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和袁枚枚宋改改正面刚
俞婷都得为她这演技点赞。
但她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眼睛都有毛病吗?没瞧见这儿还站着个大活人呢?”
宋改改不理她这套:“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没跟你说话。我们跟你男人说话你插啥嘴?”
“车是我的,我不让谁坐谁就别想坐。”俞婷抱胸轻描淡写的说。
“骑车的还是老三呢,他愿意带就行,你说是吧?老三?袁枚枚妹子不白坐,给你车钱。”
俞婷抱着胸伸长脖子对崔知礼说:“知礼呀,快走吧,一会太阳该热了,路上别搭理那些阿猫阿狗的听到没?”
崔知礼应声回答:“哎,媳妇儿我听你的。等我回来给你和鱼宝带好吃的。”
“我要吃化纤厂的大肉包子。”
“好,一定给你带回来。”崔知礼宠溺的朝俞婷笑笑,挥了挥手,骑着车一溜烟的走了。
宋改改和袁枚枚面面相觑的愣在当地,半天,宋改改才回过神来,指着俞婷说:“俞婷,你,你。”
“你什么你?没见过人家两口子亲热啊?”
“你不要脸。”袁枚枚气的颤抖着手指着俞婷说。
“我跟自己的男人好这叫天经地义,不叫不要脸。有些女人明知道男的有媳妇儿,还倒贴着要勾引人家,这才叫不要脸。这事要在我们村里传出去,会被人用破鞋砸死的。要记住,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的。”
袁枚枚上次走夜路的第二天,俞婷在门口就听到宋改改的大嗓门说了。
一提到夜路,袁枚枚的心里被刺了一下。
宋改改护犊子,上来叉着腰就骂俞婷,“你说啥?你这女人,三天不打你你就上房揭瓦了。老三走了,你还敢在老娘面前嚣张,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说完撸袖子就要冲上来打俞婷。
俞婷指着宋改改说:“你敢打我一下试试,肚子不疼了?你男人编的篮子不想卖了?”
宋改改迈了一半的脚硬生生的止住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咬牙说:“我看你还能嚣张几天,等崔老三不要你了,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改改正说的起劲,被袁枚枚使劲拉了一把。
袁枚枚扶额,这个没长脑子的女人,差点把她的计划说出来了,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啥话都往外说,她咋不说我跟袁枚枚商量把你送到陈东方的床上呢?
“有完没完?”袁枚枚怒不可遏的朝宋改改吼道,“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在这喷什么粪?瞎说什么?不想跟我走就自己在家呆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改改一头雾水,“我咋了?我骂她又没骂你。”
袁枚枚气冲冲的头也不回的朝村口走。
宋改改对着她背影喊:“妹子你慢慢走,我今天就不跟你过去了。”
袁枚枚头也没回,一边走一边说:“不去今天没工钱。”
宋改改急的跳脚,“你刚才不是说今天不去也有钱吗?”
宋改改跑着追上袁枚枚拦住她说:“你这人咋回事?一会儿变过来一会儿变过去,欺负人是不?告诉你,老娘可不是好欺负的。” 宋改改跳起来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袁枚枚骂。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自己想想,刚才你也没把我送上崔知礼的自行车。你就得跟着我走。要么,你现在去地里种地,趁着现在天儿还早,还能多干点活。”
宋改改的气势立马下来了,还在为自己争取话语权, “那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总得有个规矩不是?”
“我是老板,就我说了算。”袁枚枚脱口而出,尔后反应过来。重生回来,她比现在的人多活了十年,十年后人们已经很习惯“老板”这个称呼了,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啥叫“老板”。
袁枚枚心想:坏事儿了,要暴露了。
宋改改却没往心里去,自顾自掰扯:“啥板?老板不都朽了吗?还是新板好用,做门做案板都得用新的木板。”
俞婷这边已经从宋改改的话和袁枚枚的反应大概猜出了这两个女人想干啥。
这两个人,一个被她断了财路,一个被她截了情路,以这两个人的恶毒,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啥叫看你还能嚣张几天?啥叫崔老三不要你了?啥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们的计划基本浮现在眼前了,应该是要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趁她单独行动的时候找人劫持她,然后毁了她。
总归无外乎一些下三滥的伎俩,她后面几天得提高警惕才行!
以后不能一个人待着了。
真是,刚好崔知礼这几天又忙成这样。
明天早上无论如何要让崔知礼去送云片糕,她送的时间是固定的,而且每次都是她一个人,这最容易成她们钻空子的地方。
看看天儿,时间也不早了,她抱着鱼宝去隔壁喊上大嫂一起去村支书家。
村支书家里,俞婷拿出了化纤厂的预订单给支书看。
支书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盯着上面盖的化纤厂的鲜红印章看了好久,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叹了一口气,撩起衣角擦干眼角的眼泪,说道:“总算是变了天儿,咱小凡村也算熬出头了,也能给化纤厂供货了。老三媳妇儿啊,好孩子,还是你们城里人有路子,脑子活泛。你这下可算帮了咱们村大忙了。”
“以前每年那么好的粉条卖不出去,跟人换粮食都是换的最差的粮食。哎!总让人瞧不起啊,苦日子过的太久了。这回,咱终于能抬头做人了。”说完又要去抺眼泪。
“说吧,孩子,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能办得到的,你提啥要求都行。”
“叔,您别这么说。我就是要村里人像以前那样做粉条就行,就是晾晒这块我专门找几个妇女,我教她们怎么晾。”
“这个呢,不算大家一起合作,算我自己负责,谁家有豆子红薯可以自己去打成淀粉,淀粉我出钱买,您帮我招呼大家一声,谁家有淀粉可以拿到灶房来卖。价钱嘛,六毛一斤。”
“啥?六毛一斤?那你做出来的粉得合多少钱一斤了?你咋卖得出去?”老支书激动的烟袋锅子都快掉了。心疼她不知道生活艰难,有点钱就乱花,上次在打谷场就是,那七十多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孩子有点虎!
