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
沉默良久，江岚心里有了计较，他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个肉瘤怪物所说的回忆，是真的吗？”
看着对方充满希望的眼神，莫森博士“啧”了一声，显然没想到对方问的第一件事竟然这个。
他还以为江岚会向他询问他失忆之前的事呢，毕竟没有谁会对自己曾经死过这件事不好奇吧。
“看来这小子真的很在意那个一家子。”
“当然是假的喽，当时给你注射了麻醉剂你就昏迷了，哪有后来的事。
这是虫巢意志控制人类的惯用手段，大脑被异化病毒感染后，虫巢意志会从脑海里里找到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事，哪怕没有，也会凭空捏造出来，以此折磨他们。
同时异化病毒会分泌一种多巴胺，给他们带来加入虫群的愉悦感，双重作用下，直到向它屈服，心甘情愿地成为虫群的奴隶。
这样的异化体不仅保留了生前的意识和能力，同时内心对自己原有的同胞充满了憎恶。”
“你说的是真的？”
江岚眼中有光芒闪过，心中一直积淤的愧疚与不安也消散了一些。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好了，你的第二个问题也问完了。”
“。。。我总共能问几个问题？”
“无可奉告。”
莫森博士玩味地看着江岚，神情依旧是那般戏谑。
江岚无语，不过他明白，对方这般举动，八成是在敲打自己，提醒他除了相信，没有别的选择。
“呼！第二。。。三个问题，小婉的哥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呵，放心，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没死，未来，你们一定会见面的。”
未来还会见面？什么意思？不过没死就好，没死有希望，我一定会让他们一家团聚的。
江岚在心里暗暗发誓，殊不知，在未来相见时，小婉的哥哥会变得多么恐怖。
“第四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你的脑海，嗯，准确来说是你的梦，被异化病毒感染后的人类大脑脑力会增强，原本在睡梦中活动微弱的前额皮层变得活跃，这才让你有了如同现实一般的感觉。”
江岚点点头，他还以为这是什么精神空间之类的地方，看来是他想多了。
“那两个怪物和你，是什么？”
“这个啊，那个肉瘤怪物就是虫巢意志的化身，任何比较特殊的病毒宿主都会在梦中遇到它。
如果被它蛊惑，精神被它吞噬，那你的身体内的异化病毒就会失去束缚，估摸着你会变成那个肉瘤状的异化体。”
没等，莫森博士说完，江岚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幸亏他没有让对方吞噬，不然他的身体变异后，一定会害死祖孙俩的，那个怪物太可怕了。
莫森博士瞥了江岚一眼，继续说道：“而我嘛，我是也是一道精神化身，被本体留在你的脑海深处里，如果你没被虫巢意志吞噬，就出来告诉你一些事。”
“所以，刚刚我被吞了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看戏？”
“对啊，很精彩嘛，这种短兵相接，拳拳到肉的打斗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江岚满头黑线，我在打生打死，你在一旁看戏？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似乎没有帮助自己的理由。。。
“那血铠怪物呢？为什么我感觉它很熟悉，它和我为什么有一样的力量？”
江岚看了看右臂变化成的虫矛，不解的问。
“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就像一对双生子。”
莫森博士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呢？”江岚小心翼翼地问。
“没了。”
“没了？！”
你之前对肉瘤怪物和自己解释的那么详细，怎么到血铠怪物这就这么“简洁”？！
“你问我血铠怪物是什么，我回答你是我心肠好，给你解释，你不要不知好歹。
年轻人，自己要有探寻真理的精神，不要老是想着让别人把什么告诉你，万一别人说的，都是假的呢？”
莫森博士颇为诡异地一笑：“实话实说吧，你其实亲口吃掉了许清风，也就是你口中小婉的哥哥。”
“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别激动，别激动，我说着玩的。”
莫森博士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呼。”
看着莫森博士的贱样，江岚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抬头看向对方，刚想再问几句，却发现莫森博士面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还有，你要记住，自己找到的真相才是真相，你所看到的，听到的，有可能皆为虚妄！
去66号基地吧，加入蓝星组织，在那里你会找到一部分真相和其他的路。
好了，问题回答完了，我该走了，这道化身支撑不住，要消散了。”
说罢，他身影逐渐变淡，就这么消失了。
“喂，等等，你先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啊！”
江岚冲着莫森博士消失的地方大喊，但没有任何回应。
江岚摸着胸口，觉得那里莫名的疼。。。
“那现在，我该怎么出去？”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眼前的黑暗慢慢消退，眨眼间，黑暗完全消散，映入眼帘的是小婉闭着眼，默默祈祷的样子。
“看来是回来了，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过右臂传来的异常感觉却提醒他那不是梦。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松了一口气，江岚还担心自己在梦中时，右臂化为虫矛，现实中的身体也会跟着变化。
“看来担心是多余了。”
身体没有多大变化，也没有进化的感觉，只是自己体内的某道基因锁似乎被打开了一般，获得了新的能力。
【血骨化兵】
吞噬了特定生物的bna序列后，可以控制其基因表达，将身体拟态出这个生物的肢体器官。
“【血骨化兵】，【生物视界】，现在这是我的两个能力，【生物视界】是在我被注射了病毒后就出现了，而【血骨化兵】是在梦中融合了那根血铠怪物身上的血管获得的，两者之间也没有联系。
那个血铠怪物身上还有一种熟悉感，看着它就像是照镜子一样，它到底是什么。
还有小婉，她为什么也有【生物视界】的能力？”
虽然莫森博士回答了他几个问题，但江岚心中依旧有诸多疑云笼罩。
。。。
在那个空间里，江岚离开后，原本说自己要消失的人影再次出现。
他看着黑暗里的另一个狰狞身影，撇了撇嘴，说：“什么叫我骗你，哦对，他就是你。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还不能把所有事都告诉他，有些事需要靠他自己去辨认。
你不是也不想我把你俩的关系告诉他吗？
况且你能感受到吧，只要异化病毒还在你们体内，虫群意志就不会消失，将来它仍然可以把他拉入幻象，他必须自己学会与虫群意志抗争。
而且，别说你没发现你的理智在慢慢恢复，而他却越来越容易被情绪支配。
每次你和他相见，他就会被同化一部分，【血骨化兵】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要是每次都需要你来拯救，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完全同化，你们又会重新融合到一起。
你也不想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