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追踪
“这不是看你们年轻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把这些人打得屁滚尿流，没想到最后还是需要大爷我来帮一手。”
耳麦里又传来一阵咕嘟咕嘟的喝酒声打断了老牛仔的调侃，顾晨脸色冒出黑线已经可以想象这个老不修的脸上是何等贱兮兮的表情了。
戴维斯的声音插进频道：“逃走的那人言灵我推测是‘鬼魂’，ab两组成员要当心。”
“居然是鬼魂？”贝克挠了挠他的半秃顶道，“我记得那是一个序列号挺靠前的一个言灵居然这么棘手。”
顾晨颔首道：“‘鬼魂’是”序列号69的冥照下位言灵，但是却又和冥照有本质上的不同，冥照的效果更接近于使人隐身，只有在移动的时候能看到淡淡的墨色。但是‘鬼魂’的效果是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幽灵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视觉是不会看漏才对。”
老牛仔似乎又喝完了一杯佳酿咂了咂嘴：“言灵的强度不只是看上下阶的关系，如果‘鬼魂’的效果被开发到极致或者血统强度足够，完全可以达到硬生生从你们的感知中‘被删除’的效果，因为他欺骗的是你们的感官，强迫你的眼睛去‘忽略’他的存在，他无所在做什么仿佛就站在你视线的盲点上，就像你永远不会注意到你的鼻子一样。”
亚当斯表情很难看：“那我们只能眼睁睁地放他走？今天大张旗鼓干掉的也就二十几具已经死掉的尸体，恐怕很难获得什么有用情报。”
老牛仔不知从哪拖了一张安乐椅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不用管他，小西蒙继续用‘寻龙仪’去找那柄剑，我们今晚可能需要找两处地方呢，找到赶紧打包好让我回学院。你们只管放心去找，小尼尔森不是带着我的蜡烛去了吗，那个鬼魂无法在你们周围使用言灵的。”
顾晨看了看威廉姆斯捧着的那根似乎吹一口气就会熄灭但是依然在寒风中摇曳的蜡烛点了点头：“没错，我们要抓紧时间，简单包扎、休息一下就出发吧，对方折损了这么多人手估计也是超出预期的，趁他们立足未稳我们乘胜追击。”
十五分钟休整后，ab两个小组立刻跟着“寻龙仪”的指针方向继续向城堡悬崖靠近海岸的方向前进，在场被解决的二十几具改造傀儡自有卡塞尔学院的清道夫来善后。、
往下的悬崖山路越来越难走，有些地方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四人只能凭借混血种优秀的身体素质翻越一个个让徒手攀岩爱好者都望而却步的岩石。
贝克伸头望了眼下面奔涌的海水，若隐若现的暗礁在退潮后出现，仿佛一个个择人而噬的巨口獠牙，不禁咽了口唾沫：“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长官不让我们开船绕过来了。”
顾晨单手吊着全身的重量一用力荡到另一块石柱上：“决定来探索这块区域之后我已经用小船来看过了，城堡悬崖下的海域基本不可能靠船来接近，数不尽的暗礁和碎岩。另外我也尝试过徒手游泳，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弗拉梅尔大师所说的炼金领域影响，这片水域的暗流混乱繁杂，风险很大。”
“这或许就是千百年前某些人选择把那柄传奇武器藏在这里的原因，几乎不可能有普通人能接近，说不定还留了藏宝图给其他人在合适的时候来。”亚当斯提出一个猜想，这荒郊野岭的险地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但是在我们这些年的研究可以确认这柄武器还没有被哪个探险者给带走，你们说不定是第一个，”顾晨望了望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风暴潮的触发频率是最近半世纪开始有明显变化的，然而这又很令人费解，如果是某些人在这段时间找到了这柄武器，他们为什么没有带走。”
“除非因为某种原因他们带不走，”老牛仔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就我的估算来说，想催动这种级别的炼金武器不是一般的a级混血种可以做到的，我们可以猜测某些人在半个世纪前通过某些手段找到了这把武器，他们尝试带走，但是没有办法‘满足’炼金武器内的活灵。”
“满足活灵？”顾晨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他要去取悦某个很糟糕的东西。
“你的妻子应该跟你科普过炼金武器的本质，简单来说你需要‘满足’然后‘降服’这柄武器你才能驾驭它，反过来理解就是如果你不能满足他，你不但不能让它为你所用，你都不能带走它，甚至惹火它。你想象一下自己是个怪叔叔要用棒棒糖去欺骗一个小女孩，但是这个棒棒糖不够甜，他可能不跟你走，或者被你骗走几步远之后就开始哭。”
