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生双死，来世双生
恢复意识，沈明站起身。
他似乎进入红嫁衣的世界，不断经历红嫁衣经历过的事情。
四周漆黑一片，好在这次身体无恙。
伸手摸了摸腹部，没有受伤，不过疼痛感记忆犹新。
“屠嘉秀？”
沈明不安的来回转身，企图找到红嫁衣。
黑暗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他伸直手避免碰到墙壁，慢慢往前走去。
这条路永无止境，怎么也走不到头。
“游戏都关服了，没必要折腾我吧。”
沈明无比后悔，不玩游戏，不触发红嫁衣，哪来这么多事？
况且现在智脑休眠，为什么他还能回到游戏？
疑点重重，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到‘现实’世界。
当然，沈明分不清和夏凯杰吃烧烤的地方，到底是不是现实。
在他思考的时候，手触摸到墙壁。
墙壁上浮现出猩红血字，甚至还有血水滑落，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此生双死，来世双生。”
抚摸着字迹，像是利器刻在墙上，并不工整。
突然，墙壁变化，出现画面。
大火将棺材吞噬，一群人拿木桶来回打水，一位中年妇女手帕遮面痛哭。
棺材里，秀秀的绳子割开一道缺口，那位男子早已失去气息。
秀秀没有挣扎，她苦笑着靠近男子，将脑袋靠在男子肩上，缓缓闭上眼睛。
画面还在播放，沈明像是站在运输带上，不断后退。
四面八方出现画面，每位女子的长相都不同。
唯一的共同点，所有新娘都在新婚之夜死去。
自刎，悬梁，沉井
嫁衣越来越鲜艳。
撞到东西，沈明侧头看去，红嫁衣就站在身后。
这只传说中的鬼，并非某一个人，她是秀秀，又不是秀秀。
制作组收集无数民间怪谈，才汇聚出红嫁衣。
“难怪完美无缺”
直到现在，沈明才明白为什么第一次见到红嫁衣时，对方毫无缺点。
无数新娘最美的日子凝聚，自然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胸口传来刺痛，沈明疼的弯腰。
低头看去，一只白嫩的手穿透左胸，五根手指握住还在跳动的心脏。
沈明张嘴想说话，但无力开口，只有鲜血从口中滴落。
做梦都没想到，会在游戏里被掏出心脏，人生第一次体验到被掏心的痛苦。
生不如死大概说的就是现在。
“你属于我。”身后的红嫁衣趴在沈明背上，紧紧贴着他。
四周的画面消失，开满鲜花。
沈明无力的闭上眼，觉得这一切很荒诞。
三拜洞房，掏心掏肺，跟女鬼成亲。
“好冷”
醒过来的沈明如坠冰窖，冷的瑟瑟发抖。
“终于醒了。”夏凯杰气喘呼呼。
听到发小的声音，沈明安心不少，他问道：“这是哪？”
夏凯杰把沈明放下，脱下外套盖在沈明身上，触摸到手臂时惊呼：“这么冰。”
两人身处走廊，声控灯一闪一闪。
“长话短说，你晕倒在家，怎么叫都叫不醒，所以我打算带你去医院。”
夏凯杰蹲在沈明身前，认真道：“但是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这条走廊根本没有尽头。”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你别怕，我会带你逃出去。”
电话挂断那刻，夏凯杰带着棒球棍冲了过来。
来到沈明家中，发现沈明晕倒，心急如焚想带沈明去医院。
结果离开屋子发现这条走廊无比漫长。
像鬼打墙一样。
忘记跑了多久，他不敢停下，怕自己和沈明遇到危险。
此时沈明虽然身体很冰，但发生这些怪事，倒也显得正常。
靠在墙边休息，沈明看着夏凯杰，“月亮变红，手环再次出现？”
“你也知道了？”夏凯杰伸出左手，“跟游戏里不一样，这个手环不显示面板。”
“对，我还听到那只鬼婴的笑声。”
“我没听见。”握紧棒球棍，夏凯杰说出自己的猜想：“不过我怀疑李伟可能不是被人杀死。”
沈明没反驳，点了点头。
经历红嫁衣的轮回，他感觉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还有秦老爷子如果你真的听到爱笑鬼的笑声，说明鬼入侵现实，世界不再属于人类。”
机械提示声能从游戏出现在现实，那么鬼同样能。
跟游戏不同，在这里被杀死的话，真的会死。
“不是说爱笑鬼很弱，只能通过笑声影响玩家？”沈明问出心中疑惑。
“你当这是游戏？”夏凯杰没好气道：“游戏里讲逻辑，鬼不会讲逻辑。”
爱笑鬼在游戏里是低级鬼，很多玩家拿来前期过度。
能力很普通。
听到笑声的人，或者其他低级鬼物，意志不坚定会陷入幻境，最终杀死自己。
游戏里有无数种应对方案，甚至等级差距太大，能够完全免疫。
如果走廊的古怪真的是爱笑鬼引发，那它本体就在附近。
沈明大脑飞速运转，思考对策，随口问道：“凯杰，鬼会不会合作？”
“不会，玩家只能控制一只鬼，组队的话，鬼物之间会互相影响。”
这点夏凯杰很清楚。
当时召唤【怨灵】和【爱笑鬼】，无法同时命令两只鬼。
控制爱笑鬼的时候，怨灵处于待机状态，有其他玩家经过会本能的发动攻击。
同理，操控怨灵攻击公交车时，爱笑鬼不受控，整条街道响彻笑声。
不过沈明当时已经下线，并不清楚这些。
玩家组队进入副本，各自召唤的鬼会互相影响；
如果两只鬼实力相近，谁也不服谁，可能会失控。
“那就好。”沈明松了口气，扶着夏凯杰站起身。
搀扶着沈明继续前行，夏凯杰道：“鬼出现了，有什么好的？”
“游戏和现实重合，你说只有爱笑鬼算不算好事。”
闻言，夏凯杰立刻想通。
乐园里有无数强大鬼怪，他和沈明遇到的只是爱笑鬼，确实算好事。
而且鬼怪之间不会合作，是爱笑鬼的话，代表走廊没有其他鬼存在。
两人相互搀扶，在漫长的过道前行。
夏凯杰时不时回头查看后方，现在只有他手握武器。
突然，他察觉到沈明停下脚步。
“怎么了？”
沈明没说话，对着前方扬了扬下巴。
原本没有尽头的走廊，此时居然出现拐角，无瞳鬼婴正趴在拐角处偷看。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