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融会贯通
“有死无生？”鹰空听到这个名字，双眼放光，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有死无生，顾名思义，就是舍弃一切，只追求攻击的心法。”王休解释道，“这门心法修炼条件极为苛刻，除非是自身悟出，否则是绝无可能学会这门心法的。”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鹰空喃喃说道。
“不是好像，而是确实。”王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有死无生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有机会领悟出来，一旦发动，施法者将丧失痛觉，实力也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虽然充满怒意，却能将怒意转化为战意，怒而不狂，沉着理智。因为修炼条件极为苛刻，故而古今能会此心法者，不过寥寥数十人罢了，而这些人无不都是当时时代能搅动风云的人物。”
“那您之前说的狂暴”鹰空好奇道。
“方才老朽所言的狂暴与之相比则要差了许多，狂暴虽然也能让人短时间内实力大幅提升，但狂暴一旦发动，人就会丧失理智，不分敌我进行攻击，直至力竭。”王休见鹰空不解，解释道，“最重要的是，狂暴一旦效果过去，施法之人也会遭到巨大的反噬，而有死无生则不会有反噬，不过，”
“不过？”
“无论是狂暴也好，有死无生也罢，施法者心法发动期间内受的伤在施法结束后是无法免除的。”王休笑着补充道。
这一点鹰空倒是切身体会过，对此倒不是很在意。
“在门口站着干嘛，还不快进来！”王休突然说道。
鹰空一愣，下一刻便见公羊哀笑嘻嘻的提着酒壶走了进来。
“瞧你这德行，再好的学生在你手上也是糟蹋了。”王休突然开口说道。
“您老教训的是，所以这不是来求您老来教教我这个学生吗？”公羊哀一脸谄媚的将酒壶递上去。
“你前一阵子不还说你有个学生会明镜止水吗？”王休喝了一口酒悠悠说道。
公羊哀面色微变，“嗨，那小子我自己教就行了，不劳烦您老了。”
“什么话！”王休一听就不乐意了，老爷子上了年纪，脾气就开始变得倔了。
“您老要这么说，那我马上把他叫来。”公羊哀马上变了一副嘴脸。
“快去吧！免得老夫改主意了。”王休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
“再见了您嘞！”公羊哀赶忙一路小跑的走了，只留下鹰空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自己这是，被卖了？
另一边，公羊哀已是喜不自胜，之前他就旁敲侧击求老爷子指导千万的心法，只是老爷子没能看上，所以拒绝了。这次在来之前，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鹰空的心法是什么，所以才自信满满的带他来见老爷子。至于刚才老爷子要指导千万时，公羊哀面露难色，那其实都是装的，欲擒故纵！
学院里，千万一听竟然能得到王休大师的指点，那跑的是比公羊哀还要快。
接下来的三个月，鹰空和千万就顺理成章的在老爷子的小院里学习了三个月。
“小空，去给老朽打壶酒。”王休喊道，鹰空二话没说，提上酒壶就出门了。这三个月里，老爷子对鹰空二人的训练可谓是两个极端，它不仅要求二人每时每刻都要保持施展心法，还对二人用上了惨无人道的训练方式。
对于鹰空，他以近乎刁难的方式让他去做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他去打酒，鹰空刚一回来，马上又让他去买酱油，本来顺路能完成的事，老爷子硬是让他来回跑了七八趟。家里的杂活也由他一人全包了，即便如此，老爷子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看哪都不顺眼。鹰空在见到老爷子的时候，强压下怒意，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而千万也是苦不堪言，老爷子不知从哪翻出来一本本艰涩难懂的古籍，强迫他必须一天背一本，不然没有饭吃。千万自认为自己也算博览群书了，可是老爷子的书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他竟然一本没看过，许多书上的字是古体字，他还需要查阅资料才能认得出来。一天背一本，千万险些没有猝死过去。
总之，三个月下来，鹰空明显感觉自己的忍耐力比之前强多了，每天被老爷子各种找茬，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千万虽然背书背的头昏脑胀，但记忆力反而提升了不少。
这天，老爷子把二人叫到身前，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
“老爷子，还有什么杂活要我干吗？”鹰空下意识的问道。
“师傅，今天的书我已经背完一半了，还请师傅再给我些时间。”千万也是习惯性的说道。
“呵呵，我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干杂活，背书的，是让你们展示这三个月的训练成果的。”王休喝了口酒，笑眯眯的说道。
“训练成果？”鹰空和千万异口同声道。这三个月二人虽然按照王休的要求每时每刻都在施展心法，但除此外，王休并没有教过他们其他任何东西。
“来，试着发动心法，然后仔细感受一下变化。”王休说道。
二人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突然，二人表情皆是一变，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王休见状笑道，“怎么样，感觉比三个月前要强多了吧。”
见二人皆是一脸疑惑，王休解释道：“你二人的心法虽然比较强，但一个是刚觉醒不久，一个则是照本宣科修炼了十几年。说白了，都是没法做到融会贯通。我让鹰空你干杂活，不是为了锻炼你的体能，而是磨练你的意志。有死无生是通过克制怒意来实现实力提升的，越冲动易怒，越不容易控制力量，所以我故意找茬，就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克制自己的怒意。”
说罢，又转头看向千万说道：“明镜止水要求的是注意力越集中，感知越敏锐。虽然书上说修炼明镜止水要在静室内静坐，但是背书其实更能让人集中注意力，尤其是难背的书。如果老朽猜的没错，现在十丈之内，就是有只蚂蚁，你也能感觉到吧。”
二人皆是一惊，随即恍然大悟。确实如此，三个月前，鹰空虽然觉醒了有死无生，但那时发动有死无生时，总会有着滔天的怒意充斥着1鹰空的脑海，虽然鹰空能很冷静的进行战斗，但身体本能的会受到那股怒意的影响，在战斗时，会下意识的做出一些不协调的动作，但现在，鹰空觉得，自身已经几乎不会受到那股怒意的影响了。
千万也是如此，以前他的明镜止水最多只能感知到三丈之内的风吹草动，三丈之外的一切就比较模糊了，而现在，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十丈开外的动静了。
一念及此，二人皆是恭敬地向着王休施了一礼：“多谢师傅！”
“哈哈哈，你们这样子倒是让老朽想到了当年教小公羊时候的事了。”王休抚须笑道。
“公羊老师也会心法？”鹰空和千万顿时一惊，三年了他们从没见过公羊哀使用过什么心法。
“那当然了，不然他怎会认得老朽的，老朽可是他的心法导师。”王休笑道，“不过他的心法比较特殊，倒是颇有些意思，你们到时候自己问他去吧。”
鹰空二人面面相觑。
“行了，要教的，老朽也都教了，回去以后，叫那小子给老朽带点好酒来，老朽帮他教学生，可不是白教的。”说罢，王休悠闲的躺在藤椅上，休憩了起来。
“多谢老师。”二人听王休这样说，自是明白，修行结束了，于是向王休最后施了一礼，轻声退出院外。
“唉，我这小院又要冷清喽。”王休目视着二人渐行渐远，语气中充满着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