老牛仔打了个很接地气的比喻来推测他们今晚可能遇到的危险。
贝克打了个哈哈：“副校长你确定这片被传为‘风暴中的红龙怒吼’的恐怖炼金武器是你比喻的小女孩？”
“差不多都一样，只不过今晚你们要去‘拐骗’的小女孩被惹恼了可不会在地上打滚而是把你们剁成好几截呢。”老牛仔的话依旧那么没心没肺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ab两组人心里都默默给这个守夜人比了个中指。
话锋一转，老牛仔问道：“小尼尔森，我的戒律领域还覆盖在你们那圈范围，你的言灵有没有感知到有人跟踪你们，别被偷了屁股。”
威廉姆斯停下静静感受了一下：“我的‘藤蔓’告诉我周围五百英尺内没有敌人的心跳反应。”
“那你们加油吧！小戴维斯给我再来一瓶威士忌！”
顾晨撇了撇嘴，心里吐槽这个老东西在这么重要的任务中还酗酒，让那位据说威压整个密党的校长来应该会把他吊起来抽一顿吧。
“到了。”
四人又翻过了两个常人根本爬不上来的陡坡，亚当斯手中的‘寻龙仪’直直指着下面一处凹进去的山洞，洞穴似乎很深，月光无法照入。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守株待兔的鮟鱇鱼张大了嘴，等着被灯笼骗来的趋光小鱼自寻死路。
“等一下。”威廉姆斯将蜡烛交给贝克，上前蹲下双手摁在地上，言灵·萝影藤画发动，无数看不见的藤蔓仿佛散发出去的雷达波，迅速深入洞口并扩散开来。
顾晨低声和贝克说：“这种言灵使用方法有点像‘真空之蛇’。”
序列号37 言灵·真空之蛇。
这个言灵的命名者是大名鼎鼎的尼古拉·特斯拉。对使用者而言，这个言灵是把藏在脑海深处的无数看不见的“蛇”释放出去，作为信使帮助他们探查周围的环境，但事实上这是对电信号的高度敏感，通过言距离感知电场的变化完成探查。尤其是在低电阻的环境中，如雨天、金属线路密布的区域、铁轨沿线、水体内部，该言灵拥有惊人的巨大领域。
贝克摇了摇头：“和‘真空之蛇’不一样，这是威廉姆斯的绝技。他是我们中最早觉醒言灵的人，虽然他的言灵不是身体强化类型，但是他掌握时间很久，开发得也很深，在‘马岛战争’中他就是sas特别空勤团的王牌侦查员，尤其是在搜索各种生命体的方面，基本就是个活雷达。前些年看不到他，说是去欧洲各国探险了，回来就神神叨叨的，现在看来还是那么令人放心。”
顾晨看了眼聚精会神搜索洞穴内部的威廉姆斯缓缓点了点头。
一分钟左右，威廉姆斯睁开了眼睛：“这个洞穴很深，没有探测到到任何敌人的存在，空气无毒无污染，洞穴深处似乎存在一个巨大的空间，内部道路复杂，基本可以排除自然形成的可能性。”
其他三人对视了一眼，耳麦中传来戴维斯的命令：“ab组成员立刻探索洞穴寻找目标物。”
“copy that”
四人没有犹豫，打开战术手电准备好武器直接进入山洞。
果然如“指南针”探测的那样，山洞黑且深，高度有两米但是很窄只能允许单人通过。急先锋亚当斯走在前面，顾晨紧跟其后，人形雷达威廉姆斯排第三，贝克殿后。
“这地方果然有些问题，按理说这种较深的洞会有蝙蝠之类的穴居动物群居，但是一点生命气息都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亚当斯发现了个奇异的情况。
顾晨凝神听了一下：“确实，这么深的洞穴按理说顶上应该挂满蝙蝠才对，除非这里有某样东西在‘驱赶’各种动物进入‘它’的领域。”
突然前方的亚当斯停住了脚步，其他三人也立刻停下，顾晨的手电筒从后面往前投射光柱立刻就呆了一下：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扇三四米高的“巨门”，顾晨觉得这个应该是一道门，尽管他没有常规意义上的把手，有的只是“门板”上一幅巨大的浮雕。
这幅浮雕雕刻着一段故事，好像是一群人围在一个城堡外的巨石边，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士双手举着一柄剑朝着天空呐喊。
顾晨仔细打量了一会：“我对你们西欧的传说故事不太懂，但是这个从石头中拔剑的是不是亚瑟王啊？”
贝克立刻凑上一副“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错啦，亚历克斯，不是从石中拔剑的都是亚瑟王。你看这柄剑的形状是不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的形状，这是加拉哈德拔出的‘最危险之剑’梅里亚杜克！”
亚当斯看着贝克一副百晓生的样子给顾晨科普这把传说之剑来历，而且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有些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