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六道轮回
“她没有影子！傻孩子们，快跑吧！”六道尊者一挥衣袖，他身旁几个白衣剑客全部消失。
适才，樊天天进入冥想境界的前一秒，爆发出一道金光，将围困落叶门楼船的所有敌人全部雾化。
六道尊者为了将门徒送走，用身体扛下了金光的攻击。此刻全身灰袍撕裂，伤痕累累。老者降落到落叶门楼船甲板上，盘膝坐下，运行体内灵力修复强势。
落叶门众人见敌人全部伏诛，撤销了剑阵，聚集在樊天天周围。眼见樊天天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只有护体金光还在一闪一闪。
“春雷姐，这就是神仙打架吗？”一名女子道。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神仙打架百姓遭殃。那些舰船上少说也有近千高手，就这么没了。”叶春雷道。
“好在，我们姐妹没有伤亡……”
咚！咚！咚！
正说话间，御剑悬空的落叶门弟子如同屋檐下的冰溜子，扑通扑通的往下掉。掉到甲板上时，均已经气绝身亡。
“这是怎么回事？”叶小雨惊骇至极。剩余的数十名女子紧紧围拢在樊天天的身边。她们警惕的看着四周，但是没有看到任何敌人。
尽管如此，还是不时有人掉落下去，变成一具具尸体。
“哈哈哈哈！”六道尊者笑了。
“老东西，你笑什么？”叶春雷气急。
“我笑你们这些凡人，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实在可悲。咳……咳……”灰袍老者调息半天，依旧面如死灰，已然油尽灯枯。
嘭！垂死老者突然发难弹射而起，向仅存的落叶门女子冲杀过来。
……
与此同时，樊天天进入忘我境界。她的思绪进入到一片无限广阔的海洋。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海洋中的一滴水，完全溶解在这无尽的浩瀚中。她找不到自己，又觉得到处都是自己，仿佛一个噩梦中的人急需苏醒，而焦急的寻找能让自己摆脱梦境的锚点。
就这样，这个水滴遨游了十万年，忽然有一天，她感受到了一个光点，从此她有了追逐的目标。她追逐着光点，穿过深深的海水，来到了海面。她看到光点挂在天上，她向着天空游啊游，自己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离开了温暖的海水，身边只有冰冷的星空，就这样追逐着光点飞行了十万年。直到看到光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最终变成了一个蔚蓝色的星球。
蓝星上也有海洋。
她一头扎进了蓝星的海水里，欢乐的游来游去。她长出来鱼鳍，鱼鳍又变成了四肢，然后又爬上来陆地，这样生活了几千万年。
有一天她来到了一个潭水边饮水，看着水中的倒影，惊奇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恐龙。正在迷惘的时候，潭水里冲出来一只巨鳄，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拼命的挣扎，奈何脖子被巨鳄咬住，渐渐的没有来力气，倒了下去。意识慢慢流逝，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咻咻咻！樊天天的护体金光消散。她睁开了眼，眼神清亮，神色淡然。
此时已经腾空而起准备攻击落叶门仅存数人的灰袍老者也觉察到了樊天天的变化。老者临空身形一晃，竟然又凭空消失。
樊天天见状，临空随手一抓，嘭的一声。凭空出现一道血雾，六道老者身形显现出来，摔在甲板上。
“怎么可能？”老者下半截身体已经化成一摊血水，“绝对不可能！”
“所谓六道，就是将现实空间分成了六个不同切面。就如同日光可以分解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色一样，这个世界也有六个切面。”樊天天似是参悟了大道，“适才利用秘法突破空间次元壁垒，将落叶门人在六个切面的投影击杀，从而导致本世界的本体消亡。”
“啊？”叶春雷等人总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许她们在一开始就是死人了。
这六道尊者实力确实骇人，修炼秘法强行突破次元壁，短暂进入高纬度空间，从老者的现状看，代价多半是燃烧自己的生命。
当六道尊者进入高纬度空间的时候，就仿佛从空间消失一般。他可以在高纬空间对落叶门人进行高维打击。
同理，进入六道空间的翼龙能对樊天天的雾锁烟迷免疫，是因为他们不在一个纬度。
被高维打击之后，本体的生命力会慢慢消失。这也就是为何之前只听到惨叫，却无人遇袭的原因所在。只是那些临终的惨叫声，直击灵魂，终究也突破了次元壁。
“不错！不过我在六道空间里，可以看到所有人的投影……唯独看不到你的投影。”老者气息渐弱。
“在这个世界没有投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超越六道的强者，要比蓬莱仙更强大，因为仙人也得入轮回。”
“咳咳，”老者气若游丝，“第二，我觉得我已经……无限接近世界的真相了……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宁愿相信……是第一个……”老者说完，眼神黯淡，彻底没了生机。
樊天天收拾心情，再次进入冥想境界，只不过这一次是为了参透刚刚觉醒的新技能“咫尺天涯”。也就是刚才挥手临空抓住遁入六道空间的
灰袍老者的手段。
“咫尺天涯”是樊天天刚刚领悟边荒古卷的主动技能。此技能够无视距离，无视空间阻隔，甚至无视次元壁垒的攻击敌人。也就是说，不管是相隔天涯海角，都能跟敌人近身搏杀。
叶春雷看着楼船的断壁残垣，再看看遍地的尸体，萌生退意。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带着仅存的十几个姐妹回家。
叶春雷等人忙着将散落一地的门人尸体装殓。这一战，她们失去了太多的姐妹。六道尊者说得没错，姐妹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罹难者失去了生命，幸存者的道心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天道何茫茫……”樊天天仰天长叹，她已经完全领悟了“咫尺天涯”的奥义。
此刻内心无比惆怅，为什么每次进入任务世界都要看到这么多的生死离别呢？
她的惆怅无限增长，无穷无尽，按耐不住。这时候从樊天天的身体里分离出一个灰色阴影。这影子随着樊天天惆怅情绪的增加，逐渐实体化，最终变成一个石雕小人。
这石雕小人形态跟挡路巨人形态一般无二，落地就长。越长越大，楼船容不得它了，它就自己走了出去，悬浮在空中。
樊天天依旧沉浸在惆怅的情绪中，完全没有发觉石雕小人已经变成了一个石雕巨人。不多时，惆怅巨人已经跟挡住楼船去路的神秘巨人雕像一样大小了，总算停止了生长。
樊天天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恢复了常态，所有压抑的情绪都不见了。
“咦，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