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阵前拜将,薛仁贵救场
“将军!”
耶律休哥急匆匆闯进牛皮帐篷,冲着好整以暇端坐的耶律阿保机开口道:
“南面的营寨已经被攻破,五千老弱恐怕支撑不了太久,对面的主将薛仁贵也非泛泛之辈,一旦发现我们的劣势,恐怕顷刻间就会着手发起总攻!”
“该走了将军!”
一想到将军在这样的绝地之中,居然还能利用敌人的计策,将计就计逃出生天。
不仅仅是逃出生天,耶律阿保机还给汉军留了一件大礼。
一想到这,耶律休哥的心头就是一阵激荡,这种感觉远比杀多少敌人带来的成就感更加刺激头皮。
匈奴有将军在,必将重新崛起在万里草原,重现大匈奴一族往日的荣光。
不必怀念已经死去多年的冒顿,耶律阿保机必将超越冒顿。
“自然之力于战阵之道,无外乎水火而已!”
耶律阿保机笑笑,轻声开口道:“坨里木的骑兵,已经全部过河了吗?”
耶律休哥点头道:“将军是对的,汉军肯定在上游修建了水坝,如今河水已经下降到了齐腰的地步。坨里木的骑兵已经全部渡河,开始向河对面的幽州汉军发起了进攻!”
“很好!”
虎背熊腰的耶律阿保机长身而起,大手一伸抽出腰间的佩刀,冷静地下达命令道:“让铁木耳带着他麾下一万精锐,立刻渡河!”
“现在的河水只有齐腰深,但再等一会,就是惊涛骇浪了!”
耶律休哥重重地点头道:“阿森格几自愿留下来,与汉军玉石俱焚,请将军善待他就在草原的族人!”
耶律阿保机面色严肃地点点头道:“我以大匈奴国撑犁孤凃单于的身份发誓,一定会善待阿森格几的部族。他的儿子将继承他大当户的官职,我也会嫁一个最漂亮的女儿给他。阿森格几的部族,将伴随这匈奴的荣光与族同休!”
“那就请将军先走,我这就去把消息告诉阿森格几,好让他安心!”
望着耶律休哥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耶律阿保机眼神中闪烁过莫名。
对面的汉军中有不少能力出众的将领,特别是那个薛仁贵,带给了耶律阿保机很大的压力。
他能看透汉军的水攻之计,薛仁贵同样可以从细枝末节看出他想将计就计。
说不定这会,上游的堤坝已经被掘开了。
走肯定是不可能全部走得掉的,能越过如今水深不到四尺的滱水,跑出去一半就不错了。
一个种族想要崛起,那这个过程中就免不了牺牲,耶律阿保机能给牺牲者的,只有微不足道的,说不定永远也不会兑现的承诺。
善待?
如今总人口不到三十万的匈奴,还被分成了南北两块,这条崛起之路注定是尸山血海,胜者加冕,败者灭族罢了。
所有的匈奴人,不分男女老弱,都被绑上了耶律阿保机的战争机器,只能向前。
大势未定之前,耶律阿保机给不了什么善待,只能以承诺式的谎言,来驱使匈奴人为了他的理想,前赴后继。
甚至他现在不跑快点,就该被积蓄了数日的滔滔洪水冲走了。
“发现匈奴骑兵渡河!”
两骑斥候飞马来报。
刘和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大意了!
刘和一直觉得这计策出自神谋鬼算刘伯温之手,就应该万事大吉,甚至在徐庶也针对地形,提出了同样的计策后,让刘和信心倍增。
但对手耶律阿保机,显然也不是个没脑子的,居然将计就计,在死局中找到了生路。
刘和此刻已经能想象得到,刘伯温听到消息之后,吹胡子瞪眼骂自己是蠢猪的场面了。
吃一堑长一智。刘和发誓,以后这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才是。
“请薛校尉下令吧,如今局面,应该如何补救!”
要不是现场人太多,刘和还想给自己留点面子,他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了。
以后再也不插手前线的战事了
薛仁贵手提铁胎弓,面色一阵变化,最后还是狠狠地点点头道:“薛礼借主公旄节一用!”
旄节,就是刘和这个平北将军手中,持节幽并的凭证,理论上来说,有这个东西在手,幽并两州的所有兵马,他都可以节制调动。
薛仁贵目前毕竟只是个校尉,虽然有刘和授权,但他能直接指挥的兵马也不过一万五千人,与他同级别的赵云、狄雷、席君买、杨再兴等人麾下,都是在刘和的命令下配合他作战,没有刘和的准许,他指挥不动。
鲜于辅的幽州军和吕布的并州狼骑,还属于客军,只归刘和节制,薛仁贵同样不能直接指挥。
如今向刘和讨要旄节,就等于是要这战场上所有军队的直接指挥权。
“可!”
刘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吩咐一声下去,很快就有玄甲亲卫骑兵,捧着旄节回来,交到了刘和手中。
之前刘和觉得有自己居中调度,各路军队的整合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薛仁贵毕竟是个新人,寸功未立就任职校尉,已经算得上是幸进了,恐怕不能服众。
本想着把主攻的权利给他,好让薛仁贵立下大功,日后再做升迁,统领一方大军,想来也名正言顺。
但现在局势变了!
