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变得不像人类
看来鬼就算被契约也没多安全。
虽然夏凯杰可以制止爱笑鬼，但召唤出来的瞬间，爱笑鬼确实动手了。
想来也是，鬼这种生物，出于本能就会攻击人类。
看着一人一鬼玩闹，沈明开口询问：“游戏里的鬼大概都是什么实力？”
鬼入侵人类世界，必须尽可能了解情报，才能确保安全。
“因为有职业，同一只鬼在不同玩家手里作用相差很大，非要评级的话得用游戏自带那套。”
夏凯杰思索片刻，继续道：“比如爱笑鬼，在游戏里只是e级鬼物。”
实力这个东西很微妙。
游戏里有职业，不同职业搭配特定鬼物发挥的作用会扩大不少。
像他在游戏中的职业【灵境行者】，搭配上【怨灵】能发挥出媲美s级的实力。
要知道【怨灵】仅仅只有a级。
沈明不敢置信：“它只是e级你没开玩笑？”
如果不是最后撕下符咒，爱笑鬼绝对有能力杀完三栋全部住户。
届时，再度成长。
整个小区街道完全不敢想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夏凯杰摇头，“游戏危险评估很准确，爱笑鬼确实只有e级，而且能力有缺陷。”
契约之后，通过手环，他深刻了解爱笑鬼能力。
虽然能创造幻境，根据记忆制造假象蛊惑，但缺陷很明显。
身处幻境的人内心坚定，甚至可以反过来用幻境找到爱笑鬼。
因为爱笑鬼很弱，进入幻境会躲藏在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鬼的世界很单纯，它认为你把记忆藏起来，只要躲在那同样可以藏起来。
“对了。”夏凯杰突然想到一点，“游戏情报不能全信，也可能是这只爱笑鬼进化不用寄居在陶罐。”
昨晚差点上当，陶罐只是假象，爱笑鬼从头到尾都在背上。
身处幻境，他和沈明都被影响，视觉出现偏差没发现而已。
“不仅会变强，还会变聪明。”沈明思索，开口道：“岂不是越强大的鬼，越像人类？”
仅仅几个小时，爱笑鬼就能学会空城计。
那上面那些鬼呢，a级，s级，哪怕是b级都更聪明。
夏凯杰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鬼的目的就是杀人变强，不会特地伪装。”
对鬼来说，没必要伪装。
而且杀人也有规律，在感知范围内，杀完所有人才会停手。
“呵呵”沈明瞥了眼夏凯杰，“听完你的话感觉更吓人。”
“如果真的按游戏设定，b级以上的鬼不会出现。”
闻言，沈明看着夏凯杰，表情仿佛说你在逗我？
“这是常识啊，b级以上鬼物都有领地，就是所谓的‘副本’，不然玩家新手村都出不去。”
“你不早说？”沈明颇为不爽，这么重要的消息现在才说。
“大哥，玩游戏的都知道，我以为你了解过。”夏凯杰很无奈。
“你跟那个百鬼录一样，喜欢省略掉最重要的东西。”
沈明想起百鬼录，那人也是这样省略常识，偏偏常识对现在来说极为重要。
他拿出手机准备记录，结果愣在原地。
摸出来的是个粉色手机，旁边夏凯杰神情古怪，“那个你现在喜欢这样的手机壳？”
“这不是我的手机，估计是蒋丽丢的那个。”
开机，看了眼锁屏自拍，沈明将手机丢在桌上。
昨晚回来蒋丽说手机丢了，看来幻境也不全是假象。
第一层幻境安全的言论不攻而破。
误以为是假象导致失手杀人，结果发现是真的，信以为真更简单，直接鬼迷心窍送死。
“没事，我给你打个电话。”夏凯杰摸摸口袋，“我手机呢？”
“别找了，让它把手机弄回来。”
没记错的话，爱笑鬼能随意变化第一层幻境里的任何东西，能省不少事。
“听到没，沈叔叔让你把手机变出来。”夏凯杰大声训斥，宛如教训孩子的老父亲。
爱笑鬼歪着头，似乎不理解，还在啃手指。
“这个东西。”沈明拿起桌上的手机，“能不能变出来？”
爱笑鬼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夏凯杰。
“行，你只管变，到时候我带你吃大餐。”
说完，夏凯杰跟沈明解释：“这小兔崽子谈条件呢，说可以帮忙，不过想吃饭。”
“吃饭？”
意识到不对劲，沈明开口道：“等等。”
笑声已经出现，眨眼功夫，餐桌上堆满手机。
爱笑鬼不理解什么是手机，只知道要这个方块，所以把范围内所有方块都拿来了。
没有立刻找手机，沈明对夏凯杰说道：“你先问问它要吃什么。”
“能吃什么，我们小时候不就吃吃人？！”
夏凯杰显然被气到，站起身就要抽裤腰带，可惜运动裤没皮带。
“给我过来！”夏凯杰在客厅追着爱笑鬼跑，“我把你当儿子，你想吃老子？”
追逐打闹半天，夏凯杰拎着爱笑鬼回到餐桌。
他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只管说，我们之间没必要顾忌。”
“沈明。”夏凯杰说道：“三栋死了不少人，要不让它吃点，当然这只是为了让它变强。”
刚刚教训爱笑鬼的时候，已经知道通过手环知道爱笑鬼为什么要吃人。
跟人类进食一样属于本能，吃完能变厉害，不吃也没事，但是能力会逐渐变弱。
想到现在世界并不安全，夏凯杰偏向让爱笑鬼变强。
这样他才有能力在下次危机中保证沈明的安全。
况且，三栋那些人昨晚就被爱笑鬼杀死了，又不是再去杀人。
听完解释，沈明很平静，他淡淡道：“这里的人被吃完，下次又饿了呢？”
“世界发生变化，可能每天都会死人。”
夏凯杰说的很委婉，意思是他不支持杀人，但如果是已经死去的人被吃掉也无妨。
“我不会阻止你，这种事可以自己决定。”
“行。”夏凯杰起身，“我带它出门一趟，免得弄脏你家。”
目送夏凯杰离开，沈明躺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知道鬼要吃人的时候很平静，内心没有丝毫波动，或者说没有心。
这位发小契约完鬼也发生细微变化。
他喃喃自语：“我们好像都变了。”
“变得不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