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化纤厂找来谈合作
袁枚枚嫌弃的拎着手帕的一角往回走。
崔知礼洗完,把崔义德和章淑兰的被褥抱回了他们的房屋。重新铺上俞婷买的新被褥,换上新床单。
俞婷心里五味杂陈,袁玫玫出现的时间太巧合,她本来想这两年跟崔知礼培养一下感情,或者再要个孩子,两人有了更深的羁绊,崔知礼或许就不会再爱上袁玫玫,更或许压根不会碰到袁枚枚,她就能跟崔知礼一辈子过下去,她在这个世界或许能活得好一点。
可是她才刚来十几天,女主角就出现了,本来她所拥有的这一切都不应该是她的,就是原身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应该到此为止,她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人,她不配得到这么多,不配得到崔知礼的爱,不配得到这么可爱的鱼宝。
这一下午,袁枚枚不是坐在宋改改家门口大摇大摆的盯着这边,就是躲在门后面偷看崔知礼。把俞婷恶心的不行。
崔知礼浑然未知,和小七他们干的热火朝天的。
晚饭也是他哼着歌做的,吃完晚饭早早的洗了澡抱着鱼宝上床哄睡,并催促俞婷,“你快去洗澡,我给你烧了热水。”
崔知礼已经把睡着的鱼宝抱到了隔壁屋。
俞婷怀着沉重的心情洗完了澡,回到卧室,她刚进门崔知礼就快速的把门关上,一把抱起了俞婷。
崔知礼热情的凑上来一边亲一边说:“终于等到今天了。”
俞婷的一颗心就像进了冰窖,全身冰凉,神情恍惚,崔知礼亲了一会儿察觉到她的异样,停下来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俞婷从心到身都不舒服。
崔知礼用手去摸她的额头,俞婷打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说:“我今天不太舒服,你过去跟鱼宝睡,我想一个人静静。”
崔知礼沸腾了一天的心情瞬间就跌落下来,好不容易等到这天,他都等不及了,俞婷这是怎么了?她还是不愿意?她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这样了?是不是吓着了?
“哪里不舒服?”崔知礼关切的问。
俞婷推开他,“没有不舒服,想一个人静静而已。”崔知礼百思不得其解,他都盼了大半个月,这可不是洗洗凉水澡就能解决的问题。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崔知礼又冲了个凉水澡,俞婷也没让他去跟鱼宝睡,崔知礼抱着浑身发凉的俞婷,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崔知礼要跟着俞婷去卖云片糕,俞婷跟崔知礼说:“今天做的太多了,篮子里装不下,我用上次爹做的筐子,筐子只能固定在后座上,我一个人去,你去反而东西没地方放了。”
崔知礼心里清楚,现在雷武也抓住了,治安也好了,他不用再陪着俞婷去也行。俞婷这样做是对的。
但他心里隐隐觉得俞婷在疏远他,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这两天也没做什么,干活都挺积极的。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俞婷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
俞婷一个人骑了车到厂通路卖卖云片糕,卖到过半的时候,平常总是来买她云片糕的那个圆脸大姐又来了,她身后还带了一个中年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干部帽,穿着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
圆脸大姐一看到俞婷就指着她大声说:“主任,就是她。”
俞婷吓了一跳,现在这块不是不管吗?这是带人来抓她了?
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指着她摊子上的云片糕问:“这就是你云片糕?”
俞婷点点头。
中年男人拈了一片她放在试吃区的云片糕喂到嘴里。
俞婷心想现在厂里的干部也开始管小摊上的食品安全了?
