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章 拉扯
季梦在书院里学习，练的一手好书法。
毛笔字得心应手。
墨迹如丝，流转间充满着无尽的韵味，每一个字都有独特的神韵。
笔锋如刀，字字犹如刻在纸上，立体而生动。
一炷香后，
墨迹已干，
季梦让小蝶派人将这封信送到张氏商行的张冥懈。
张铭折想必现在为书院大比复习功课，暂时应该没有功夫搭理自己。
只能去见见这位张氏商行的掌权者了。
十日后就是书院大比的日子，得在之前将这笔钱借过来。
三日后，
季梦得到回信。
让他过去张氏商行一趟。
夜幕降临，
季梦身穿夜行衣，纵马飞奔在宽阔的大路之上。
目的地，张氏商行。
张氏商行这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去的多了少不了被人说闲话。
季梦身份特殊，是朝廷命官季业安的后代，提点刑狱司掌握一州的司法刑狱，他和张氏商行接触太多有被认为是官商勾结的嫌疑。
这对季梦自己和季业安都极为不利。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赶路，
季梦来到了张氏商行。
“这位大哥，小生季梦之前张行长邀请小生来贵行参加宴会时我们还见过呢，这次小生是特意来找张行长的，还请行个方便。”
说着，
季梦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看门的侍卫。
出门在外，人情世故还是要懂的。
那人见到银子，两眼放光:“公子稍等，容我去禀报一下。”
话罢，
侍卫急匆匆的前去禀报。
“给了银子这办事效率就是快。”
季梦在背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等待的时间，季梦闲的没事干，就在那里安静的赏月。
还未到八月十五，月亮未圆。
但不影响它的美丽。
季梦闲独自坐在张氏商行门外的青石上，天上是一轮明月，周围是静静的夜色。
这晚的月亮很明亮，星星也特别的多，夜色中的一切都被描绘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一炷香后，
侍卫告诉季梦可以进入。
之前来过一次张氏商行，
这次季梦轻车熟路的来到候客室，
随便找了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不多时张冥懈来到候客室，走向了季梦闲。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和善，步伐很坚定。
张冥懈见到季梦总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季梦就越觉得他的心思深沉。
能够做到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作为张氏商行的掌权者，张冥懈绝对不会像表面这般平易近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小生见过张行长！”
见到张冥懈，
季梦连忙行礼。
季梦来此是有求于人，态度自然要恭敬些。
没有人愿意见到求人办事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季小友和吾儿是同窗，若是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伯父即可。”
张冥懈一言一行都显得十分客气。
“见过张伯父！”
季梦也不好推辞，改了称呼。
“贤侄请起，来张氏商行不必如此拘谨，当成自己的家就行。”
“多谢伯父。”
季梦再次一礼，
“伯父，小生来此的目的想必伯父已经知道，还请伯父慷慨解囊，借小生三十万两白银一用，日后必定连本带利归还。”
季梦没有绕弯子，表明来意。
“贤侄先别着急，先喝茶，来人将我的茶叶给贤侄泡上。”
直接借给季梦是不可能的，张冥懈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自然是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慢慢喊耗着等季梦等不及了再接着谈。
两世为人的季梦阅历何其丰富，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张冥懈的把戏，他还真把季梦当成十二岁的少年了？
茶叶和茶具都是现在才开始准备。
等到泡好之后不知道要等多久。
侍女先将热水倒入茶壶中，将茶壶放在茶盘上。
然后，将茶叶放入茶壶中。
接着，将热水倒入茶壶中，等待片刻，让茶叶充分浸泡。
在等待的过程中，可以看到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开来，茶香逐渐散发出来。
当茶叶充分浸泡后，将茶汤倒入茶杯中，。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正常泡茶哪会这么慢，明显是侍女得到张冥懈的暗示故意放慢速度。
侍女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端给张冥懈，另一杯则是递到了季梦手边。
季梦也不着急继续陪着张冥懈耗着，他先是闻了一下茶香味，一股清新感扑面而来，令人沁人心脾。
季梦抿了一口茶水，
口感极佳。
果然是好茶，配得上张氏商行朔州首富的地位。
张冥懈同样抿了一口，略显得意的笑道:“贤侄，我的茶叶如何？”
“伯父的茶叶乃是小生喝的茶中最好的那种，清新可口，味道极佳。”
没人会不喜欢被夸，张冥懈也一样，
张冥懈闻言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贤侄言重了，贤侄言重了。”
可以说，季梦这一顿夸，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升华了一步。
季梦再次直入主题，“伯父你看这件事……”
“贤侄啊，这茶叶既然你这么爱喝，等下离开的时候，伯父送你一些如何？”
季梦算是看出来了，张冥懈这是在不停转移话题吊着自己。
不管季梦说什么，他总是会找到别的事将这件事搪塞过去，转移话题。
说白了，他就是想立威。
眼看自己的请求再次被婉拒，季梦只好配合着他演下去。
总有一天他会让张冥懈也感受一下这种被吊着的无力感。
季梦再次请求张冥懈借给他三十万两银子，语气中充满恳求。
张冥懈眼见时机成熟，终于肯直入主题。
“贤侄啊，你这一下子就要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伯父不愿意给你，而是张氏商行最近资金周转确实紧张，贤侄还请见谅。”
季梦:呵呵，张氏商行可是朔州第一的富商，财力之雄厚人尽皆知，岂会拿不出三十万两白银，明显是他找的借口。
“伯父，小生保证四年之内绝对会将本金和利息全部还上，请伯父放心。”
季梦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希望可以顺利借到这笔钱。
他现在急需这笔钱作为他创业的本金。
季业安是个清官，俸禄又不高，季家也没落了，三十两对于季家来说是一比不小的数字。
若不是这样，他又岂会来张氏商行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