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除
以叶川目前的身体素质，连五岁小孩都打不过，方晓怕他病情加重，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走上前去拉住了他。
轻声道：“叶川，医生说你不能大幅度活动，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她的手碰到叶川胳膊的时候，叶川猛然低头，将她踹到了地上。
动作幅度过于激烈，方晓的头撞到一张桌子上，顿时，鲜血直出。
“我去！”
同学们也收起了看热闹的心，纷纷走上前把方晓扶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极其混乱。
顾念念暗道不妙，她和程亦说了声后，趁着叶川没注意，赶紧跑出去找老师。
方晓跪坐在地，任由鲜血从脑门流下，绝望的眼神就这么无声的注视着他。
叶川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没有半分同情，而是讥笑着说：“怎么？你不是喜欢我吗？这就受不住了？”
方晓此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她倾尽所有，换来的只是一个不屑的眼神。
李伯云和顾念念到班后，第一时间检查了方晓的伤势，见血止不住，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
方晓上了救护车，李伯云将叶川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件事情对于学校影响极大。
经过讨论，教务处决定——开除叶川。
把这个消息告诉叶川后，他情绪变得更为激动，面目狰狞，一直嚷着要给他父母打电话。
看起来精神状况不太好。
李伯云觉得心烦，直接让门口的保安给他扛了出去。
等到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他才给叶川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说清事情的经过后，他本来以为余兰会不同意学校的安排。
没想到，她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后，余兰站在公司的落地窗前，望向远处一座座楼宇，耳边是汽车鸣笛夹杂着的风声。
她仿佛在沉思。
良久，她拿出手机，找到了许久都没有联系的一通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没等对面的人说话，她率先开口：“老叶，明天回来一趟，带好证件，咱们去办离婚。”
对面的人听她说完，沉默了好久。
“你不是说要等到小川上大学？”他语气有些疑惑。
余兰把这几天叶川所做的事情都跟手机对面的人复述了一遍。
又说：“从现在开始，把你给他的所有卡全部冻结，离婚以后，让他跟你去y市，但是有一点咱俩说好，每个月只许给他五百块钱生活费，等上了大学，一个月三千，我们只负责到大二，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对面的人思量很久，才应声道：“好。”
———
第二日一早，李伯云公布了一件炸裂的消息——方晓转学了。
顾念念坐在位子上，看向手中那封今早在桌斗里发现的信，沉默了好久。
直到放学回家，坐在台灯下，她才打开了那封信。
上面写道：“17岁的生日我不能陪你过了，但是礼物提前帮你准备好了，希望你喜欢。念念，希望你一直幸福快乐，还有，对不起。”
信封深处，有一条手工项链。
她记得之前和方晓说过，等放寒假，就去手工作坊里给对方编织一条项链。
她没有食言。
顾念念将项链戴上，回忆过往，俩人一起吃过的食堂，一起早起去看的日出，一起攒钱去看偶像的演唱会……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不断浮现，拼凑，又散开。
方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概是因为她当时身材有些胖，被同班的一个男生嘲笑，方晓想与他争辩，却说不出口，只是在默默的哭，
就在那时，叶川出现了，他温柔地递给了她一张纸，又在她桌面上放了一块巧克力。
而她，对他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方晓开始拼命减肥，学会打扮自己，只是为了能和叶川说上一句话。
可惜的是，她只看到了叶川向她递出的那张纸，没有注意到在她身后，还有为她争吵不止的自己……
顾念念擦干了眼角的泪，把项链摘下，连带着那封信，一并放进了密码盒里。
……
过去的终会过去，有些人，只适合怀念。
这件小插曲在高一五班每个人的心中，都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周后的分班考试，也是这个学期最后一场考试。
俩人在选科的时候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文科。
现在已经到了十二月份的中旬，教室里暖气很足，同学们都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写卷子，除了……坐在程亦旁边冻得瑟瑟发抖的顾念念。
因为方晓和叶川的离开，同学们的位子也重新安排了一下。
李伯云为了让同学们的学习成绩更上一层楼，他决定，采用一对一“补课法”。
简单点就是说，同桌两人，必须有一个成绩较好的学生，来辅导另一个成绩差的学生。
所以，班级第一的顾念念和班级倒数第一的叶川就这么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同桌。
顾念念体质偏寒，冬天极其怕冷。
一中没有冬季校服就算了，偏偏还有一个非常不人性化的规定，那就是在教室必须穿着校服外套。
那外套就一片薄薄的料子，用来防寒根本不够。所以同学们只好在校服里面多穿上几件毛衣，最后再把校服套在外面。
以至于，顾念念今早穿得像个球一样，连胳膊都要用力才能抬起来。
可即便这样，她依旧很冷。
叶川见旁边圆滚滚的小雪球冻得实在厉害，劝道：“要不把大衣穿上？”
顾念念吸了吸鼻子，又摇了摇头，说道：“待会儿主任过来检查，不合格的话要去外面站着，那就更冷了。”
她语气有点委屈。
程亦没办法，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发热的暖手宝，递给了她。
顾念念握在手里，热量从手心中源源不断的朝身体里散发，渐渐的，身体开始回温。
她问道：“我妈妈给你的吗？”
程亦看起来不像是会买暖手宝的人，况且还是粉色的。
听她这么问，程亦目光不自然的回到了卷子上，从容道：“我中午去小商铺看见的，随手就买了。”
顾念念没多想：“哦哦……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