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局长的选择！
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王小邪睁开了眼眸，毫无生机的感觉，唯有冰冷与孤傲！
头顶那手术台特有的白炽灯，自己应该是在医院吧！
耳旁传来一个声音
“小杨，把强光灯关掉吧！”
主任医师刚刚处理完王小邪全身所有的伤势，多少年了，他从未如此的上心，从资料上看，这小子只是一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吸引，可能是他那坚毅的性格吧！
很不可思议，王小邪在昏迷中并没有打麻药就进行了手术，主任医师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他已经清醒了，但是接下来的手术他的面部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痛苦的表情，就算专门受过特殊训练的特警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唯一能解释的原因就是他受过很多的苦，手术给他带来的痛楚，已经太平凡了！
这么坚毅的少年，不可能是犯罪分子！这一点主任医师相信自己的直觉！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刚刚被赶出去的辅警走了进来
“周老，我奉命前来想带走他，他涉及到一桩故意伤人案！上级让我来把他带回警局！”
辅警说完，一脸的苦笑，职位低就是惨啊，上级一句话，自己就不得不来，这么低劣的借口，又怎么能够瞒过这位主任医师呢？
要知道武警医院的主任医师都是有行政级别的！
随便一个都可能比他们局长职位还高，这也是他不得不客客气气的原因
“你敢！”
主任医师大怒
“他的伤口刚刚缝合，此时都还没止住血，更别说能站起来了，你要是现在把他带走，他活不过三天！”
气的主任医师的两撇小胡子都立起来了，接着破口骂道：
“回去让你的上级亲自来给老子说，老子倒要看看他是哪路神仙，居然敢凌驾于法律之上，以权谋私！”
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端起手术盘就对着辅警砸了过去
哐哐当当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层，外面所有人都静下来，刚竖起耳朵就听到主任医师的一声怒吼
“给老子滚，别再让我见到你！”
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辅警的警服，要不是他闪得快，划开的就不是警服，而是他胸口了，一阵冷汗下来，辅警不敢多留，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楼层外面的人顿时八卦不已，是什么能让这位平日性格温和的老医师动这么大的肝火
“这群狗日的，简直丧尽天良，不配为官！”主任医师气的吹胡子瞪眼
“导师，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一旁的小杨可是吓坏了，他的导师可是有轻微心脏病的，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对他来说那可是天大的事
扭过头来，主任无意间看到王小邪哪冰冷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感激，心中顿感宽慰，轻声说道：
“孩子，你别担心，只要老头子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乱来，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给老头子我好好说说！”
王小邪轻轻的眨了两下眼睛，原本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可把主任高兴坏了
主任这一高兴，瞬间又把小杨吓到了，心脏病患者最怕的就是大喜大怒，那可是最大的忌讳！
但他可不敢此刻劝自己导师，气恼的他只好冲一旁的小护士喝道：
“没看见地板脏了吗，瞧你的眼力劲儿，能办成什么事儿！”
他这一吼可把旁边的小护士委屈的，眼泪都差点儿掉了下来！
“你好好睡一觉，要是觉得身上发痒，千万别用手去摸，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也不管王小邪听没听进去，不放心的又对着一旁的陪床护士仔细交代一番
主任医师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被王小邪看在眼里，心里暖洋洋的，没想到还会有人关心自己
一整天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下来，眼皮也越来越重，深深沉睡过去！
南大街分局，局长办公室
“人带回来了没有？”办公桌后面的局长连头都没抬，直接问道
“没没有！”辅警有些尴尬
听到这样的回答，局长抬起头来，面上露出不满的表情，原本淡淡的笑容瞬间凝固
“小向啊，你最近的业绩可不行啊，看来下个月你转正的事情又要耽搁了！”
