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外出

    鬼影？

    有这么说话的吗？

    萧长秋觉得，自己真是一番好心喂了狗。

    “我闲着没事，过来散散步，不打搅殿下了，告辞。”

    褚雪商挑了挑眉，把她叫住：“焦寿说，那碗鸡汤是你的？”

    “是我的。”萧长秋做出一副刚记起此事的样子，“我差点都忘了，那只食盒，殿下可以还给我吗？”

    “就在里面。”褚雪商进去拿了出来，递到萧长秋手里。

    碗是空的，萧长秋下意识便皱着眉问：“你不会给倒了吧？”

    褚雪商撇开视线，淡淡地道：“喝了。”

    萧长秋听到这话，眼尾方漾出一丝儿笑。

    “这是我娘熬的，味道还不错吧？”

    “很好。”褚雪商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转身回屋，“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萧长秋本是想转头就走的，可看到他那抹透着落寞的背影，却是没动腿，反而鬼使神差般问：“殿下还不走？”

    “还有些事务没处理完。”

    “焦大哥说太医叮嘱你要多休息的。”

    褚雪商剑眉一拧，回过头去，“焦大哥？你跟焦寿还挺熟。”

    萧长秋没察觉这话里的酸意，笑吟吟道：“毕竟是同僚嘛，而且他一直挺照顾我的，就说在林县我受伤那回吧，我一日三餐的药都是他送来的，还有……”

    “行了，你快回吧。”褚雪商不耐烦地打断她，暗暗咬牙。

    焦寿好小子，他是嘱咐了必要时关照关照萧长秋，可没让他偷家。

    “哦。”萧长秋眨眨眼，偷瞄他须臾，贴心地把门阖上。

    而后又在门外道：“殿下也早些回去歇着吧，罪民先行告退了。”

    他好像又不太高兴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捧着食盒从穿堂出来，被一阵冷风吹得眼睛眯了一下，身子冻得一颤。

    十月初的风便已有些刺骨，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得快些。

    萧长秋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往穿廊上去。

    对面那间值房里走出个人来，因背着光，看不清脸，待走近了再看，才发现是穆重易。

    萧长秋本想直接走过去，当做没看见他，但对方的视线却很快投了过来。

    “穆大人也还没走？”

    穆重易点头：“我今夜当值。”

    京府原先没有官员当值，只有小吏和捕快，自打褚雪商接管后，才要求每日至少留一个能主事的值夜。

    这样是为避免洛京各辖区出了急事找不到人。

    萧长秋微笑道：“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等等。”穆重易两步走过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你就说。”萧长秋对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里仍然是满满的疏离，但比以前多了份看不透的情绪。

    少顷，穆重易道：“前日大哥来找我问以前的事……我觉得他可能是恢复了些记忆了。”

    萧长秋想起那天在巷子口，穆重阳也向自己问过从前的事，想来正是因为记忆有复苏迹象才问的吧？

    “那很好——不过，他恢复记忆与否，与我已无干系，以后不必跟我说了。”

    穆重易脸上闪过意外的神色。

    他还以为，她会很高兴的。

    萧长秋冲他笑了笑，转身出了大堂。

    既然决定放下过去，就不要回头，她向来只会往前，从不后退。

    十月下旬，榆县出了桩两村百姓互斗的血案，县令解决不了，上报京府，请求上面的官员过去调解。

    褚雪商见事态严重，决定亲自去一趟。

    除了几名书吏和一个推官之外，萧长秋和陈小树以及几个捕快也随行。

    下午出发的，路程还没过半天便黑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没官驿，只好在路边找了间破茅屋将就一晚。

    萧长秋原想跟着焦寿他们在外面找个地方躺一夜，但被焦寿以是姑娘家，应得到相应关照为由，推进了屋里，跟褚雪商待一起。

    褚雪商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拿了块貂皮褥子给她遮寒。

    “多谢殿下。”萧长秋抱着褥子选了个离他最远的墙角窝着。

    见状，褚雪商抽了抽嘴角。

    这是把他当贼防了？

    入夜后，众人歇下。

    外面寒风凛凛，萧长秋裹在貂皮褥子里倒是相当暖和。

    只是地面太硬，硌得背疼，总睡了醒，醒了睡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像听见褚雪商在说话。

    还以为他有什么吩咐，忙起身过去看看。

    “殿下？”

    褚雪商没有反应，嘴里含含糊糊的，犹自说着什么。

    萧长秋下意识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不料他却突然睁眼，死死拽住她的手腕，狠力一拽。

    萧长秋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褚雪商按倒在地，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