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准备进京
染家栋信上报了平安，也说了京城的情况，染老爷和染夫人也决定为了几个孩子的前程着想，还是回京比较好一些。染家良对染老爷说道：“爹，娘！儿子想留在镇子上，我师傅决定把鲁班技艺传授给我了，我不想半途而废，辜负了他老人家对我的一片用心，再就是儿子本就无心仕途，朝堂上的那些阴谋诡计儿子也应对不了，所以请二老成全。”染老爷捋了捋小胡子，说道：“好，你们有自己的想法，爹都不会阻拦，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就好。”染家良本以为染老爷不会同意，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跪地给染老爷磕头，说道：“谢谢爹成全儿子。”染老爷给他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孩子，怎么还和爹爹客气上了呢！只要是你们兄妹想去做的，爹都会全力支持的。”染家玉也凑近染老爷说道：“那爹爹，儿子也不回京了不知可否？”染老爷转向自己这个很少说话的三儿子，看着他说道：“老三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听听。”“也没什么想法，听说南方水路比较发达，儿子想去看看，北方冬季缺少蔬菜水果，南方矿物缺乏，我想可能是一个好的商机。”染家玉慢悠悠的解释道。染老爷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听完染家玉的话，大笑一声，说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你大胆的去干，缺少银两就问爹要。”染夫人不懈的道：“好似你有很多银两一般。”染家玉笑着说道：“不需要银两，只要爹爹和娘亲支持玉儿就够了。”只有染家成啃着手里的鸡腿，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才好，他抬头看了看染老爷夫妇，又转头看了看染小七，染小七倒是无所谓，本来这个小镇子上就赚不了几个钱，到京城还正好随了她的心意了，要不她也打算把生意做到京城，路子铺开了以后，对他的哥哥们也是有帮助的。被她派去京城开路的祁天行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最近也没有信传回来。她还在胡思乱想着呢！就听见染老爷问她，“家成有什么打算没有？”染家成满嘴鸡肉，吐字不清，染小七也没听明白他说了些什么。起身拍拍屁股，说道：“爹就别难为我四哥了，他在家陪您二老挺好，不能家里一个孩子也没有吧！他正合适，既能陪吃陪喝又能逗你们开心。”说完还好心的用手帕替染家成擦了擦嘴，才往外走去。染老爷看着他的宝贝女儿，不由得就笑了起来。染夫人也跟着乐了起来，只有染家成没有明白他们都是什么意思。染家良和染家玉都轻笑着，摇了摇头后，走了出去。染老爷也起身摸了摸染家成的头，说道：“，你妹妹说的对，得有个人陪陪你娘和我，这个人也非你莫属，他们几个都没有你这么会讨人喜欢。”说完也回房休息了。只有染夫人什么也没有说，起身默默收拾着厨房。染家成看着几个人陆续都走了的背影，好似有点明白了些什么，转头对染夫人说道：“娘！爹爹他们都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弃成儿笨呀？！”染夫人脸上带着微笑，转过身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拉起染家成满是油水的小手，给他慢慢的擦了起来，说道：“谁说我们成儿笨了？他们谁也没有我成儿聪明，我儿从小就力气奇大无比，娘还记得你五岁的时候，赤手空拳打死过一头野猪来着，你说就这份神力，村子里哪个人能比得过你，别说是孩子们，就是那些成年男人，也没有人敢说能赤手空拳打死野猪的。”染家成歪着头听染夫人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他又说不上来，想不明白他也懒得想了。他把手从染夫人手里抽出来，用衣袖擦了下嘴和脸，起身说了句他回房了，就往外走去。染夫人只是笑笑，既没有拦着也没有解释什么，她知道她四儿子不是笨，只是他的心思还都只放在吃东西上面了而已。染家成回房前去一趟茅房，他一边嘘嘘，一边想刚才他娘和他爹的话，总算是有些明白了，他提了裤子就翻墙出了院子，朝着离耀庆家而去。
离耀庆的书房内，染家成抱怨着被其他几个人小瞧了的委屈，又委婉的告了一下染小七的状，离耀庆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的更开心了，他一边喝茶一边摸撒着桌角，想在自己离开之前去确定一点事情。染家成并不知道离耀庆根本没注意听他说什么，还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好半天离耀庆才说道：“行啦，别磨磨唧唧了，跟个邻居大娘似的，过几日我有事和你说，你今日先回去。”说完也不管染家成，起身就走了。染家成气的把手里的茶一口干了，也走了出去。
染家的几个人，各自收拾着行礼，染小七则是拎了一些东西，去了王奶奶家，近几年王奶奶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儿子也没有回来，他儿子怕是回不来了这件事，村里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嘴上谁也不提，大家怕她老人家伤心。染小七想着有些心里不是滋味，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推门进去。王奶奶正在院子里喂鸡，一看是染小七，高兴的不得了，又看她手上拎的那么多东西，嘴上就又开始责怪她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奶奶都说多少回了，我人老了，牙口也不好了，你总弄这么多吃食来给我，那都是浪费，你多吃点才好长身体。”王奶奶嘴上尽是责怪，手上动作却不停，她拉过一把椅子给染小七，又用围裙擦擦手，继续说道：“坐这等着，奶奶给你准备了点好东西。”说着就回屋翻箱倒柜去了。