眼下能够临危不乱,拯救大局的,也就只剩下薛仁贵了。
“薛礼听令!”
薛仁贵翻身下马,在刘和身前拱手肃立。
刘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这根代表着大司马权力的旄节,郑重地将他交到了薛仁贵手中。
“拜骁骑校尉薛礼为荡寇将军,持本将军旄节,行大司马事,统领幽并两州自我之下所有兵马。”
“末将领命!”
薛仁贵素然拱手,面色一片潮红,郑重地接下了这根看起来普普通通,却象征着兵权的旄节。
“开始你的表演吧!”
刘和大手一挥,将主场交给了薛仁贵。
“扬威校尉吕布听令!”
薛仁贵接过旄节后,整个人的气势似乎都不太一样了,扭头开口间,第一个叫了吕布的名字。
“末将在!”
看着那根有些光秃秃的旄节,吕布神情复杂地纵马出列,来到薛仁贵面前翻身下马,拱手听令。
薛仁贵又道:“奋威校尉杨再兴!”
刘和背后的杨再兴一愣,我特么主公的一个保镖兼骑兵统领,你点我名儿干啥?
只是刘和用威胁的眼神狠狠地瞪过去,杨再兴这才不情不愿地出列,向着薛仁贵拱手听令。
“末将在!”
看着两员骁将尽皆到齐,薛仁贵这才冷着脸道:
“你二人各领麾下本部骑兵,趁着现在滱水水位下降,即刻涉水渡河,协助幽州军阻敌向前!”
“你们的速度足够快,我们就还有全歼匈奴的希望,这场仗还可以赢,所以你的责任很大!”
“明白吗?”
凭什么?
望着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突然阵前拜将,还对自己发号施令,吕布心里五味杂陈,要说一点没有怨念那是假的。
大丈夫身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但军情如火,代表大司马权力的旄节在薛仁贵手里一晃一晃的,越看越像是一柄即将斩落的断头刀。如果吕布现在敢说一个不字,薛仁贵一定会毫不犹豫拿他立威,直接命令众将士砍了他。
刘和也救不了他,薛仁贵说的!
虽然吕布自诩天下无敌,在并州早有威名。但在场的有好几个将领,例如身边一起听令的杨再兴,刘和背后的席君买,甚至是薛仁贵本人,都不会弱他太多。
虽然吕布有自信,就算他们绑一块也奈何不了自己,但除了这三员猛将,身后可还有数万大军呢。
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呢,天下无敌的楚霸王还不是被围殴致死了。
一念至此,吕布抬头看向了刘和。
自己这个校尉是刘和封的,自己这五千骑兵,也是刘和送的战马拉起来的。
这小子能处,就当还他个人情吧。
帮他打完这仗,就算扯平了,以后谁都不欠谁的!
只是抬头的吕布,却看到了刘和在拼命地给他使眼色。
面包会有的,拜将也会有的,荡寇将军算什么,你可是要当飞将军的男人啊
吕布心中的小纠结瞬间一畅,表情也不再难看,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我就说不器贤弟这小子能处吧,有官职他真给啊!
“末将领命!”
吕布高高兴兴地与杨再兴一起拱手领命,随即就带着麾下的本部骑兵,火速渡河,抢着去截断匈奴突围之路。
吕布与杨再兴走了,薛仁贵又将派出大量斥候骑兵,去通知东面驻守的宇文成都和北面驻守的赵云。
主要是去追回上一波出去,传令总攻的骑兵。
总攻取消了!
不仅宇文成都和赵云不攻了,薛仁贵自己都召回了已经攻进匈奴营寨的士兵!
撤退,全军后撤,还攻个锤子呢。
匈奴已经在渡河了,即使现在总攻,也留不住他们了。况且上游的审配,恐怕已经掘开了河堤,此刻若是在匈奴营寨中与匈奴纠缠住了,岂不是被大水冲了自己人?
只要吕布和杨再兴足够快,在匈奴大军击溃鲜于辅之前赶到,局势就还在掌握。
了不起就是把战场从滱水这边,换到了那边而已。
而一旦大水漫灌,匈奴营寨中没来的及逃跑的士卒,必然死伤惨重,等着大水退去,收割人头就行了。
现在要做的,是砍伐树木竹子,准备渡河的工具!
看着薛仁贵有条不紊地安排了各项作战准备,刘和在心底长叹一口气。
下次,下次遇到合适的人才,刘和一定一步到位,将这人才安插到他应该在的位置上去,发挥出他最大的能力来,
任人唯才是刘和应该做的事,什么能力坐什么位置,至于能不能服众,那就是这个人自己的事了。
足够施展能力的平台刘和给,要是连服众都不能做到,那就说明他不配。
看现在薛仁贵,不就做得很好么。
心情大好的刘和,暗下决心,以后能不参合军事,就绝对不再参合军事了,自己不是那块料。
摆正一个主公的位置,知人善用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战场全权交给薛仁贵了,刘和决定去找徐庶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