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见不平

    数日之后，怀朔将军斛律远率上万精骑深入草原，对于突厥人展开报复。本次突厥人阵前斩杀大燕子民，晋王震怒，下令严加报复。大燕军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有仇必报。参将段安因为手下折损不少，未能参与，扼腕叹息，只能率军回怀朔休整。段安对于郭武等人爱不释手，依依不舍。

    十数日后，斛律远率军得胜回师，大小十余战，为了报复不留余力，烧杀抢掠，斩首近千，俘获羊马数万头，赶得突厥人远遁。虽然也许没赚回本钱，但是让突厥人付出了不少利息。

    数日后，怀朔将军下令，保义堡此战有功，论功行赏。原千户段名调回怀朔镇升任副将，段名本是鲜卑贵族子弟，只为镀金而来，自是兴高采烈而去，言而有信，离职时极力推荐郭武继任本堡千户。原百户郭武，终于熬出头了，升任保义堡千户。沈云因射杀敌酋有功升任甲字营百户，其他人手均有封赏，至于多少，聊胜于无吧。

    郭武忙于安排整顿保义堡事务，以防突厥再次犯边。沈云升任甲字营百户，接手相关事宜，不复累述。

    某日，眼见天气晴好，四兄弟也是闲暇，有意去怀朔镇一行散心。郭武力主携上郭绣和拓跋瑛，一行六人，直奔怀朔迤逦而行。

    怀朔镇本是一座军镇，只为大燕防守突厥犯边而设。城中大部分是军户，民户较少，只有各地商人逐利而来，熙熙攘攘，叫卖吆喝声，声声入耳。

    郭武等人本也无事，东西街随处逛逛。四弟金荣和拓跋瑛倒是处处好奇，指东问西。郭绣只是脸上带笑，紧跟拓跋瑛而行，不时偷看沈云一眼。

    眼见午时，一众人等找间饭庄坐下，随意点些饭菜，边吃边聊。

    突然间，一阵喧哗声传来。朝来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轻姑娘，大约二十出头，眉清目秀，头发散乱，脸上带有些许伤痕，正踉踉跄跄从远处朝饭庄奔来。后面一群汉子，在一个胖子带领下，紧追不舍。姑娘看样子已经跑了不久了，脚步愈加纷乱。胖子见状，有意放慢脚步，更起了猫追老鼠戏弄之心。

    姑娘眼见前面饭庄，慌不择路，只图躲进饭庄，不料想眼下一拌，直接扑倒在地，半晌不见起来。

    胖子正好起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抓住姑娘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小娘皮，再跑啊，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姑娘狠狠的瞪着他：“说好的只是卖身为婢，我宁愿死，也不愿为妓。”

    胖子啪的扇了一巴掌：“同样是卖身，为婢为妓有何区别？！反正一样都是我的人，由不得你了。”

    姑娘瞪了许久，转头狠狠的咬在胖子手上。

    胖子吃痛，狠狠的将姑娘甩倒在地。那姑娘狠狠吐出口中血沫，一脸不屈的盯着胖子。胖子身后冲出两个大汉，揪着她的头发，正要狠狠扇她。

    金荣年轻，早就按捺不住。飞身而起，左右一脚踹在两个大汉脸上。两个大汉不料有好管闲事之人，已然中招，直接飞出几米远，一时之间哼哼不起。

    郭武三人相视苦笑，知道麻烦上身了。

    郭绣和拓跋瑛赶上前扶起那位姑娘，擦干她嘴角的血迹。姑娘眼中含泪，用力推开她们：“多谢两位好心，苏兰不敢连累你们，只有一死而矣。”

    胖子仔细打量了金荣良久，又打量了金荣身后围拢过来的郭武众人，知道郭武乃是千户官职。倒也不敢用强，只是大声喊道：“此乃家事，闲杂人等请勿插手。”

    金荣冷笑道：“当街欺压妇女，所有正义之人均可管之。”

    胖子道：“此女已卖身于我，有契约为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朝他们扬了扬。

    苏兰大声喊道：“我只是卖身为婢，不是卖身为妓。你为何逼我接客。”语罢不禁泪如雨下。郭绣和拓跋瑛闻之，也不禁默然泪下。

    胖子答道：“既然已经卖身于我，就是我的人，应得听从我的安排。”

    苏兰努力挺直身躯：“人是你的，身子是我的。我宁愿一死。”说完转身直接用力撞向门口的木柱。

    郭武只伸出长臂轻轻一带，已经将苏兰抄在手中。苏兰本认为必死，忽然只觉落入旁人怀中，恍惚之间，已然晕转。

    郭绣和拓跋瑛轻轻接过苏兰，放置在饭庄长桌上，盖上衣物。郭绣转身以祈盼的眼神望向郭武，郭武不忍，长叹一口气，望向拓跋泽，微微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