染小七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提着东西走进王家的简易厨房内，把东西一股脑的都塞进了橱柜里，完事还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在王奶奶破了一半的水瓢里，拿起一根萝卜，就开始啃了起来。王奶奶拿着包袱出门没看见染小七，就知道她在哪了，抱着包袱走过来一看，染小七正拿着她准备喂鸭子的破萝卜啃呢！老太太一下子就炸毛了，扔了手里的包袱，就去抢染小七的那个没成熟的破萝卜，染小七没明白老太太是怎么了，举着萝卜不让她抢，一脸疑惑的问她道：“奶奶您抢我萝卜干嘛？想吃那破瓢里不还有的是么。”王奶奶也不解释就是伸着手去抢，染小七也来劲了，爬上大水缸，捧着萝卜，故意咔嚓咔嚓的使劲咬了两口，说道：“您怎么越老越护食了，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这些个，真的是，不就是根破萝卜么，您至于和我这么急头白脸的抢么！”王奶奶一拍大腿，说道：“你看看我可真的是老糊涂了，什么我护食，我打你个没大没小的小兔崽子啊！我抢你那罗卜不是要吃，再者说那萝卜也不是给人吃的，那是还没有长成熟的萝卜，我看种子种的有些密了，把它们拔掉一些，这样一来，剩下的也能长得大一些，这些还能够喂鸡喂鸭，这不你现在吃的，就是我拔下来准备喂鸭子的。”染小七知道王奶奶不会在意她吃什么，她只是故意逗她玩呢！她跳下水缸笑着说道：“那怕啥，这个小萝卜更好吃呢！再说了，这个萝卜的叶子包包子可好吃了，要不咱俩中午包点吃吧，我好久也没吃过您包的包子了，我都想了。”王奶奶对染小七那是有求必应，别说包子了，就是说把那群鸡鸭鹅狗都剁了给染小七吃，她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王奶奶还在犹豫，她没用过这个萝卜叶子包包子，不知道是不是像染小七说的那样可好吃了。染小七知道她所想，就在一旁拉着她胳膊说道：“奶奶您快点嘛！七七都饿死了，您难道舍得七七饿肚子么？！”王奶奶脸上都是宠溺的笑，拉着染小七的手说道：“好好好，不忍心，奶奶怎么舍得我的宝贝孙女饿着呢！”说着就拿面和面了，染小七看着又有了活力的王奶奶，心里也是有些放心了。王奶奶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干活手脚非常麻利，而且还非常干净，一边干活一边把弄脏了的厨房就收拾好了。染小七咬着手里的包子，脸上都是满足的笑，这包子，还真和现代她妈妈包的那个小萝卜菜包子一个味。王奶奶看染小七喜欢吃，一个劲的给她往碗里夹，染小七也给王奶奶夹，俩人其乐融融的。好半晌染小七才说道：“奶奶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吧！到时候我开个早茶店，您帮我蒸包子，咱们肯定大卖的。”王奶奶放下手里的碗，笑着摸了摸染小七的头顶说道：“七七乖，是个好孩子。可是奶奶不能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若我走了，你叔回来就找不到家了，也找不到我这个妈了！所以奶奶不能走，要在这里等你叔回来，直到我咽了那口气为止。”说完又拉起染小七的手，继续说道：“七七呀！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奶奶也想拜托你一件事，就是将来，我真的等到死的那天，你叔也还没有回来，你帮奶奶收个尸，然后把奶奶就埋在这房子里，好让奶奶能一直等着你叔回来。”染小七眼角有泪光闪过，她侧着头擦了一下眼角，转过头来，拉着王奶奶的手，认真的点头，说了句，“好！”王奶奶的心也放了下来了，刚坐到椅子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松了染小七的手，就朝厨房外走去，染小七不明所以，刚要跟着出去，王奶奶就又回来了，手里拎着之前她扔在地上的那个包袱，她拍了拍上面的泥土，朝着染小气走过来，把那包袱递给染小七，说道：“拿着，这个本来是奶奶给你准备的嫁妆，本想着将来等你嫁人的时候给你的，可是你们就要举家搬进京城了，奶奶不得不现在给你了。”染小七泪糊了眼睛，她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对王奶奶的感激，只得咬着牙慢慢把那包袱打开，里面是红的刺目的嫁衣，上面还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有一些碎银子，和几个最便宜的玉石翡翠，染小七没有嫌弃，只是伸手进去，拿了一支看起来很古老的银簪子，说道：“嫁衣我要了，这簪子我替未来婶娘保管着，剩下的银子我不要，首饰咱俩一人一半，你若是不收下我说的那些东西，那么我就一样也不要了，以后也不帮您收尸，更不会给叔留门，我让他永远找不到家。”王奶奶知道染小七倔强的性格，更知道她总是为自己着想，可是她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回报这孩子的，这些东西本来是她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可惜自己与儿媳孙子无缘，直到现在了，也没能把儿子等回来。既然用不上了，她想把这些她曾经觉得是最好的东西，给她最爱的人。虽然儿子没等回来，但是她等来了一个比亲孙女对自己还亲的孙女，所以她想把这些东西都给染小七留下。染小七见王奶奶不出声，刚想扔下东西走人的，王奶奶就先动了，她拉住染小七的手，给她带上了一只玉石镯子，自己也带上了一只。这下染小七高兴，因为王奶奶已经妥协了。染小七背着包袱心满意足的回家了，离耀庆坐在村口那棵大树顶上，看着那个意气风发，满面笑容的小人儿，他恨不能现在就把她娶回府去，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一切感情，因为他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足以保护染小七，他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坚实有力的臂膀来靠。染小七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背着包袱哼着小曲，朝着那大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