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招拆招
早晨，冬日的暖阳像牛奶一样从窗缝开始慢慢地倾泻，一直到地板到床上。
夏婉言睁开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洗漱。
吃完早餐后，慢慢悠悠的出了家门。
今天天气不错，和风旭阳的，夏婉言沿着街道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来到了佳代子广场。
她走进a入口后，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折返身，站在昨晚顾尧站过的位置面向a出口停下了脚步。
风吹过来，有烟草的味道，她似乎看到了顾尧站在这儿一根又一根的吸烟，似乎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忧伤，似乎感受到了那种苍茫的孤寂，她莫名的有些伤感了………
“婉言，你怎么不上去？”林允楠边走过来边叫夏婉言。
“我晒晒太阳，走，一起上去吧。”夏婉言说着挽起林允楠朝大门走去。
“你都怀孕两个多月了，要不别上班了吧？江一鸣怎么舍得你这么辛苦的。”夏婉言说。
“没事的，一鸣也不想让我上班，但我一个人待家里多闷啊，你想想，宝宝在肚子里就天天待家里万一形成了不好动的性格，那不是浪费了我的好基因了吗？”林允楠开心地说。
“你啊，就是皮。”夏婉言捏捏她的脸颊。
礼拜二的工作也是繁忙无比，忙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办公区就只剩下宋红彬和夏婉言了，韩真真去了总部开每月例会。
林允楠下班点还没到就下楼了，因为有孕在身，每天下午都要很准时的去上早教课然后回家。
夏婉言正在收拾东西时，不料林允楠又上来了。
她扶着肚子急急忙忙地冲到夏婉言的跟前，很神秘地样子：“你猜我看见谁了？我看见上次来找你买坚果的那个顺风车司机了，他骑着一辆黑色机车来了，就停在a出口处，哇哦，他的装扮是又帅又酷啊！”
“你跟他打招呼啦？”夏婉言平静地问。
“没敢打招呼，我还没出去，在一楼的玻璃门那看到他就赶紧上来向你汇报来了，而且我不确定他是在等谁，万一人家的女朋友也在咱们这栋楼里上班，再说我跟他又不熟，难道我能问他是不是来等夏婉言的吗？”
林允楠边说边凑近过来观察夏婉言的表情，她一脸坏笑的重复：“他是来等夏婉言的吗？”
“不是了，我也跟他不熟，你就别八卦了，赶紧上早教课去吧，晚了回家江一鸣要等着急了。”夏婉言脸色不改地说。
“好吧，那我真走了，明天见。”林允楠一脸怀疑的走了。
她走出一楼，正面遇上顾尧，笑着问：“顾师傅，你在等人呀。”
顾尧只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林允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悻悻的朝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夏婉言整理完手上的资料，忐忑不安地进了电梯。
到一楼后，深吸一口气，跟昨天一样，她探头探脑的趴在玻璃大门往外看。
顾尧换了一身黑色机车服装，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爬山涉水而来。
晚霞洒落在他身上，像是从某个神秘城堡来的王子，苍茫、桀骜、也落寞，显得身姿挺拔性张力十足。
夏婉言屏住呼吸看呆了，宋红彬来到她的身后她也没有发现。
“婉言，你在看什么？”宋红彬拍拍她的肩膀。
“啊…师父，你吓死我了，我我我…没看什么，我走后门，那边近点。”
夏婉言说着连忙逃也似的从后门跑出去了。
出了后门，也并不停下，心跳怦怦的一路跑回了家，到家后，关上门，她把自己的身体靠在门背上，这才虚脱地滑到了地板上。
少女时期的夏婉言才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一晃到了这个年纪，生活早就磨平了激情，这种心动的感觉来得这么猛烈又真切。
歇了好一会儿，她照旧像平常一样，做点简单的晚餐，收拾家务，读书听音乐，以此平复悸动的心。
凌晨12点整，顾尧发来了一张照片，路灯下，顾尧倚在机车上，像一座雕塑一样立在佳代子广场a出口处。
这一晚，夏婉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就是顾尧像一幅油画一样立在夕阳下……
星期三的早晨，夏婉言昏昏沉沉的醒来。
今天天气阴沉，厚厚的灰白色云层压得很低，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洗漱完毕，早餐也没有胃口吃。就往佳代子广场赶去，一路上，车辆和行人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她心事重重地默默步行。
来到佳代子广场，她照例停了下来，她站在顾尧昨晚站的位置，来回转动身子，调整了几次方向，发现哪一面都让人感到压抑。
她叹叹气，上楼去了。
今天韩真真来的很早，她站在办公区的过道上看到夏婉言最后一个进来后，拍拍手说：“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简短的讲两句。还是恒玖水立方的合同一事，据媒介部提供的资料，另三家竞争对手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是顾健那边目前还是没有动静，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宋红彬说：“男人最了解男人了，要不我去跟他谈谈，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到不翻脸，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或许是在等待什么，还有他的修养也算到家了。”
夏婉言摇摇头，她分析道：“我们的谈判已经搁置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突然去，目的性太明显了，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探探口风。”
大家对这个提议都表示赞同，就都散去了。
夏婉言拿起座机，输了几个数字后，停顿了下来，把座机放下，她想了想然后掏出手机给顾健的私人电话拨了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顾健斯文又礼貌的问：“你好，哪位？”
夏婉言柔声的说：“顾总，我是夏婉言。”
电话那头怔了一下，声音里听不出表情：“是夏小姐，好久不见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夏婉言注意到，顾健说的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而不是问有什么事吗？
这两句话的区别在于一个态度问题，一个乐意帮你，一个别来打扰我。
但她明白纵然顾健说的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也不能现在提策划书和合同的事，她此刻一提，情况会陷入到以前的僵局，顾健很可能会立马跟别的公司签掉合同。
当一个男人的需求被一步一步的延迟满足时，他会恼羞成怒，一气之下也许会切断双方的需求供给。
她想，在生存面前，有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适当的要放一放，先见招拆招吧。
她斟酌着词汇说：“我想尝尝东闲路新开的那家汤品店的百合乌骨汤，顾总有时间吗？”
顾健深藏不露又显出点关切：“夏小姐睡眠不好吗？那早该调理了。下午下班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后，夏婉言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四肢绵软，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