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少女的来意
“醒醒。”
“喂，起来。”
“上学要迟到了。”
嗯？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如瀑的长发与厌恶却又疑似带着点温柔的眼神。
我……
啊！
“我睡着了吗？”
少女露出一个“你这不是废话吗？”一样的眼神，后退几步，在秦幸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昨晚，少女显形以后，依旧是什么都没说。
秦幸似乎是在沉默的气氛中睡着了。
没有在我睡着的时候走掉吗？
秦幸试探的问到：“姑且确认一下，我去学校以后，你不会突然不见吗？”
少女又恢复了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秦幸注视着她有些飘忽的眼神，勉强算是得出了答案。
松了一口气之后，他迅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回房间给她交待了一句“一定不要突然消失哦”之后，便匆匆出门了。
赶到学校以后，发现时间还早，秦幸便又拿出魔法书出来学习。
不过他遗憾的发现，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黑裙少女、那个“转生者的神”的事，根本学不进去。
无奈他收起魔法书，转而趴在桌上发呆。
“怎么了？”
秦幸前桌的男生谢梁坐到座位上以后，朝他搭话了。
谢梁成绩中上，目前是三级魔法师，女朋友李茉则是二级魔法师。
没错，谢梁是班上少数有对象的男生。
秦幸压下心中一瞬间升起的，想要向他请教女人心的想法，敷衍到：“没什么，昨晚没睡好。”
谢梁叹了口气，“是许荷的事吧？星期六我跟小茉看到她了，样子不太好。你俩吵架了吗？”
“没……”
秦幸想了想，改口到：“确实吵架了，不过具体情况不方便跟你说。”
“这样吗。”
谢梁叹了口气，“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想谈恋爱方面的话题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找我跟小茉哦。”
“嗯，谢谢。”
秦幸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直到第一节课上课时才坐直起来。
两人吵架了的消息很快便在班内传了起来，下课时两人的周围也总是围满了人，只不过两人什么都没说，大家尽管猜测纷纷，但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两人也没有互动，同学们也渐渐对两人的话题失去了兴趣。
不过尽管如此，下午最后一节课下的时候，大家还是将视线投在了两人身上。
要验证两人是不是真的吵架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察觉到这些视线，秦幸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孩子真是麻烦。
他又像早上一样趴在桌上了。
只不过这次，他直接将眼睛闭了起来。
许荷那边，收拾完东西以后，从座位上起身，径直走出了教室。
秦幸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太阳西垂。
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坐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气。
无人的教室，连吸入肺的空气也比平时更轻。
……
这样就告一段落了。
与那孩子的联系。
……
从酒馆买了两人份的饭菜后，秦幸来到了家门口。
怀着些许忐忑的心情，秦幸推开了院门。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不过院子里，却晾着自己的被子。
从外面看时，晾衣绳上是空荡荡的，走进来以后却能看到被子，由此可以判断应该是少女施展了扭曲光线的魔法。
不过为什么自己的被子会被晾在外面？
不过姑且能确认少女没有在自己上学期间走掉，秦幸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走进了屋里。
推开房门，却没有看到少女的身影。
他从自己房间退出来，又去母亲房间找，不过仍是没找到。
来到院子里，他注视着晾衣绳上挂着的自己的被子，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女孩子呢？”
少女的声音，突兀的从墙边传了过来。
秦幸将视线移过去后，发现她正坐在墙边看天。
又用了隐匿魔法吗？
真是别扭的人。
在秦幸的注视下，她继续问到：“因为没有利用的价值吗？”
面对她有些刻薄的问题，秦幸倒是老老实实承认了。
“是的，因为没有利用价值。维系与她的关系只会浪费我的时间罢了。”
少女笑了。
她调侃道：“其实是怕把她卷入危险中吧。”
“那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吧，重点是没有利用价值。”
这次，少女没有再否定他的说法。
她换了个话题，“现在的你，是为了什么而活下去的？”
秦幸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为了拯救你。”
少女又笑了。
“我已经无法获得拯救，你的愿望绝对无法实现，要不现在就去死吧？这样的话，我不介意跟你一起哦？”
巨大的悲伤与绝望，从她的言语和神色间流露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吧。
秦幸问：“所以，你是想来让我跟你一起死的吗？”
少女歪了歪脑袋，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不愿意吗？怕死吗？想活下去吗？”
秦幸走到她身边，也坐了下来。
少女往旁边移了点，避免跟他碰到。
坐下后，秦幸承认到：“没错，我想活下去。”
少女问：“但是我死了的话，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吧，这样你就活不下去了吧？”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跟我一块死掉比较划算吧？还是说，你说的其实都是骗人的，你其实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让自己活下去罢了？”
秦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说：“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这样的理由，这样的愿望，不可以吗？”
少女嘲笑到：“并非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你和我都是注定无法获得幸福的。明明就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别妄谈什么拯救我之类的话了。”
“你既弱小，又无知。还是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较好。老老实实做一个普通人，去接受那些你能握住的，小小的幸福便可以了。”
“也许是这样。”
秦幸说：“也许正如你说的那样，我既弱小又无知。但那只是现在，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吧？就算是你，也说不准的吧？”
“就算我没有办法跟你约定，一定能拯救你，也没有能拯救你的自信，但是我想要拯救你，并且会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努力。”
“可以相信、可以期待我的这份心情吗？”
他真挚的眼睛，激动的话语，无不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但少女绝望的笑了。
“遗憾的是，可以拯救我的道路，并不存在。刚才已经说了，我已经绝对无法获得拯救了。”
“你既然对我一无所知，就不该妄谈拯救，你所希望的未来，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