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品：EX-9

    “教授e x —9实验品已送到。”实习助理沈拓向阮缘汇报，阮缘放下手中的调查报告走近e x -9。

    e x -9是生活在水中的“人”，不会说话也不用吃饭。他初进实验室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这里全是他没见过的实验仪器。ex-9看看这儿看看那儿丝毫没有注意到阮缘。

    e x -9从上面游到底部时刚好与阮缘的目光相对接，他不看仪器了，目光一直追随着阮缘。

    阮缘拿着水杯刚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发现ex-9在看着他，突然ex-9向阮缘做了个鬼脸让阮缘把刚喝进嘴的第二口水喷了出来，e x -9看着被水呛的阮缘，笑了。

    下午阮缘带着学生在实验室内讲解着x -8的身体结构，实验室内只有阮缘的声音。

    阮缘没讲多久沈拓的手机就给他来了一段配乐。沈拓赶紧招手机关机阮缘看着沈拓:“我说了多少遍了，实验室内手机要么调成静音要么关机，实在记不住就别来上课。”

    “对……对不起教授。”沈拓小声说。阮缘没有理他接着讲课，ex-9一直注意着阮缘这边的情况，手机响的时候ex-9觉得沈拓应该很喜欢这个音乐，随后他就给了沈拓一份大礼。

    当天晚上沈拓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手机的来电铃声，他以为是阮缘打来的电话，拿起手机一看并没有来电显示，可来电铃声却一直在响。

    他以为是白天工作太累了而导致的幻听，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喝了一杯牛奶就进房间睡觉了。

    可是他错了，来电铃声一直没有停，一直持续到早上的上班时间。

    沈拓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实验室，把阮缘吓了一跳。阮缘上前问他：“沈拓，你怎么回事？”

    沈拓欲哭无泪:“昨晚我的耳边一直循环着我的手机来电铃声，怎么转移注意力都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9听到这儿瞬间把目光移向了别处，阮缘看了看ex-9瞬间明白了。

    阮缘笑了，是你？调皮。

    阮缘给沈拓放了一天的假，让他回家休息。沈拓走后，实验室内就只剩下阮缘一个人了。

    他走近每一台机器，记录着数据e x -9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阮缘。不管阮缘走到哪一台机器，他都能看见。

    阮缘走到e x -9面前，e k -9看着他做了个喝水的动作，他看不明白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ex-9。ex-9看见他改变了动作，马上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这下阮缘明白了:“你在学我”e x -9笑了，在溶液里游来游去,来表达自己的开心。

    阮缘忽然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e x -9歪了歪头。“能的话就听我说几句吧。”

    以后的几天每当实验室只有阮缓一个人时，他都会走到e x -9面前和他说话，ex-9是一位合格的签听者。

    这天，阮缘独自一人在实验室内穿梭，依旧是一份表格，一枝笑走近每一台机器记录着每一个数据。

    “教授。”一个机械性的声音在实验室内响起，阮缘愣了愣继而转白e x -9:“刚才是你吗”e l 9摇了摇头。阮缘走到e x 49前，把手放在了玻璃容器上，ex-9学着他的样子也把手放在了玻璃容器上与阮缘的手重合。

    自那以后，阮缘教了e x-9很多手语动作。有天，e x -9敲了敲玻璃容器，阮缘听到声音后转身看着他，e x 9指了指自己和阮缘又指了指实验室的门，向阮缘表示“我想和你出去玩。”

    阮缘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不行，你离开容液会窒息而死。”听后他想了想，指了指阮缘又做了一个过来的动作“那你进来陪我玩。”

    “我会被溶液腐蚀。”e x -9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它把手放在玻璃容器上。阮缘叹了口气把手放在玻璃容器上与e x -9的手重合：“这样……你会不会感觉好一点？”

    ex-9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笑一下可,始终没有笑出来。

    一个月后，沈拓敲了敲阮缘家的门：“教授，他们说如果您再不解剖他们就把e k -9转走了。”

    阮缘叹了口气：“说我病了。”

    沈拓有些不满：“您都病了大半个月了。”

    阮缘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实验室。e x -9从阮缘走进实验室的那一刻就发现他了e x -9敲了敲玻璃容器，阮缘循声望去，e x -9在溶液中欢快地游来游去，表达着再次见到阮缘的喜悦。

    阮缘走到e x -9面前把手放在了玻璃容器上，e x -9看见后马上把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阮缘的手缓缓移动手指落在了排溶液的开关上，赴死般地深吸一口气手指渐渐发力启动了开关。

    随着溶液的减少，e x -9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做了一个很难受的表情，阮缘看见后却转过身视而不见。

    最后，“对不起”竟成了他最后跟ex-9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