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溃败
李铁蛋迅速退开，稳了稳自己翻涌的气血。
他看向黑衣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他在第一次交锋中完败，攻击没有产生一丝波澜。
对方的修为太高了，甚至就连对方手中奇特的长刀并没有受到自己手中武器的压制！
李铁蛋看了看手中的剑，不禁有些心悸。
对方的武器到底是什么！
李铁蛋之前想的是，自己既然没办法操控对方的武器，那必然不是金属。
但在双方相碰撞的一瞬间，他才感受到了对方武器上，是有金属气息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对方的武器，或者说是修为，级别比他得多。
李铁蛋内心有些动摇了，但很快，他的眼神便转而坚定了起来。
他看向仍处在原地未动的黑衣男子，再次持剑冲了上去。
又一次，李铁蛋毫无疑问地倒飞而出。
老牛看见这一幕也有些愣了。
因为同时他收到了李铁蛋的传音，断断续续。
“他不是……半步道极……我拖住他，你们……快逃！”
是的，眼前这个男子，并不是老牛两人所认为的半步道极。
而乾坤国从未出现过的，老牛和李铁蛋两人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修为境界——货真价实的道极。
李铁蛋加上老牛的剑，也几乎到了半步道极的地步，若是对方处在半步道极的话，几乎不可能击败对方，但也能够抗衡一二。
但李铁蛋的攻击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没有给黑衣男子造成一点压力。
李铁蛋在第一击便感受了出来，对方的修为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高。但他并不确定，或者说是不愿意，不敢去确定。
但李铁蛋经过第二击之后，便能够确定了，对方真的是道极！
那个将武脉和武气修炼到极致，被尊称为半神境界的道极！
这时，黑衣男子开口了，戏谑地道:
“还有一次机会，要抓住哦。”
李铁蛋并没有回应，而是转头朝着老牛看了一眼。
可能，这就是自己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李铁蛋转头，并没有什么低落之意。
人，总得为了什么而活。
他想起自己领他入门的师傅，想起曾经在剑宗受过的冷落，想起在直到遇到老牛之后，与之谈天论地，走南闯北的日子。
之后还有的店小二，乾坤国的百姓。
厮杀的战场，自己无敌的剑。
到眼前这个男人。
自己好像很久没有为了挥剑而挥剑了。
李铁蛋看了看手中的剑。
天生的金属操控，令他在剑道上，走不深，但是走的很远，许多常人难以施展，理解的招式，都能经由他的武脉，轻松施展。
但他自己纯粹地挥剑，好像只有小时候，自己还没有觉醒武脉的时候了。
他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练剑的日子。
他问师傅，人为什么要修炼，他为什么要站桩，要练剑。
师傅回答道:
“挥剑的时候，不要想原因。”
李铁蛋问为何，他当时回答不出来，在觉醒武脉后，更回答不出来了。
但是到了现在，他好像又能回答出来了。
为了挥剑而挥剑，挥剑本就是原因，也是结果。
李铁蛋在最后笑了起来。
手中的剑身表面渐渐变得亮了起来，一阵阵气雾从剑上传出，最后汇成了李铁蛋的形状。
他和剑灵对视一眼，又重新冲了上去。
“请剑灵，起剑舞！”
李铁蛋的剑最终是和黑衣男子的剑触碰到了一起。
老牛没有犹豫，转身道:
“逃！”
老牛和店小二牵着渺渺起身瞬间弹出，朝着远处遁去。
然而，老者并没有离去，双手仍在不停地翻飞结印。
李铁蛋和黑衣男子的碰撞，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剑气从爆炸中心溢出，不断改造着周围的巨坑，使其多了一道道沟壑，宽达数十米，深不见底。
烟尘渐渐消散，终于看得清其中的模样。
李铁蛋在一个大坑中，生死不知。
而他的剑，也只剩下了半把，插在坑中。
黑衣男子仍然没有动，从他盘膝休息开始，他的位置就如同泰山一般，无人能够撼动。
他并没有再去看李铁蛋一眼，而是望向远处老牛三人逃跑的方向。
他冷笑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刀。
奇怪的是，刀挥下之后，前面半截多了一个如镜面一般光滑的切口，前方半截消失不见。
远处，老牛和店小二正在狂奔。店小二用了他这辈子逃跑能用上的所有符箓。
两人跨越了相当远的距离之后，老牛停了下来。
他双眼中擎着眼泪，看向两人来时的方向。
他知道李铁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武尊巅峰和道极之间的鸿沟，几乎是没办法跨越的。即使是加上自己锻造的剑，李铁蛋也不过能够多撑一会。
可是为什么自己两人没被追上呢？
是被渺渺的爷爷给拖住了？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一行人逃跑？
正这样想着，老牛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胸口被贯穿。
被一把黑色长刀。
很快，刀上的黑色物质附着了一些老牛身上。
不过老牛素来以身体素质见长，他还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此刻的他背对着店小二，大声喊道:
“跑！快！跑！”
然而这句话说完后，更多的黑色物质附着在了老牛的身上，老牛开始从空中坠落下去。
“老牛！”
店小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他看见老牛开始坠落，和他胸口黑色的那把刀。
他看见的时候，那把刀正在从老牛的胸口抽离。
远处，黑衣男子的刀在一瞬间变得完整，几乎是立刻，他再次挥出一刀。
店小二感到浑身都在颤抖，手中立刻出现一堆用于防御的符箓，瞬间运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那把黑色长刀忽略了店小二所有的防御布置，直接从他的胸口贯穿了出来。
店小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色长刀贯穿，那黑色物质又一次如附骨之疽一般缠到了他身上。
而他身上的层层防御，也如同纸张碰到水一般，全部消散，他毫无办法地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空中之留下了渺渺一个人孤零零地被防护罩护在空中，茫然地看着周围。
李铁蛋和老牛一行人，彻底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