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巷子口的老人
王清一蹲在王元山的尸体前，对宁远道“你去拿根棍子来。”
“我是伤员哎…”宁远指着右手，见王清一依旧盯着自己，他又抬着左手笑道“区区轻伤，把棍子给我吧。”
宁远接过士兵递出的警棍，沿着未染血的区域小心翼翼走到王清一身旁，把警棍交给他。
“先别走，一起来分析分析。”王清一握着警棍抵在王元山的下巴处，略微用力打开其微张的嘴巴。
“上颚溃烂，口腔发黑，舌头只剩下一半…”王清一念叨着，然后用警棍推动王元上的头，一大团头发脱落缠在了警棍上。
他将警棍按在王元山的喉结、各关节处，落了个空“身体被腐蚀的很严重。”
宁远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生怕警棍上的东西碰到自己。
“木板上没有痕迹。”王清一用警棍把王元山的身体撑起露出身下的木板，只看到一些尘土。
“镇长以前在联邦机关工作过？”王清一这动作，有一些审判局的影子。
“在稽查所呆过一段时间，走吧，去他家看看。”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王清一起身，随手丢掉警棍，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你们看好这里，我等会就回来。”
…
联邦新纪200年
迷城商业交流广场第二测试处
“项目b-025超载了？参加测试的人也没那么多啊。”
项目名称：b-025——虚妄
等级：安全，应对措施提议为——收纳
描述：由秘法大师汤弦所制作的项目——一幅主题为血色木门的画卷，因为其强迫症，只有将画卷放置任一大小对称的墙壁时，木门才会显现，而门的大小会受墙壁所影响，成正比关系。
门后是一个放大版的望乡镇模型，联邦选拔赛专用场地之一。
（为了让模型更真实，我在里面加了一些有趣的朋友。请放心，他们没有危险，只是有些吓人罢了。——汤弦）
收纳方式：破坏墙的对称性，门会消失。
“有几个区域出现了很强的念力反应，项目过载了…”
“王天呢？他们不是负责监控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报告情况。”
“联系不上…”
……
“这里很破啊…”王元山屋内被长布分出几个区域，入门就是主厅，三把椅子的椅子腿高低不齐，得用石头垫着才能使用，唯一的木桌是用木板搭建的，木板上满是裂纹和灰尘。
五百枚银币还未使用就遭如此变故，宁远有些感叹。
嗯？厨房布满霉菌的剩菜拉住了宁远的视线…扑通一声，灶台旁的水桶里还有几只河鲜。
有问题啊…既然王元山已经死了，那钱应该在他妻子手里，如果说家具是无心置办，那饭菜也不至于如此落魄甚至要亲自去抓河鲜充饥。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查觉宁远的反应，长布隔出的卧室里，正在搜查的王清一走了过来。
宁远没有直说，而是使用另一个问题回答“我在想除了铁匠，还有谁知道王元山捞到了绿瓶？”
“这个不难，我把所有人叫到广场，挨个询问就知道了。”
“这样不行…”宁远摇头，解释道“如果诡异在人群中，难免会打草惊蛇。”
宁远的话也有一些道理，王清一点头，沉思片刻后他突然问道“既然通讯设备已经坏了，审判局是如何发现这里的诡异？”
宁远曾说历史上望乡镇沦落为诡异，无法救援，于是审判局启动了毁灭打击。
“我推测是邮局的信太久没有送到，对接望乡镇的机构查觉异常，便找上了审判局。”
原来如此，王清一声音很低，见宁远看来，他岔开话题“我的宅子有通讯设备可以使用，我去找审判局帮忙，你去镇上的广场问一下王元山的情况，稍后我们他打捞绿瓶的河边看看。”
王清一话音落下，便火急火燎地离门而去，望着那宽胖的背影宁远眼中是满是疑惑。
趁着这个时间，他出门绕着王元山的房屋看了一圈，在靠河的墙壁找到了血色乌鸦的符号。
…
“王元山的绿瓶？”磨着面粉的大婶停下手中的动作，爽快的回答宁远的问题，和铁匠王城的回答一样，都觉得那是个不祥之物，王元山虽然卖了一大笔钱，也被绿瓶害惨了。
宁远一路问来，镇民都是一样的回答，这样下来，线索堵死了。
在他寻找下一个问话目标时，注意到了一个在巷子口蹲着的老人，老人破旧的衣服拖在地上，破破烂烂的垂下很多布条，许久未修理的头发如海藻般盖住老人的面孔。
“王元山病了…他也病了…”
宁远靠近老人时，老人的低声细语传入他的耳中，如雷鸣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这声音和巷子里的窃窃私语一模一样，他稳住情绪，慢慢蹲在老人旁边，见老人没有反应，于是开口问道。
“老师傅，你知道王元山为什么会生病吗？”
宁远隐隐觉得时间急迫，直接从重点入手，这个老人似乎和其他镇民不一样，整件事的突破点似乎就在这里。
“病了，大家都病了，王元山是最后一个。”老人依旧低头窃窃私语，他的精神很差，语句有时候逻辑不清，宁远凑近也只能听清一两个词汇。
王元山是最后一个？为什么会这么说…宁远思绪飞速流转，将得到信息编制成一张网，中心是渔夫王元山。
“老师傅，你知道王元山发财了吗？他捞到了一个绿瓶卖给镇长赚了好大一笔钱，足足五百个银币呢。”宁远将王元山发财的消息自顾自的说出，同时观察老人的反应。
老人还是原先的模样，嘴里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
不好入手啊，宁远有些发难，还有什么问题呢…
对了，宁远灵光一闪，环顾四周，见无人观察这里，便贴近老人，压低嗓子问道“老师傅…你也病了吗？”
话音一落，老人身形猛然止住，而后突然埋头呜咽，悲伤无情包裹住这位老人“是的，我也病了…”
“我快要死了…”老人这时动了起来，从身下的衣服上撕出一根根布条绑在脸上。
他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哭声也越来越响，“我不想死!”
动静太大了，宁远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离别前，他低下头看了老人的脸一眼然后飞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