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薄面
风员外笑呵呵的朝着染小七说道：“小小年纪还知道保护哥哥，是个好孩子，你放心伯伯虽然有些护短，但是，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你要是能证明是我儿银城的错，那么今日老夫可以放你们一码，不过谁打了我儿子是要还回来的。”“我，我，我，我，”风员外话音刚落，染家四个男孩子异口同声的说是自己。风员外看着他们几个，莫名的就笑了。别说染家兄弟几个觉得莫名其妙，就连夫子也是有些看不懂了。这风员外一向以护短宠儿子出名，今日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染家的几个孩子么？染小七回头看了看几个哥哥，又看了看风员外，小手一拍胸脯说道：“女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儿子是我踹的，不过前提是他要抢了我回家做通房，我一个良家女子怎么能让他如此侮辱，我几个哥哥怎么能容忍他这么欺负自己的亲妹子？我哥哥不过就是说了两句正直之言，你家那个不要脸的儿子，就又是威胁又是侮辱人的，还说我是小畜生，那么他一个能看小畜生的，他不也是个小畜生了？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让自己当畜生，我是第一次见识到有这么无理要求的人，这不是难为人呢么？你让我们几个小孩子怎么办？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他的父母决定么？子不教，父之过，我觉得责任在风员外您，并不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染小七的伶牙俐齿，让风员外有些感兴趣，他有一种莫名的喜欢这个小家伙，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想要护着，想要有这么一个女儿。他听了染小七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笑着蹲下身子，对染小七说道：“给本员外做干女儿如何？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着你，你要星星绝对没有人敢给你月亮。”染小七惊悚了，这是怎么个情况？认亲大会？风家人都什么毛病？看见好看女子都想占为己有么？儿子老子一个个的，都是精神病么？风员外看着染小七瞪大了的眼睛，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子，对夫子说道：“不论今日之事到底如何，看在我干女儿的面子上，就这么算了，若以后我干女儿再在你们书院受到什么伤害，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夫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想，怎么个情况？剧情是应该这样的么？这个反转是不是有点大？闪的他这个老腰都差点折了，这到底是要闹哪样？这怎么不是给风少爷讨公道了，反而成了什么干女儿受到伤害了？风员外看着一群人错愕的样子，很是满意，哈哈哈仰天大笑后，收回脸上的表情，板着脸朝着身后的家丁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戴上你的少爷跟本员外走？”说完也不等那家丁反应，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扔下一群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在那互相瞪着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好了。我靠！劳资现在这么大魅力了么？老小通吃了？染小七心里腹诽着。夫子送走了风家老小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染家栋说道：“你们几个今天也受惊了，今天就先不上课了，收拾一下回家去吧。”染家成一声欢呼，就朝着学堂后面跑去，染家栋喊着让他跑慢些，又让染家玉回去取东西，他抱着染小七和染家良等在书院门口。站在书院门口的三人，刚好遇见从醉仙楼出来的离耀庆。离耀庆朝着染家栋走了过来，说道：“家栋哥是要回家了么？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么？”“哦！是耀庆啊！今日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染家栋说道。“哦！那不打扰了，回见。”离耀庆说道。染小七歪着个头，看着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小孩，觉得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又记不住在哪见过，算了不去想了，反正男人都长得一个样子，爱谁谁吧！染小七放弃挣扎了，这脸盲的毛病竟然从现代一直带到了古代，她也是服了。离耀庆转个墙角后，又回头看了眼染家栋怀里的染小柒，脸上有些许失望，这小妮子上次还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呢！这次怎么好像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呢？离耀庆还在想是为什么呢，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主子你去哪里了？吓死属下了。”离耀庆的思绪被打断，脸上有些不悦的，说道：“一天天你咋那么烦，吃饭，如厕没有你不跟着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清净一会？也不知道那老头子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能领你这么的死心塌地，简直是烦死了！”说完李耀庆一甩衣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留下暗卫一头黑线，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好好的就被埋怨了呢！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隐入暗处继续跟着这个小祖宗了。
