众人起初很安全，直到有人看见鬼才开始死人。
而且，往往第一个看到鬼的人没好下场。
“蒋丽。”
沉默的沈明突然开口，着实吓了蒋丽一跳，“怎，怎么了？”
沈明犹豫片刻，“没什么，蹲着容易脚麻。”
虽然对蒋丽之前的所作所为不满，但他还是做不到骗人去送死。
大概是人性的善战胜了恶念吧。
不过小女孩没道理无缘无故看向上方，哪怕是害人，头顶也得有东西才行。
这种时候要么当英雄抬头，要么引导别人。
理由他之前都想好了，就说月亮不对劲。
就好比走在路上朋友说今晚月亮好圆，谁都会好奇抬头打量。
毕竟月亮再常见不过，人的潜意识会认为没危险，剩下的只有好奇心。
“怎么办？”沈明很纠结。
这不是游戏，每个选择都有危险，就像对人性的考验。
让别人查看头顶会很安全，但是这样跟间接杀人没区别。
如果不弄清楚头顶有什么古怪，又会陷入僵局。
纠结过程很煎熬，仿佛身上有蚂蚁在爬，短短几秒沈明已经脑补出好几种情况。
比如真正的鬼藏在楼上，谁抬头谁死，正好对上【六个朋友】的提示。
晚风阵阵吹来，月光小区内为数不多的树木散落枯叶。
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劝沈明选王红春。
因为她不仅没有作用，行为还让人厌恶，不断用大嗓门泼脏水。
只要喊王红春名字然后说鬼在楼上，她绝对会抬头去看，无论有没有危险都能真相大白。
善恶仅在一念间。
闹鬼的世界，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王”沈明刚准备开口，突然听到蒋丽的尖叫。
“啊啊啊！”蒋丽坐倒在地往后爬，表情惊恐，脖子因为拼命吸气浮现出血管。
另一边争吵的人听到动静纷纷闭嘴，没有人关心蒋丽，不约而同的退到铁门处。
蒋丽不断往后爬，眼睛看着沈明头顶，似乎上面有很恐怖东西。
“上面有什么？”
虽然距离很远，沈明的声音依旧传入众人耳中。
接二连三有人控制不住好奇心抬头查看。
紧接着小区内充斥大喊大叫，无数人往外逃离。
可能是太害怕，也可能是逃命途中被人推了一把，王红春摔了个狗吃屎。
“回来！你们是不是男人！”顾不上疼痛，她大喊着抓住最近那人的脚。
大家没事，说明死亡条件不是抬头，沈明这才离开楼梯抬头查看。
四楼护栏边站着两个人，准确说是两只鬼。
其中嘴巴两边有骇人伤口，用针线缝住的女鬼双手撑着下巴，趴在护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