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红烧肥肠
妇人拿出一小角银子交给沈知南。“得了，不用找了，要是我家老太太吃的高兴，还要再来，你这山楂糕能放多久？你又什么时候再来？”
沈知南接过银子道谢：“多谢夫人，糕点保存三五天没问题，后面若无其他事，我该是日日都来的”
正交流间，行人见穿着不错的一位妇人在这样的小摊前一买十包，也免不了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便凑近来看。
沈知南如上次一般，将开封的这一包又切成更小的块状供大家品尝。妇人问清楚状况，嫌这里拥挤，拿着糕点转身就走了。剩下的山楂糕很快便卖完了，甚至有些人想买已经没有了。
今日生意很不错，开了个好张。收了摊子上的东西，沈知南将整个市集都逛了一遍，考虑自己的下一桶金要从哪里来。
当然逛街逛街做不到只逛不买，为了调查市场，她也买了些东西，一个简易版木制九连环给安安，小拨浪鼓给芸芸，好几次她都想走进书铺里看看，但想起自己的钱包，还是算了。
半下午时肉摊上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只零零散散挂了几块肉，案板下还剩了一副肥肠，这东西不好清洗，所以一般都留到最后。不过她知道要怎么清洗肥肠，更知道红烧肥肠卤肥肠的美味，笑嘻嘻地以低价购入这副肥肠。
背篓里放着猪大肠，味道确实不好闻，连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只能一直想象着成品的美味。路上碰到牛车，这味道也遭到了别人的嫌弃，她便只能坐到最外面，秋日的风已经有些凉意，冻得她手有些红。
回到家里，沈知南没着急去接芸芸和安安回来，而是先生火淘米将饭下锅煮上，再用淘米水、醋和盐泡上猪大肠，这样反复换水搓洗几遍后，肥肠的异味已经去了七七八八。
她撸起袖子，在厨房转起来，先用黄酒、葱姜、花椒将肥肠焯水，这一步做完，锅里的饭也好了，她将饭盛起来放在灶上保温，
便开始放油和香料煸炒肥肠，等肥肠炒干水分又放入葱姜、酱油、翻炒，这个时候香味就已经出来了，最后再倒入刚刚在瓦罐里烧开的热水慢慢炖着。
她从灶孔里取出一块柴，看着火变小了些，便起身去李奶奶家里接人。她请李奶奶来家里一起吃，李奶奶推辞不过，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一来一回，时间掐的刚好可以放些莴笋进去。青笋炖肥肠端上桌时，李奶奶有些惊讶，“这这是猪大肠？”
看样子像是猪大肠，不知道知南放了什么调味料，却没有一点味道。李奶奶尝了一筷子，这肥肠炖的时间长，很是软烂入味，她不由得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学的手艺？能将这种东西做的这么好吃”
沈知南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小时母亲说起过这种做法，只是之前年岁小家里没有余钱，一直没机会尝试，第一次做，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这哪里是还不错，依老婆子看来，比得上县里的酒楼的大厨了。”李奶奶越吃越香，满口夸赞。
“就是就是”
“姐姐做的比县城里的更好吃！”
两小只吃的满嘴都是，还不忘跟着李奶奶一同奉承姐姐。
沈知南扑哧一笑，用手巾替芸芸擦了擦嘴，这个小鬼，前几个月还有些怯生生的，最近已经活泼了许多。
虽然知道李奶奶的话有夸大的成分在，但她也忍不住思考，要是做这个去卖怎么样？
但一想起傍晚收拾肥肠的那个过程，她立马在心里否定这个想法，一天光洗肥肠都能把她累死。
更何况肥肠的成本虽然低，但做的好吃的成本却高。
四人吃过饭，李奶奶帮着沈知南一起收拾完厨房便回了家。
一连几日，沈知南都是上午卖山楂糕，下午逛市集思索挣钱的法子，每日早出晚归，直到她手上的山楂都做出来卖完为止。
最后一日上午，她先是去济世堂和醉仙楼，将预留的两份山楂糕交给两位掌柜伯伯，然后就去了临平县最大的糕点铺子。
刚跨进门，店里的小二就迎了上来。
“这位姑娘，要点什么，我们家有枣泥酥、绿豆糕、赤豆糕、栗子糕、云片糕…还有刚上新鲜的桂花糕，你看要不要尝一下。”一口气说完也没带喘，只带着微笑看着客人，并未因人的穿着打扮而薄待半分。
沈知南暗暗点头，不愧是五芳斋，开遍了整个大齐的连锁店，瞧瞧人家这口条和服务态度，员工培训做的太到位了。
她只笑着说道：“小二哥，我不是来买糕点的，不知掌柜的在何处，我有一笔生意要同他谈。”
小二眼里有一瞬的惊讶并快速打量了一番，但很快收敛了：“不知姑娘要谈的是什么生意？还请您先告诉我，我再去和掌柜的禀报。”
沈知南打开手中的纸包，将里面的东西递了过去，小二哥立马认出了这就是最近在集市上卖的很好的山楂糕。
有很多大户人家都来问过五芳斋是否有卖，现在店里的糕点师傅还在研究之中。
他接过山楂糕，只说了句稍等便往后院去了。
另一个小哥送完其他客人立马迎了上来；“姑娘请这边坐”说着将沈知南带到一个雅间，并倒了一壶茶，才打了招呼退了出去。
只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个宝石蓝对鸟吉字纹锦青衣衫的富态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朝着沈知南笑着拱了拱手。
“姑娘久等”
“哪里，只稍坐了一会儿，掌柜的怎么称呼？”沈知南见人进来立马站起来以示礼貌。
“鄙人姓吴，姑娘快请坐。”吴掌柜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举止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之意，眉眼弯弯，虽然身着布衣却气质亮眼。
两人寒暄着坐好，沈知南边开门见山说道：“吴掌柜可知道这山楂糕？这是小女子祖传的手艺，因家里急用钱，便想把这方子卖掉，不知五芳斋可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