男人吃完了云片糕,对旁边的圆脸大姐说:“小郭,你说的没错,果然很好吃,我同意引进了。”
郭大姐脸上大喜,笑道:“太好了,主任,您真是我们的好领导。”
而后又转头对俞婷说:“妹子,这位是我们厂里的后勤部主任,余主任。”
“余主任你好。”俞婷机械性的打招呼,心里还在想,到底出啥事了。
“我在这边摆是有什么问题吗?“
余主任说:“没问题没问题,是这样的,我们厂里的职工都跟我反映说你这儿的云片糕好吃,尤其是小郭。”
余主任看了一眼郭大姐,郭大姐不好意思的笑了。
“但她们反应你这里志的太少了,下班晚的员工出来都买不到,他们都想吃你的云片糕。我跟厂里的食堂商量了一下,想让你给我们厂区食堂供应,你每天送一次,我们当天结钱。你看怎么样?”
俞婷问:“那价格方面怎么算?”
余主任呵呵一笑,说:“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听厂里的员工说,你这卖一斤差不多是一块五,我们一天最少六十斤,量大,你也不用花时间卖了,就适当的给我们减一点,一斤就给我们按一块二算你看可以吗?”
俞婷想了一下,今天她做的最多,也才十五斤,要是化纤厂一天要六十斤,一天就是九十块钱,而且是每天要,不间断,利润还是非常可观的,而且成本也会降下来,而且只用送过来更节省了时间,她也不用两边跑,她可以让崔知礼或者是瑞娃送过来。而且每天结现钱,资金回笼快。
俞婷说:“那就按主任您说的,我少挣点儿,回头咱们化纤厂的员工吃着我的云片糕好,让大家都帮我多宣传宣传,将来也好卖到更多的地方去。”
余主任说:“行,那就说定了,明天早上七点之前送到食堂。”
又对着身后身后跟着的一个年轻的男人说:“这是小张师傅,每天他负责接待你们的云片糕,你明天先送60斤过来他负责给你结钱。”
双方谈妥以后,俞婷对余主任说:“主任,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开个条子,证明我给化纤厂的食堂供应云片糕,我们双方是合作关系,这样我在我们村也好找人,不至于被人说闲话。咱们要的量大,我一个人没法做完,要在村里找人帮我做。”
余主任说:“没问题,你一会儿卖完了到我们厂里来后勤部找我,我给你开。”
云片糕像往常一样,很快就卖完了。俞婷去找了余主任,余主任给她开了一张证明,盖了化纤厂后勤部的鲜红的印章,俞婷喜滋滋的拿着证明回去了。
在这个年代,这张证明的含金量有多高,自然不必言说。现在走到哪都要开证明,就连买个米都要粮票。化纤厂在这和平县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俞婷有了他们的证明,在村里做事就方便多了。
俞婷天刚刚找于主任开证明就是想找村里租那口大锅和大灶。
因为她家里的锅就算再大,也只有两个蒸笼,她昨天做了15斤,都要蒸上三锅,再加上还要炒糯米面,一次不能炒太多。昨天做了15斤,她和瑞娃,还有崔知礼三个人都忙了一天。
她必须要换大锅,做粉条需要大锅下粉,每年有那么一个月,是全村人集体做粉条的季节,平常的日子,这大锅大灶就闲着。
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村里也用的这口锅。
俞婷拿着有化纤厂盖章的证明找了村支书,说要借村里的灶房用,灶房里有大锅大灶,她干起活来也利索,她每天给村里两毛钱作为租用的费用。
这样能为村民谋福利的事村支书当然巴不得多来点,而且她自己出柴火,村里只把灶和锅租给她用,平时灶房也在那里闲着。
而且俞婷还有化纤厂开的证明,他们也能为化纤厂的建设出一份力了,这可是全村人的骄傲。还得感谢俞婷给找到这么好的路子。
租借的钱等凑到过年统一分发到每一户。
村支书爽快的把灶房钥匙给了俞婷。
俞婷拿着钥匙雀跃的回了家。
她先去找了大嫂,大嫂一家正在吃饭。看到她来了放下碗筷,热情的喊她一起吃。
“不了,大嫂,我来是明天有事找你帮忙。
“啥事?只要大嫂能办到的,就没问题。”大嫂大着嗓门说。
“是这样,我明天要做云片糕,化纤厂那边要的量太大,我和瑞娃、知礼三个人忙不过来,想请你明天帮我一天忙。”
“行,干活我在行。”大嫂拍着胸脯一口应承下来。
“你跟瑞娃一样,一天八毛,行不?”