局长的一番话让小向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局长，不是我不把他带回来，而是他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周老强行留下他，周老说，说要人的话，让您亲自去！”
小向觉得事关自己能不能转正的事，那就豁出去了，反正他说的也是事实！
入警队几十年，局长哪能不明白这里面的条条道道，皱着眉头想起了那个无辜少年，良久之后才开口：
“你的意思是周老强行扣着人，不让你带走，其实要是他都不管的话，周老的外号就不会叫管的宽了！”
“是，就是这样！”
小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眼前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局长，我觉得这事情我们不如把皮球踢回上级去，周老可是全国人大代表，也是医界泰斗，谁要想从他手里抢人，哪得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行！”
对于周老的影响力，身为局长的他是在明白不过了，周老不只是在本市德高望重，就算在人民老百姓眼中，那也是一个神一般的人物，专门为人民办实事，说实话！
这也导致他的号召力相当的可怕，曾经有个省级领导贪污犯罪，就是他纠集了几十个人大代表，直接向中央汇报，没两天就把那省级领导双规！
这一操作直接让周老在本省的威望达到巅峰，凡是有冤屈的人，都会明里暗里去找他！
局长哪能不明白小向的意思，可是上面的人都是人精，哪有那么好糊弄？
“小向，那个叫王小邪的年轻人在被我们逮捕后，在局里很不凑巧的遇到了前来局里办事的周老！你说对吗？”
砰砰砰，小向的小心脏莫名的快速跳动几下，局长就是局长啊，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自己的责任，让上面的人无刺可挑！
“嗯呢，是的，局长，那一天周老来局里为一个黑户小孩办理户口，刚好遇上了王小邪，并且那一天周老还真的来过局里办户口！”
小向连忙点头称赞，直夸局长谋略过人！
看到局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向懂事的退了出去，接下来就由局长向上汇报了
上级得到局长反馈之后也并没有暴跳如雷，只是下了一条死命令，尽最大限度的收集王小邪故意伤害他人的罪证，让法律来审判他！
“他妈的，真是一群老狐狸！”挂掉电话的局长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简单一句话又把自己推到前面去了，这件事要是没有周老掺合，那就好办多了，可是现在周老掺合进来，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成了上级的替罪羊！
良久之后局长才拿起内部电话，“喂！老郑，来一下我办公室！”
不一会儿，老郑敲响了办公室门
“局长，您找我！”
“说吧，那个王小邪你打算怎么处理？”
局长一开口就打中了老郑的七寸，两人搭档十几年了，彼此算是很了解的了
郑警官呵呵一笑：“局长您真是神机妙算！”
局长手一挥，递了支烟过去：“你那一套拍马屁的话在我这里不管用，这池子就这么大，鱼儿就这么几条，我相信你有办法解决！”
老郑接过香烟，默默的点燃吸了两口，随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局长，良心啊，良心过不去了，我说实话，进警队几十年了，我从没有过荣誉感，看到哪学生被送去医院的那一刻，我的良心不允许我再错下去了！”
吐了一口浓烟，接着说道：“局长你知道吗，他之所以被打成这样，就因为刘家刘清泉那个狗杂碎，设下计抢过人家女朋友，还让小混混把他打成重伤，最让我气愤的是，居然还动用家族力量，故意伤害与故意杀人，名字差不多，可判的刑那就是天差地别啊，一个好不好就是无期徒行啊！”
最后，郑警官一下子把烟头戳在烟灰缸里：“这件事我真的下不了手，如果上级要是追究下来，您就往我身上推，我担着！”
说完这一句话，老郑仿佛一下子苍老十几岁一般，无力的靠在椅子靠背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屋子里陷入沉寂，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一支烟一支烟的点着，直到整个办公室里都雾蒙蒙的时候
而此时局长的大脑也在高速运转，王小邪这个案子，周老肯定会插手，到时候自己绝对会被推出来当作替罪羊！
现在留给自己的只有两条路，一：等待判决，然后秋后算账，自己绝对跑不了！
二：投靠周老，从今以后做个好官，以周老的能量，没准儿到最后自己小命保住了，官位也保住了！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局长感觉自己身上突然变轻松了起来，敲了敲桌子
“老郑，你去准备点礼品，今晚我俩去拜访一下周老！”
“嗯？此话当真？”老郑瞬间来了精神
“去吧，我两个搭档十几年，你我这一把年纪也该发挥点余热了！”
局长笑眯眯的看着一瞬间就精神饱满的老郑，乐呵呵的说道
“好，我立刻就去！”
老郑一溜烟儿的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