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6章 酒醉三部曲之又一夜【四】
“旋律真好,就是词有些差强人意了。”
徐慧真坐在溪边,鞋袜一脱,把脚丫探进了冰凉的溪流中:
“你不泡泡麽?可以醒酒的。”
许九嘴角扬起了弧,找了块石头,放在了慧真边儿上:
“我就知道你喝多了,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喝多不至于,不过确实上头,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徐慧真忽然侧首,碧波流转的望向了许九:
“活得真洒脱。”
“人生初次相逢,你便与人约酒~”
“还自诩天下第九。”
“咯咯~”
“现在可是天下第十喽,因为你喝不过我。”
九爷懒得辩驳,端起酒坛,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三斤烈酒,顿时下去了半坛子。
衣袖一擦,豪气十足:
“知道麽小妞儿?”
“我这人不光洒脱,还有一毛病。”
“男人要是有你这号儿酒量,我真就认输了。”
“可女的不行。”
“无关乎丢人与否。”
“而是我不允许有女人,比我还能喝。”
“这感觉让小爷很不舒服。”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徐慧真一样不服输,俏首一仰,酒入愁肠!
“那我肯定要让你失望了。”
“无论男人女人,我都不会输。”
许九挑了根咸菜,喂到了口中:
“成,反正一晚上呢,迟早能分出胜负。”
“你呢,慢着点喝,吃点萝卜条。”
“我可没灌你的意思。”
徐慧真迷人的笑着:
“你就是存心灌我,我也不怕。”
“能被酒水灌多的女人,是她自身不行。”
九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有兴趣听个故事麽?”
“兴趣不大,不过你能说来听听。”
心事重重的徐慧真踩了踩溪水,水花飞溅到了许九的腿上。
九爷娓娓道来: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跟上某些事情闹翻了。”
“闹得很僵,彼此仇根深种。”
“终于有一天,越想越气的姐姐,趁妹妹不备痛下了杀手。”
“杀了妹妹以后,将尸体扔进了枯井当中。”
“然后隔天一早,心有余悸的姐姐跑来井边一看”
“发现妹妹的尸体”
“消失了。”
“多年以后,姐姐成了家,发现丈夫背叛了她”
“姐姐越想越气把丈夫也给杀了尸体也扔进了枯井中。”
“同样的心理,第二天去看了眼尸体”
“岂料丈夫的尸体也不见了。”
“如此又是多年,姐姐又杀了一个令她极度讨厌之人”
“如法炮制,再度抛尸井底。”
“隔过天,果然,尸首不见了。”
“直到二十年后,不敢重负的姐姐,杀掉了年迈瘫痪,生活无法自理的妈妈”
“尸体还是丢到了那个井里。”
“转过天来”
“这一次,尸首并没有消失”
“第三天”
“依然还在。”
“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尸身腐烂”
“姐姐蓦然抬首,望向了天边的残阳”
“血泪横流。”
短暂的沉寂过后,沉默不言的徐慧真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九爷陪着也干了。
小女人起身,又拿了两坛,递到了许九手中:
“先前的尸体,是姐姐的母亲帮着处理的,对嘛?”
九爷颔首。
“呼------”
徐慧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对麽?”
许九没有否认。
“谢谢你的故事,还能喝麽?”
“酒逢知己千杯少,伊人同醉也挺好。”
“哈哈,什么歪诗~”
“我这可是有感而发,听起来多押韵呢。”
“嗯,你还别说,是挺押韵的。”
“等等哈,哥找一地儿放个水去,我发现你是真的牛,就是喝五斤水,它也得方便一下吧?”
“站着,我先去,不准偷看哈~”
“”
敢情了。
这小妞儿,真够能憋的。
不多大会儿,徐慧真如厕归来,观其步伐
贵妃醉酒了。
九爷趁着小女人小解的时候,蹲在河沿处,又扣了回嗓子
顺带撒了泡热乎的。
“你去吧~”
“不用,我就地解决了。”
“就地解决?河里呀?”徐慧真赶忙把脚丫收了回来。
“拜托,哥尿得可是下游。”
“”
“来吧,说得再多也无用,都在酒里了,干完这坛子,要还分不出个胜负,咱直接上酒缸得了。”
“就缸喝你也不是对手!”
月影西斜,春秋争锋!
伯仲相间的俩人,鬼使神差的喝到了地窨子里!
农村老地窖
内里数九隆冬般的寒!
除了藏有少量萝卜和冻豆腐之外。
地窖最里头,还封了两坛子酒。
一坛女儿红。
一坛花雕。
这是他们老徐家祖传下来的规矩。
凡是弄瓦之喜,在女儿满月之时,必取上等黄酒两坛,封存于土。
倘如女儿早夭,碎其花雕。
如若姑娘出嫁,启封女儿红!
这两坛子窖藏了十八年的陈年好酒哇
今儿晚上,算是让俩人勾肩搭背的祸祸了。
为什么勾肩搭背?
你想啊,地窖里面才多大空间?
一个人爬下去都费劲。
两人挤着就更嫌小了。
烈酒与黄酒一混,再加上地窨子里滴水成冰!
好家伙
俩人就是再踏马能喝,也特么大发啦!
孤男寡女,共处夹缝
酩酊大醉的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睡过去了。
该说不说,没被冻死,那也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架不住它地底下寒呐!
徐慧真是女人,耐受力强是她的事儿。
九爷可遭不住冻!
睡梦里面都想找条电热毯呢。
迷迷糊糊的就往前爬,爬着爬着就压在了徐慧真的身上。
小脸贴小脸
有点暖和气儿了。
但是远远不够!
在求生欲的作用力下,九爷愣是把徐慧真的衣裳给扒了
裹到了自己身上。
如此一来,徐慧真受不住了!
烂醉如泥的小女人好似一只润白如玉的蚕宝宝一样,涌动着胜雪冰肌拱进了小九儿的怀抱。
同样不够暖和!
条件反射的将许九也脱了个精光
相互依偎取暖,缠绵悱恻入了雪国梦乡
微弱的鼾声惊了地表的风。
“嘭~”
地窖的扣板合上了。
二人脑袋前的煤油灯
焰火几经摇曳,像极了黑暗中绽放的火莲。
只是这朵会跃动的赤色莲花
是会枯萎的。
不是煤油不够。
而是地窖中的氧气
总有不足的时候。
时间分秒流逝,光圈肉眼可见的黯淡缩小,直到火苗变作了黄豆
九爷,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