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惊喜
“槿司，今天可是我们相识八周年的纪念日，你晚上忙完可以来陪陪我吗？”
桑晚晚反复措辞好多遍，终于把微信发了出去，开始紧张地等待对方的答复。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裴槿司终于回复了消息：“中午不是一起吃饭了吗？”
桑晚晚失望地咬唇。
白天他们没有在试镜现场停留太久，裴槿司会去试镜现场其实就是去接她吃午饭的，吃完午饭他就又回去工作了。
就这，还是看在今天是八周年纪念日的份子上，否则，连一起吃饭都难。
平时两人见面机会很少，多则一星期两三次，少则甚至一个月也才见一两次面。
外人都“夸”她有本事，虽然只是个已死之人的替身，但起码也是他养在身边八年的金丝雀，从时间上来看，远胜以往那些女人，甚至胜过白月光于芷琦本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都是假象罢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他买回家放在架子上用来观赏的一个摆件，只因她是最像旧物的那一件，所以运气很好地一直被留在了架子上罢了。
当年她还是个小演员的时候，偶然得知裴基传媒的掌权人裴槿司痴迷于外形与于芷琦相似的女人。
为了一步登天她起了贪心，把自己原本五分像于芷琦的脸，整成了十成十的相像。
她还找出于芷琦相关的所有影视图像资料，了解她的性格爱好，模仿她的谈吐姿态，整整准备了半年，才出现到他面前。
结果很喜人，他对她“一见钟情”。
她如愿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花不完的钱，买不尽的奢侈品，豪宅游艇晚宴，跻身进上流圈。
只是当初她早早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却怎么也没想到，八年了，她连献身都没能献出去。
早些年他们见面还比较频繁些，见面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他办公，她在旁边安静陪着，干什么都行，他说忙碌焦虑时抬起头，看她几眼，就能减压。
这些年，他不再带着她办公，他们见面次数越来越少，多数时候她就只是他出席晚宴时带着的工具人女伴。
原本她也没什么危机感，反正人尽皆知他就是个圈内出了名的工作狂，从来不出入声色场所，身边也没什么别的女人，她乐得天天过着无所事事的富婆生活。
近期她实在是闲得要发霉了，才跟他开玩笑似的提了她想“复出娱乐圈”的事，没想到他答应了，转头立了个《剑柳》网剧翻拍的项目，她虽然不太乐意，但他说都不说把项目都给她筹备好了，她也就接受了。
万万想不到的是，又一个长得像于芷琦的女孩子出现了，这实在是给了她当头一棒。
看着戚音年轻的脸，她突然产生了一个非常致命的认知——她是会老的，但于芷琦却不会。
裴槿司想要的，肯定也是那个不会老的白月光，因为那样才能永远保留住她在他心里的形象。
待她老去，即使没有戚音，也总有一天会有别人来代替她的位置。
只是戚音的出现，让这一天提前到来了。
桑晚晚越想越是坐立难安。
她又编辑了消息，撒娇道：“可是中午是在公共场合，餐厅里这么多人，我都没有机会跟你好好说说话，我好想跟你独处，看在今天这个日子这么特殊的份上，你就满足我一次吧！”
好在她以往一直老实本分，几乎很少会主动要求见他，所以过了十分钟，对面发来了令她满意的答复。
“今晚十点以后，你家。”
他所说的她家，其实就是他送给她的一栋近郊别墅，平时大部分时候她都独自住在这里。
桑晚晚松了一口气，好歹是把他约过来了。
她放下手机，为今晚去做准备。
当天夜里，桑晚晚迟迟没等来裴槿司，外面还下起了暴雨，她一度担心他不来了。
好在她还是等来了他。
裴槿司没让司机接送，自己的车上又没伞，从院里进屋时，不可避免要淋点雨，但是他低估了这雨的大小。
桑晚晚打开门见到被淋得湿了头发的裴槿司，心里乐开了花，直道天公作美。
她说：“你快先去洗个澡吧，别着凉了，二楼的客房你随便挑。”
衣服湿了终归是难受，裴槿司没有推脱，直接去了二楼。
桑晚晚紧随其后，倒了一杯热水跟上去：“你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
裴槿司已经拿了客房里的浴袍，准备洗澡：“你先放着吧。”
桑晚晚垂了垂眸，没有强求，也没有多话，把水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算了算时间，她觉得他差不多，应该洗完了，又过去敲门：“槿司，你洗完了吗？我帮你把湿衣服拿去洗了烘干机吧。”
“进来吧。”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桑晚晚开门走进去，看到裴槿司穿着客房里的浴袍，头发也已经吹干，又看了看桌上，水杯已经空了。
她内心喜不自胜，面上却没有什么异样。
她当然是在水里下了药的。这药是她，一早就准备了好的，她做了很多相关的功课，托人从国外带来的，起效比较慢，但药劲极大，药效循序渐进，不易被发现。
裴槿司淡声问道：“电影挑好了吗？”
近些年他已经不再需要天天看着这张脸才能缓解焦虑，只偶尔想起来了就找她一起看部电影，这是近期他们最常有的相处方式。
桑晚晚点头：“挑了一部老电影，你准备好了就下来一起看吧。”
她特意挑了一部有许多情/色画面的老文艺片。
两人坐在黑暗封闭的家庭影院里，随着剧情的深入，桑晚晚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了他身上。
荧幕上电影剧情进展到了男女主的初夜，激情而又糜烂。
桑晚晚看着热辣的画面，听着露骨的声音伴着身边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闻着他弥漫在暗室里荷尔蒙的味道，不自觉地并了并腿，连她自己都动情了。
“槿司……”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打算把手伸进他的浴袍。
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喘息声变重了，可还没来得及暗喜，她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一股剧痛从臀部和腿部传来。
裴槿司推开了人，大步走到旁边打开了灯：“你给我下药？”
他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淡，脸上却明显染上了怒意。