染家良看着离耀庆消失的方向，说道：“大哥，这个小孩，就是咱们村去年搬来的那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么？”染家栋点头，也看着离耀庆消失的方向，说道：“是他，但是从来没见过他们家的大人，他倒是经常出来走动，还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玩，也不知道他们家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村子里，一夜之间起了那么大一栋宅子。”“管他是谁呢，也不耽误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不危害到咱们就行呗！”染小七不以为意的说道。染家栋和染家良一起笑着说道：“就知道吃！”染小七一撅小嘴不乐意的，说道：“哼～说的好像哥哥你们不需要吃饭似的，哪回有好吃的你们不是也两眼放光？！”“啥好吃的？你们要吃啥？为啥不带上我？”跑回来的染家成喊道。“你一天天脑袋削尖了，就知道吃！谁说要吃饭了，还上带你，俺们要是去吃屎你也跟着啊！”染小七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染家成说道。染家成被染小七说的有些又要哭了，染小七气的咬牙说道：“你打住，别没事整天就知道下雨，咱们村已经都涝成啥样了，你又跑城里来嚯嚯了。能不能有点出息，把你那眼泪留着点，将来等我死了时候你好给我哭坟。”“呸呸呸，”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在那吐了起来，染家栋伸出一只手，朝着染小七的屁股就拍了一下，说道：“一天天嘴也没有一个把门的，静胡说些什么？你最小，就是死也是我们几个先死，哪轮得到你了。”染小七一咬嘴唇，这又是怼精上身了，啥玩意没变说啥玩意了，她趴在染家栋的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假装哭哭唧唧的，说道：“人家错了，大哥别生气，我们谁都不要死，小七要哥哥，不要哥哥死，小七要哥哥们陪小七一辈子！”染家栋以为把染小七打疼了呢！感觉伸出手给她揉了揉小屁股，安慰道：“小七乖，不哭了，都是大哥不好，出手太重，打疼你了吧？！大哥给揉揉就不疼了哈，咱们谁也不离开小七，都保护我们小七一辈子好不好？”染小七趴在染家栋颈窝处，使劲点了点头说好。染家玉拿着几人的布包，也走了出来。他看染小七在哭，一把扔了手里的东西，就去染家栋怀里抢人，把染小七抱进怀里后，还不忘虎视眈眈的看着几个人，就好像谁要抢他崽子死的。他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谁惹小七不高兴了？”染家栋看着染家玉护犊子的样子，就笑了出来，说道：“小七你看你三哥要吃人的样子，想不想一只母老虎！”染小七捧着染家玉的脸，吧唧一声就亲了上去，说道：“才不是呢！三哥最疼小七了，小七最爱三哥了。”这一句话，差点造成了内部大战，染家四个儿子互相抢着染小七，要让她说最爱自己。去而复返的离耀庆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有些生气了，就好像那更年期的老大妈一样，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反正就是烦躁的不行，他一拳打在墙上，转身又往回走了。远处房顶的暗卫一脸迷惑，这小主子是怎么了？为什么他在一个四岁的娃娃脸上，看到了他读不懂的表情，难道是舍奶太早，想吃奶了？暗卫莫撒着下巴想，要不要去哪请个乳母或者买只奶羊？嗯，还是先别擅自做主的好，还是回去请示一下魏老头的好，免得到时候又不知道为什么挨罚。
兄妹五人笑闹着回到了家里，因为才是下午，染老爷还没有收工，他们几个也没有去打扰他，就几个人轮流背着染小七，走回了村子里。回到家的几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染夫人取笑他们像五只大花猫。五个人看着彼此的脸，笑作了一团。洗漱好后，染家栋回房看书了，染家成带着染小七去玩了，染家玉和染家良则是帮着染夫人烧火做饭。染家良犹豫了一番后，还是把今天在书院的事情和染夫人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染夫人拿着锅铲站了半天，才说道：“娘知道了，等你爹回来，娘和你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花点钱，让你们进王先生的书院。这样的夫子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和他学的了！”染家良看着染夫人脸上的愁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娘，是不是我们几个给您和爹闯祸了？”染夫人把手里刚盛好的菜放到了一边，放下手里的锅铲，摸了摸染家良的头，说道：“没有，你们做的很对，这种欺辱你妹妹的人就该教训，娘只是觉得自责，居然这么久了，才知道你们夫子是一个这样势利小人，拜高踩低唯唯诺诺，简直就是误人子弟。都是娘和你爹的错，差点就把你们几个的前程给耽误了。”“没有，娘，夫子教学还是很认真严谨的，就是性格有些懦弱罢了，也许也是因为生活所迫吧！您别太往心里去，平日里他对我们也还是极好的。”染夫人欣慰笑了，自己的几个孩子没有一个长歪了的。
天刚一擦黑染老爷就回来了，一家六口坐在院子里吃饭，夏日里院子里吃饭既凉快，又能欣赏夏季夜空的美景。染小七高兴的摆弄着眼前碗里的三个鸡蛋，听着染老爷诉说着今日的收成，心里也不断的在盘算着。就听见染家成说道：“娘，为啥她能吃三个鸡蛋，我只有一个。”“因为我代替了另外两个没到来的弟弟妹妹，所以我能吃三。”染小七抢在染夫人之前说道。染家成又要哭了，看着染夫人说道：“娘那我不要妹妹了，我要吃四个鸡蛋。”染小七嫌弃的看了一眼染家成，把那三个鸡蛋都扔进了，他面前的碗里，说道：“你脑子里除了吃还有点什么？你是不是傻，我都出来了，难道还能给我塞回去不成？”染家成看着染小七用手指着她，嘴一瘪就要哭。“快吃你鸡蛋吧！这会四个了难道还堵不住你嘴啊！一天天的说风就是雨，上辈子你是龙王他干儿子不成？除了布云施雨你还会干点别的不？！”染小七没好气的瞪了染家成一眼说道。染老爷被染小七都得哈哈哈直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拍着桌子说道：“我的宝贝女儿神功见长啊！这都是跟谁学的啊？说气话来一套套的呢！听说你今天在你哥哥的书院，还把人家风员外给怼了？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注意点形象，别像个火炮似的那么冲。”染夫人瞪了一眼染老爷说道：“你就知道宠着她，看哪日她惹了大祸你怎么办？”“怎么办？筷子拌呗！哈哈哈哈……”染老爷也学着染小七的口气，回了染夫人一句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除了染家成外的另外三个也跟着染老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