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豪强论英雄

    话说郑排风得知是牛皮寨王亮到处寻找他，心里想到：外人很少人知道我的行踪，也不知道我所为何事，唯有李慕白和几个道友才知道我的处所和我现在用毛竹养育百万精兵强将的事。几个道友都是同道中人，他们整年云游四海，不问世事，自然不会四处寻他，唯有李慕白在九华山上他有一个徒弟王亮，在山寨与元蒙鞑子相抗衡，近来又是陈友谅与朱元璋逐鹿天下的时期，王亮无论拥兵自保还是与官兵抗衡，都需要雄兵强将的人。他师父李慕白是值得我敬重的人，他既然向王亮推荐了我，这王亮自然也没有错，是值得我助他一臂之力的人物。便伸手将刘光锡扶起，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已经波及江南，正是英雄的用武之时，我也不客气了，既是李慕白师父的高足，我自然出山相助。你可先去牛皮寨通报王亮，我还要尚待时日，等山中毛竹成熟之日，我与曹蛮子自然前去会合各位。”

    刘光锡为王亮找到了郑排风，兴奋不已，便爽快地答应道：“兄弟我回家安排好老母亲，即日就去牛皮寨，告知王亮前来迎接师父。”

    这天，刘光锡来到牛皮寨，将在闵园遇见郑排风师父的消息告诉了王亮。王亮自是兴奋异常，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便亲自带领几位亲兵去闵园邀请郑排风和曹蛮子。

    闵园地处天台峰和挿霄峰之间，巨大的山间谷底，常年云雾缭绕，闵园竹海，营造出来连绵不绝山林景观。王亮和随从来到闵园，一阵阵山风吹拂着竹林，这些竹林随风摇曳，浓郁而阴沉，发出山呼海啸般‘’呼、呼‘’的龙吟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之势。

    王亮不敢怠慢，径直走向山中木屋，只见一位长发披肩，长袍麻褂的中年男子，精瘦却神情饱满，动作敏捷。王亮说明来由，宾主相见后，王亮拱手作揖道：‘’实不相瞒，这次前来是奉我师父李慕白之命，请郑大侠出山的。于今天下大乱，正是我们等建功立业之时。‘’郑排风也未做过多推辞，也就爽快地说道：‘’兄弟你我志趣相投，待我兵马养成后，定来投靠你。咱们一道闯出一番天地来！‘’

    王亮告别了郑排风郑大侠，回到牛皮寨，通知兄弟们，又邀约会集了石宝寨的汪寨主、刘公寨的金寨主和黄石溪的杜老五一行。一时间，牛皮寨上旌旗猎猎，人声鼎沸。这一天王亮召集山寨所有兄弟来到议事厅，杀猪宰羊，摆出了几十张酒桌，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王亮站在上首对众位兄弟说道：“今天我牛皮寨请来众位兄弟，是有要事相商：一者，请来郑排风郑大侠和他的兄弟曹蛮子、刘光锡；二者，我的小师妹顺利来到牛皮寨；三者庆贺前期众位兄弟打败州府官兵，保护了九华山宝物；四者，也是目前即将面临的大事，诸位都已看得很清楚，现在已是群雄并起，天下大乱。黄岩人方国珍起兵台温，颍州人刘福通和栾城人韩山童起兵汝、颍，罗田人徐寿辉起兵蕲黄，定远人郭子兴起兵濠梁，泰州人张士诚起兵高邮，还有李二、彭大、赵均用等一帮英雄攻占了徐州。元朝官府调兵遣将，连年征战，只抓住了韩山童，赶跑了李二。当今的元顺帝昏庸无道，整日耽于淫乐，把军国大事都撇在脑后。江北省的红巾军已经成立了天元政权，接连夺了，淮安、六安，占领了巢湖，庐州，声势浩大，很快就要像铜陵、池州方向来了，现在池州府人心惶惶，官府即将不保，我们是伺机而动，还是坐山观虎，众位兄弟可在一起商量行事！”

    一席话说得热闹的大厅内安静下来。片刻后，那火爆脾气的刘公寨寨主金光玉说道：“还等他啥的！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杀向池州，夺了池州城。”

    黄石溪杜寨主却说：“现在时局未定，我们还不如在山寨操练兵马，暂时按兵不动，以观时态变化，再相机行事。”

    王亮将眼睛转向石宝寨汪寨主，这位一贯行事谨慎的汪寨主却不急不缓地说道：“听听郑大侠的意见。”

    郑排风意识到毛竹尚未成熟，主动出山恐有不利，便说：“静待时日，尚未不可。”

    这时，柯天凤心里清楚，其实每位寨主都有自己的心事，有坐山观虎斗，静待时局变化的，有想趁机出山捞一把的，便说：“各位说的都有道理，我想整合一下各位意见。第一，我们先派人主动与夺取铜陵的红巾军取得联系，攻打池州时，约好日期，两边夹击，这样我们可以一击而成；第二，其他诸位兄弟现在留守山寨，操练兵马，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第三，我们要将各路山寨人马，按照战事需要，统一调派，统一指挥。你们看如何？”

    大家听柯天凤说得有礼有节，条理清晰，便齐声道：“就听八哥的主意。”

    接着下来就是如何安排各大山寨如何统一调配、统一指挥的问题。这时又陷入了沉默和尴尬的境地。各个山寨平时都是各自为政，平起平坐，互不干涉，只要有事相邀，也都出人出力，毫不退缩。但如今要让一个人来统一指挥，各个山寨之间就很难意见统一了。

    那郑排风站起来说道：“我初来咋到，对山寨情形不是太熟悉，窃以为：论山寨人马、财力和个人本领大小，此人非王亮莫属。我们今后是要出山打仗，冲锋在前的，而不是做官做老爷，谁在排在前和谁排在在后都差不多。我也就是冲着王亮的师父李慕白先生才来到这里的。”

    刘光锡、曹蛮子一干人等听到郑排风如此说来，便也就群起相应，纷纷说道：“郑大侠说的对。”

    汪寨主虽然年岁最长，但为人忠厚实诚，听到如此说来也就应道：“如此最好，以后头领是要带领我们冲锋陷阵，攻城拔寨的，我年纪大了，给你们当后勤最好。”

    刘公寨的金光玉和黄石溪寨的杜神鞭看到汪寨主如此说来，便也就响应道：“只要王亮带领我们打败蒙元鞑子，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愿意带领山寨人马听从王亮寨主统一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