“放心吧,支书,人拉淀粉来了我称好就给现钱,您放心,我说到做到,绝不赖账。”
“不是,我说孩子,你自己别贴本。我这话一放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到时候你钱要不够,有的人是要闹事的。”
“放心吧叔,我心里有数,我都算好的,不会贴本。还有,我还要招揉淀粉、打瓢、捞粉的人,您给我推荐几个做的好的。”
“这个没问题,村里做得好的多得是。就是这个……”
老支书皱着眉头狠狠吸了一口烟说:“往年村里做粉条,这揉粉、打瓢、捞粉的,都额外有两盒烟的,还比别人多两斤粉条。而且,这三个工种得要六个人,每个工种要两个人换着来,这活儿,实在是太累了。”
俞婷微微一笑,说道:“叔。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给酬劳的,六个人,每人每天一块钱。”
老支书眼神微闪,斟酌着说:“既然是给钱的,那叔跟你商量个事。”
“叔,您说。”俞婷想着,老支书是想把自己儿子送进来,这酬劳在村里算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村东头的谢老大家,那年发大水,把他儿子冲走了,他媳妇也疯了。”
吴春芬在俞婷后面插话说:“就是把瑞娃爹娘冲走的那场洪水。”
老支书点点头,接着说:“老娘哭瞎了眼瘫在床上,媳妇疯疯癫癫满村到处跑,他一天到晚起早擦黑的种地,也接不上顿,已经揭不开锅好几天了。我这个支书无能,自己也没有多的,昨天晚上让我家老二给他送了瓢玉米面去,一家人才吃了口热乎的。”
“他力气大,干活肯下死力气,人老实,你要对他好一点,他就对你掏心掏肺。叔的意思是说,如果干活都一样的话,能不能先紧着他们这些吃不饱饭的用?”
“行啊叔,这样最好了。您推荐的人我也放心。”
村支书抺了一把眼泪说:“咱们村过去过的苦哇,苦命人真的很多。”
“不是我这个做支书的偏心,崔老三家。”怕俞婷记不住,又提醒一句,“就是崔菊英的爹,他跟他儿子崔同礼,两人打瓢捞粉也是把好手。但他家现在日子过的滋润,同礼一个月拿五十块钱呢,他们也不缺咱这仨瓜俩枣儿的。可放在谢老大家,你这点钱能救命。”
“我明白,叔,我听你的。”俞婷说。
支书又说了五个人,每说一个吴春芬就跟着点头,跟着默默流泪。
最后,这六个人里面,没有一个跟支书是沾亲带故的,都确确实实是身世艰难又努力向上的人。
原本吴春芬还想跟俞婷说一下,让崔明礼去打瓢的,听支书说的,她也不好意思提了。跟这几户人家相比,他们家好到哪去了。做人,还是要知足。俞婷愿意帮助村里的人,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这是积了大功德的事。
她虽然帮不上大忙,也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俞婷心里对老支书的佩服又多了几分。
说完,老支书重重的松了口气,向俞婷伸出了黑瘦的带着老茧的双手,俞婷伸出白晰的手握住了老人的手。老支书感叹着说:“我代表所有小凡村的村民,代表家庭困难的这六户人感谢你。”
“您言重了叔,这是您在帮我。”
“那我就让我家老二去他们家挨家通知了。”
“好嘞,让他们今天上午就到灶房去,今天就算工钱。还有,卖淀粉这事还得麻烦您在村里大喇叭里帮我喊一声。”
“行,我这就去村支部帮你喊。” 老支书说完拿起烟袋锅子,送俞婷她们出去。
崔知礼早上出门前,俞婷给了他200块钱,让他去买糖。
现在五一节要到了,各大厂子都在发福利,像这种小零食是厂里员工比较欢迎的,各个厂都在找关系批条子买糖。省里批给下面供销社的糖都少了好多,她得趁着买糖高峰到来之前赶紧找到糖厂多买点。不然她这重头戏云片糕就没戏了。
为啥宋改改和袁枚枚这几天在镇上找遍了都没找到崔知礼呢?
因为这几天崔知礼都去了市里。
他把车骑到镇委大院放到俞婷家里,就去了公交站坐车去市里。
镇农机站站长张国平不是不愿意跟他合作吗?他刚好也看不上镇农机站的那陈旧的设备,做的速度又慢,跟不上电视机厂要货的速度。
他干脆跑到市里找合适的厂子,效益不好,机器都在的,他好直接上手做。
他这几天一边在市里找合适的厂子,一边联系电视机厂。
电视机厂的技术科科长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大救星,让他赶快生产零件,他这边都快被厂长催疯了。还说现在上面政策变了,在省里调配不足的情况下允许他们自己找部分零件供应厂家,价格不超过省里规定的范围就行。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可以不用偷偷摸摸合作了,只要崔知礼找到合适的厂家挂靠,或是直接买一个小工厂,他就可以以正常渠道向电视机厂供货了。
崔知礼觉得俞婷简直是个半仙儿,怎么这么能掐会算,她说政策要放松,还真就放松了。这不是老天爷给的大好机会吗?
这下他更有动力了,现在他唯一缺的就是钱。要跟人合作,要进货,搞生产,这些都需要有钱。
他昨天晚上跟俞婷商量,俞婷说,“你要想做就放手去做,我支持你。钱的话也不用担心,明天我要签下订单,就能拿到不少订金,钱你先拿去用。”
今天早上,俞婷果然就签下了订单,拿到了订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