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在意的东西
记忆重现？还是能力变强？
这个小男孩沈明认出来了，是小时候的自己。
但爱笑鬼不是只能将第一层幻境里的人重现吗？
之前尝试的时候，记忆里的同学，楼下的保安，全都无法出现。
按理来说，夏凯杰在幻境里看到的应该是现在的自己，而不是小时候的自己。
还有，这是哪？
沈明头很疼，他对这个场景印象模糊。
“废墟，危楼，这是山边村。”
“明明！”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沈明不敢回头。
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从沈明身边经过。
老者情绪激动，呼吸急促，“凯杰，这是怎么回事？！”
“沈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楼会塌。”
“你！”
沈爷爷挥动拐杖，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身体不适，躺倒在地。
夏凯杰本来害怕的眯着眼，听到动静，立刻蹲在沈爷爷旁边。
“快来人。”他无助的大喊，满脸泪水，“沈爷爷您打我吧，您快起来。”
“爷爷”知道是幻境，沈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
山边村是爷爷的家，爷爷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去过。
“滚开，就是你骗我说这里好玩，都是你们害的。”
夏凯杰情绪激动，用力推倒沈明。
在夏凯杰眼中，沈明是另外一个孩子。
小时候，他死皮赖脸求父母，暑假才跟沈明一块回山边村玩。
因为人生地不熟，小孩之间熟络很快，每天跟着村里的孩子到处玩。
抓蝌蚪，去田野探险，最后一起玩捉迷藏。
环境不断变化。
沈明只能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滚开，你们全都滚开，谁都不许碰他！”
夏凯杰挡在爱笑鬼身前，拼命挥舞双手，不知道在驱赶什么人。
“都是他害的，他骗我说躲在这里你找不到。”
爱笑鬼伸手，委屈的指着沈明。
“对，全都怪你。”
夏凯杰宛如失控的野兽，扑向沈明将其压倒在地，双手死死掐着沈明的脖子。
“凯杰我没怪你，咳咳。”
泪水落在沈明的脸上，看得出来夏凯杰很自责。
呼吸困难，沈明用尽全力，不断用膝盖撞击夏凯杰。
“都是你害的，沈爷爷被你害死，沈明受惊过度，全都是你害的！”
沈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拳，好在这次夏凯杰松开了手。
他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不是我的错不是我，阿姨”
沈明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从话语来看，夏凯杰应该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但是幻境中没有，恐怕这是爱笑鬼的能力缺陷。
爱笑鬼能重现记忆中的场景，无法避免那些人出现。
看到爷爷，想来是因为爷爷不在人世。
至于其他人，估计只有夏凯杰能看见。
趁这个机会，沈明拿起掉落在地的棒球棍，朝爱笑鬼走去。
“嘻嘻，没有用哦，猜猜我在哪里。”
“我没功夫跟你玩捉迷藏。”沈明一棍子敲下去。
爱笑鬼消散，又在旁边凝聚，玩味的看着沈明。
“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你能把我怎么样？”爱笑鬼做了个鬼脸，“等等你的朋友看到这幕，说不定会跟你拼命。”
沈明看向夏凯杰。
这次被拉入幻境的不是自己，想找到爱笑鬼没那么容易。
必须让夏凯杰相信小时候的自己是鬼，幻境才会被看破。
沈明只好把棒球棍放在一边，走到夏凯杰身边，“没事了，没有人怪你。”
“对不起对不起。”
夏凯杰不断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沈明蹲在旁边，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难怪从小到大，不管谁欺负自己，夏凯杰都会第一时间教训对方。
小孩子经历这些事，心理压力一定很大。
“你不是很想再去我家玩吗，都过去了，今年可以跟叔叔阿姨一起来拜年。”
每当过年，夏凯杰总是不在家。
他的父母经常过来拜访，沈明问过几次，大家都说夏凯杰贪玩不喜欢过年的气氛。
父母肯定没有责怪夏凯杰，不然早断了来往。
小时候的事情是意外，爷爷身体一直不好，只是凑巧气昏过去。
后来住在医院治疗，没多久因病离世。
这些事沈明都记得，唯独忘了小时候回村发生的事情。
“爷爷离开前跟我说，让我跟你好好的，我还纳闷为什么。”
沈明坐在夏凯杰的身旁，“没有人怪你，小时候的事只是意外。”
有时候就是天意弄人。
因为夏凯杰太过自责，双方家长都没提这件事，甚至爷爷住院都没告诉夏凯杰。
本来是好意，怕夏凯杰再受刺激。
谁能想到他一直没放下，记忆里认为是他害死了爷爷。
或许是这番话有作用，夏凯杰红着眼抬起头。
沈明转身，把衣服撩上去，“记得这个吗，你说是强者的证明。”
后背有一条显目的疤痕。
夏凯杰困惑，“什么？”
“看不见没关系，你总摸得到，你应该记得那块疤在哪。”
伸出颤抖的右手，夏凯杰摸到了疤痕。
“沈明？”
“对，是我，你怕我夏天不敢去游泳，特地在同样的地方纹身，不过很丑。”
“别信他的鬼话！”爱笑鬼眼看夏凯杰恢复，急忙大喊。
“听着，我是沈明，它是爱笑鬼。”沈明抓住夏凯杰缩回去的手。
他神色认真的继续道：“不要困在回忆里，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
夏凯杰点了点头。
“爱笑鬼的真身肯定藏在你记忆中，现在只有你能找到它。”
夏凯杰看向沈明旁边的墙壁，神色犹豫，似乎很抗拒。
爱笑鬼无情嘲笑，“哈哈，胆小鬼，我就知道你们找不到。”
沈明站起身，鼓励道：“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我”夏凯杰很紧张。
机会近在眼前，沈明不想错过，他不断回想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既然是夏凯杰儿时的记忆，肯定有办法唤醒夏凯杰。
小时候，沙滩这下轮到沈明脸色难看。
记得深受某部动漫影响，小时候他和夏凯杰说出过无比中二的话。
虽然难以启齿，不过看到夏凯杰的表情，沈明还是开口道：
“不是说长大要当我的副手，我当船长，你掌舵，做世界上最自由的海盗吗？
“现在船长希望你扬帆起航，在这诡异世界一路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