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考验
夏看到远处传来直升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他前脚刚走，樊可后脚就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一切的伤痛都奇迹般好了起来，哪怕是昏迷前记得自己的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大半，如今也如同没事人一样，让他有些恍惚。
直升飞机在两人不远处丢下了绳梯，两人也顺利的上了飞机，林老看了一眼远处的雪山，似乎是想要深深的记住这里。
洞穴里，罪愆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就被人抓着后脖颈拎了起来，它的身体凑到了那人的身前，夏冷漠的看着这双不属于地球的眼睛，不由得感到恼怒。
“你给我老实点，我不想因为你们这些外星生物的存在，而打破了原本地球文明运转的规律。”说罢就把它丢在了地上。
罪愆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一般，吐着舌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夏看了看四周，在这里布下了一道屏障，彻底把罪愆的气息隐藏了起来，这下别说是刚才的老者了，就算是「起源神族」的人来了也发现不了罪愆的存在。
“你就搁这待着，那都别去，懂吗？”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夏又消失在了洞穴里。
……
文秋百无聊赖的在宿舍里刷着视频，突然一个视频弹窗蹦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肾虚」。
接通了视频，手机那头出现了一张人脸，许久没打理的头发已经遮过眉毛，一双小眼睛贼兮兮的看着文秋，说道：“你没课的么？”
看着这张许久未见的脸，文秋觉得如果他不丑的话也挺帅的吧，“没课，国庆之后就是军训了。”
“那你国庆来找我？”
“那不然呢？”
“你说的那个东西，什么意思？你不会获得什么奇遇了吧？别瞒着我喔，不然我今晚睡不着喔！”肾虚乐呵呵的说道，明显的是又想兄弟过得好，又不想兄弟开路虎。
“突发奇想，就问问你而已，我要是有这奇遇，我都不认你这个兄弟咯。”文秋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道，这愉快的一幕不禁让人回想起初中那时的回忆。
两人在初一认识，后面越玩越好，因为他给人一种看起来很虚弱的感觉，就承包了肾虚的外号；还有一个小兰兰，一个高挑的男生，因为姓蓝，就坐收了这个外号；还有一个憨批，在一次开玩笑中肾虚叫他爸爸，他却呆呆的没有回应，从此坐实了憨批这个称谓。
后来临近中考，几人放学一起走，肾虚和憨批推着自行车，文秋和小兰兰因为家远，只能坐公交，那段快乐的时光，四个人身上凑不出几块钱，常常因为一根烟而“大打出手”。
聊到众人的未来，四个少年人的眼中满是憧憬，毕竟那时几人的成绩很好，可惜的是后来的分道扬镳，一副好牌被打得稀烂，如今天各一方，很少有来往，但偶尔还有联系。
想到这里，文秋摇了摇头，随即很认真的说：“你怎么看待我说的那些事？”
“哈哈哈，秋弟你可不要入戏太深了喔，你只是一个失恋的苦命人，别想不开哟，哈哈哈！”肾虚表情夸张的说。
文秋笑了笑，知道在他这里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转念一想，也是，答案都是自己去争取的，从来都不是别人告诉你的。
“哇，你怎么变帅了，我都没注意到，是不是失恋了就能变帅了？我眼红了喔秋弟，就你这长相还缺对象啊？”还没等文秋说话，肾虚又蹦出了这么一句。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哥们要去撩妹了，有空再聊。”说罢就挂断了电话，来到了阳台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还不等他好好欣赏一下窗外的美景，整个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眼前的窗户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流光的纹理，而夏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
“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告诉你，虽然你是我看中的人，但你还是要接受我的考验，也是「起源文明」的考验。”夏看着文秋弹下来的烟灰，还没等落到地上，就在空中消失不见。
“什么？”文秋顿了顿，说：“我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是能不能等我过完我自己的人生？”
“你太闲了，考验完了再来享受人生吧。”夏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可是我会死的，对吗？”随着烟雾缓缓吐出，他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嗯。”
“你要清楚，我是一个活了几十亿年的老怪物，你十几年的人生，对我而言如同夏虫一般，我生不起丝毫的兴趣，可是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真的在乎整个文明的存亡，我就不应该错过你。”
“可是我已经活够了啊，我这个人骨子里是无尽的冷漠，别说是你的性命了，在我看来「起源神族」的未来和你一样，我可以做到无视你们的存在，因为活得越久，懂得越多，你别拿我当你同龄人来看待，懂吗？我不屑于掩藏我自己的情绪，因为对你们而言，我就是主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将来，我都能把握得住。”
“说好听些你就是个我看得上的生灵，说难听些你只是一个蝼蚁，「起源文明」存在至今，不知道蚕食了多少个文明，不知道耗尽了多少宇宙的资源，一个文明发展到了尽头只能是毁灭吗？明明宇宙的资源是有限的，为什么还要诞生出这样的害虫？说实话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族中那些老家伙把那些意志强加到我身上的时候，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们没得选，跟你一样，你也没得选，我不是来跟你协商的，我是来通知你的，我就不一样了，宇宙诞生之初，没多久我也随之诞生了，不出意外的，在宇宙没有毁灭之前，我可以尽情霍霍我的生命，直到宇宙毁灭，我也随着这一切烟消云散。”说完这段话，他给文秋递了根烟，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道透明的窗户在他眼前出现。
窗户之外是无尽的虚无，仿佛一切都不存在，或者说一切在这虚无之下，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看着眼前这根烟，文秋接了过来，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没得选，抽完这根烟，他的人生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以为一切会以自己的预期发展，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没有一件事情自己能把控，就连他的人生都在向他挥手道别。
点上了烟，整个人的气息焕然一新，仿佛就像这具躯壳原本的灵魂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且强大的灵魂。
看着这个变化，夏笑了，如同人间的恶魔一样，发出了令人胆颤的笑声，久久的回荡在这个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