“啥钱不钱的,都是一家人给啥钱?要帮忙喊一声就行了。”大嫂是直的不能再直的耿直性子,她觉得俞婷是她妯娌,没分家之前是一家人,分了家之后还是一家人。俞婷不像33,浑身上下都是心眼,那心眼吧耍的还不高明,让人从心底膈应,你还说不出。俞婷不一样,俞婷有文化、讲道理、心地也良善,她愿意把她当一家人,愿意帮她忙,就像她也帮过她一样。
“大嫂你可别这么说,你要不收钱我还得去找别人。”
俞婷咬着吴春芬的耳朵低声说:“东西做出来我自己能赚钱的,你放心,值不了这么多钱,我也不会花钱请人了。请别人还不如咱自己干,咱干吗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你说是不?”
这话说的吴春芬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挠挠头,一挥手,说:“嗨,那,那就给两毛就行,俺干一天活也挣不了那么多,那么多钱我拿着扎手。”
俞婷笑着说:“扎啥手,你安心拿着吧,我没给多。”
吴春芬笑道:“这一天八毛,一个月不就是二十四块了吗?哎呀妈呀,这一不小心被人说成投机倒把打成走资派了可咋整?”,她一边说一边动作夸张的捂着胸口,逗的俞婷跟她笑成了一团。
化纤厂找来谈合作,产量要一下增加四倍多。这么大产量,光靠她和瑞娃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她必须要找帮手。
事发突然,俞婷对村里的情况又不熟悉,她也不能随便找人来帮忙,云片糕说起来就是那么几步,没有什么门槛,万一她的配方步骤让别人学去了,别人也能做。
只要让人看到她这么赚钱,村里眼热的人多的是。大家都来做,她就没有竞争力了。
她要趁着现在还有信息差,先赚到第一桶金,有了钱后面才能买设备、开食品厂,提高竞争力。
瑞娃她放心,崔知礼是一家人,这两个人就不必说了。除了他们之外,俞婷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大嫂了。大嫂人力气大,踏实肯干,也没那么多心眼。
第二天一早,俞婷跟崔知礼早早的吃完早饭,带着鱼宝来到了灶房。
糯米面崔知礼昨天已经去打了一百斤的,够用两三天的。
灶房原来剩了些柴火,还今天还够用。今天下午崔知礼就去后山砍柴,把这灶房堆满。
两人先把灶房打扫了一遍。
瑞娃和大嫂也过来了,大嫂接过俞婷手中的活说:“我来。”
手脚麻利的洗起了案板,案板上积了好几个月的灰和油烟,又黑又脏。
她人高大,力气也大,干起活来像不费力一样,三两下就把案板洗的干干净净。
瑞娃干活也利落,很快烧起了火。锅也很久没用,他在锅里放上水,水烧开了就洗锅,再倒掉,一共洗了三遍锅。
锅洗干净了俞婷开始炒糯米粉。
下午是蒸云片糕和装云片糕,他们三个人就可以完成,用不上崔知礼,崔知礼跟俞婷打了声招呼就去后山砍柴了。
到了晚上,崔知礼拉了一板车柴回来堆在灶房。
云片糕已经全都做好摆在崔义德编的几个大方形筐子里了,只等明天早上送到化纤厂的食堂。
瑞娃和大嫂已经回去了,只剩下俞婷和鱼宝在这里,俞婷在收拾乱糟糟的灶房,鱼宝已经有点累了,蔫蔫儿的坐在小凳子上。
崔知礼喊俞婷回家。
俞婷说,“这么多云片糕在这,明天要保证送到,这里不留人我不放心,我晚上就在这睡,你带着鱼宝回家睡去。”
崔知礼明白,这两天俞婷在故意躲他,不想回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