桑晚晚摔狠了，疼得她几乎站不起来，听到他的话浑身一抖，死不承认道：“下药？什么下药？槿司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裴槿司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不承认。
他身上热浪一股接一股地翻涌着，他很清楚，这绝对是被下了药才有的反应。
“是那杯水？”
他原本是没打算喝的，但是吹完头发正好有些渴了，伸手拿起来就喝。
她跟了他这么多年，一直很本分，所以他自然没有防备她。
桑晚晚见他表情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可怕，当下有些后悔起来：“我……我是下了药……但我……”
裴槿司懒得听她辩解：“给我解药。”
桑晚晚低下头去：“……没有解药。”
裴槿司闻言马上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现在来一趟香山名邸a201。让崔医生也过来。”崔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
说完裴槿司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桑晚晚，大步离去，返回客厅。
等他离开，桑晚晚浑身一软，几乎要整个人瘫倒在地。
没有想到他生气起来的样子是这么的恐怖。
原本她觉得，以她的本事，对一个这么多年没开过荤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一夜过后，肯定让他食髓知味念念不忘。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根本连共度一夜都没能力做到。
都在那种氛围里了，裴槿司竟然把她一把推开了，他算什么男人？
桑晚晚一个人留在下面踌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回到了客厅，助理和医生已经来了。
助理在远处不停地打电话。
医生正在给裴槿司打针，应该是解药性的，打完针就离开了。
桑晚晚看着裴槿司阴沉的脸，心惊胆战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没有骂她，所以她只要诚恳地认错道歉，应该就没关系的吧？反正她又没得逞。
助理终于打完电话走了过来。
裴槿司问道：“谁打了这么多电话给你？”
助理的表情很无奈：“是袁导，他执意要让戚音出演《剑柳》里柳剑心的角色，从傍晚到现在已经给我打了十多个电话了，刚刚甚至还威胁我，如果不能让戚音出演的话，他就毁约不拍了。”
裴槿司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他还是决定先处理眼前的事：“我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处理一下她，今晚过后我不希望再见到她。”
桑晚晚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槿司……”
裴槿司冷眼看着她：“我当初把话讲的很明白，我们的协议里不存在□□交易，我尊重你有□□的欲望，所以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他已经把话讲得很委婉了，但是桑晚晚却觉得自己的脸像是被扇了好几个大耳光一样疼。
她顿时涌起来热泪，也顾不得助理还在场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槿司，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是有什么□□的欲望，我只是我太贪心……但是我保证这是我唯一一次犯糊涂，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裴槿司看着她顶着他心上人的脸，却做着这种跪地乞怜痛哭流涕毫无尊严的行为，顿时内心反感更生。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结果。”他站了起来，毫无感情地对助理说道，“把她处理了。”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桑晚晚想去追他，可是她刚刚摔得太重，又跪得太急，两腿一软直接扑倒在地。
把她处理了。
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像让助理扔掉一个不想要了的家具或者摆件。
那么冷血，那么随意。
这下桑晚晚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绝望地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戚音参加完上午的试镜，手头又没有了工作内容。
中午吃完烤肉，她心满意足地回家补觉，一睡就是一下午。
醒来她就收到了唱片公司寄过来的同城快递，是她要签的合同，她签完又寄回去。
这是第一份合同，所以需要寄实体，以后如果还有合作，就只要签电子合同就可以。
她设置了定时邮件，六天后她的邮箱就会自动把剩下的歌词也发给唱片公司，到时候只要剩下的两万五现金到账，她就能与公司解约。
天黑以后，她还收到了徐妤熙发来的微信消息，她的试镜通过了，拿到了柳伶伶这个角色。
戚音自然也替她高兴，真诚地祝贺她。
没过多久，柴佳妮的微信消息也来了：“剑柳的试镜好像有结果了，已经有人收到了剧组的消息，你有收到吗？”
戚音并不意外：“没有。”
柴佳妮发来一个猛男落泪的表情包：“竞争确实很激烈，不过你也别太难过。”
戚音：“确实。”
柴佳妮：“没关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还有个好消息，你先坐好啊，可别开心地摔了！”
戚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你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我帮你接了pmn第三季的通告！没错，就是你家哥哥出道的那个节目，你甚至可以跟他一起上节目，他这一季返回节目当主持人！哈哈！想不到吧！”
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