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们都不是人
谢小玉转过头看向店员小姐姐，刚准备过去询问一下关于沈心洁的事情，她就被店里一个男人拉走了，似乎是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现在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沈心洁又带着谢小玉往另外一侧的连锁超市走去，她在购物车里放置了许多东西，包括一堆零食和薯片。
谢小玉跟着沈心洁在超市里到处转悠，她推着手推车，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在这里，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人根本看不见沈心洁，也看不见她的行为和动作，在这里，她就像个隐形人一样为所欲为。
谢小玉看着沈心洁旁若无人地推开一个冰柜，从里面挑选出几包纯牛奶，然后喜滋滋地放进购物车。
谢小玉眼睛从她身上移到附近的结算的地方，她想，也许在她跟来之前，沈心洁一直都是无成本的“零元购”，根本不会有人看见她，更不会有人让她对自己购买的货物付钱。
没一会儿，沈心洁的购物车已经满得溢了出来。
而谢小玉的购物车里仅仅只有一个小熊，棕色的小熊，是她买给奶奶的生日礼物。
“我买好了，我在外面等你。”谢小玉等着排队结账时，沈心洁用力地拍了拍谢小玉的肩膀，嫣然一笑，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推着手推车走出了超市。
当然，没有人会阻拦她。
谢小玉前面只有几个人，所以没等多大会儿就轮到她了。
结账的店员是个看起来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面无表情地用机器扫了一下棕色小熊的商标，叮地一声，她抬起来看了一眼谢小玉，面无表情地说：“五十八块钱，现金还是微信？”
谢小玉：“现金。”
说着她就从包里开始掏钱，没有找到零钱，她将一百块钱的红色大钞递给店员。
店员接过以后，将钞票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瞟了一眼谢小玉，最后开始拉开抽屉，麻利地寻找零钱。
谢小玉伸出手，刚要接过，店员大妈并没有立即给她，而是用手指了指她的眉心，以一种严肃地口吻告诫她：“你最近眉头发黑，眼睛窝陷，眼里充满了血丝，阴气太重，再过几天还是这样的话估计命要没了。”
谢小玉手一顿，滞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她凝重地看着对面的店员大妈，她也以同样的目光望向自己。
难道她是个高人，知道些什么？
店员大妈将找回的零钱递给谢小玉手上，扯出一个塑料袋帮她装东西。
谢小玉余光看到外面沈心洁等着自己，她面色苍白，长发飘飘，脸色已经没有刚出来的那样红润。
谢小玉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声地问面前的店员大妈：“阿姨，我最近的确遇到了一些麻烦，看得出来，您是这方面的高人，您知道怎么可以解决这件事吗？”
店员大妈把袋子递给谢小玉，表情麻木道：“高人谈不上。但是如果你想要打听什么，我可以效劳。”
太好了！
谢小玉莞尔一笑，露出一个舒心加感恩的笑容，怎么说呢，如果她在这里打听到关于沈心洁的事情，那她就不用再去问那个蛋糕店员了。
而且根据店员大妈的说法，如果自己再找不到通关方法，还这样待下去的话那自己就活不了了。
“阿姨，我想打听一下附近金街道的沈心洁，你知道她吗？”
谢小玉马上迫不及待地问道。
本来以为店员阿姨会马上告诉谢小玉，结果她听见以后，神色一变，脸色变得阴暗。
“这个事情可不容易打听呢，我付出的代价很大的。”店员大妈粗着嗓子回答，手指搓在一起，做出一个索要金钱的动作。
唉。
谢小玉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钱，钱真好。
无论在现实世界里，还是规则怪谈世界里，钱都有如此大的魔力。
可她无论在哪个世界里，都是数一数二的穷人，真是扎心。
但是钱哪有命重要，谢小玉还是禁不住妥协：“要多少钱？”
“不多。一个问题一千。”店员大妈回答，淡定地望着她。
一千？
一个问题。
呵呵。
好贵。
心在滴血。
这一千够她在现实世界里生活两个月了。
但是命重要啊！！！
谢小玉在心里重复了三遍，然后掏出钱数了数，幸亏还有一千多块钱。
在递给店员大妈钱以前，谢小玉怕被骗，特意留下一半在自己的手里。
而且看多了电视剧，电影和小说，谢小玉特意在递钱之前提出一个要求：“之前那个问题不算，我要重新问一个。”
店员大妈不经意间挑了挑眉，点头，然后接过钱，数了数：“怎么才五百？”
谢小玉：“还有一半是押金，你回答完我问题我再给你。”
店员大妈愣了几秒，随即笑了，与她之前那个麻不不仁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只是她可能不常笑，所以脸上表情很僵硬，甚至可以形容为“丑陋的微笑。”
店员大妈忽而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容说：“小姑娘，还挺谨慎。问吧，你的问题是？”
其实，从这个店员大妈这里，谢小玉自己推断出她肯定知道沈心洁的事情，或许还有可能认识。
要不然她肯定不会给予谢小玉“知识问答”的付费机会。
所以前面那个问题没有必要。
那么其他细枝末节的问题也没有必要。
唯一有必要的就是沈心洁这个人。
所以，对于谢小玉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难想，机会很珍贵，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值得。
谢小玉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假思索地问道：“我想知道沈心洁发生了什么事？”
店员大妈嘴巴抿了一下，似乎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她还是详细地回答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沈心洁，我并不认识。但是，她的事情附近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事情大约发生在两年前。那是一个初冬的暴雪天，附近的一栋大楼里突然发生火灾，从里面跑出来几个狼狈的年轻人，他们说他们的朋友沈心洁被落在那个大楼里，在二楼，请求周围的人去救她。但是那时候周围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大家都不敢贸然前去。于是，等警察和消防队来了，才有人进去。但是，奇怪的是，警察和消防队进去以后，发现根本没有火灾发生。大楼的二楼房间紧闭，跟着几位年轻人的步伐，警察没有找到他们的朋友沈心洁。直到一周以后，有人发现那个房间里总是有一股味道，腐烂的臭味，于是报了警。警察在沈心洁家的马桶和下水道里发现了沈心洁被砍碎的尸块。”
“以及，以及一个老人的尸体。”店员大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警察在调查取证以后，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沈心洁的几个朋友身上。但是，调查以后，并没有明确直接的线索证明沈心洁的几个朋友的作案事实，所以他们被无罪释放。但是听说后来那栋大楼里经常发生奇怪的事，沈心洁的朋友也逐渐消失了，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身影以及存在的痕迹。”
……
从外面回来以后，沈心洁和谢小玉几个人很快就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大家围坐在一起，愉快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以后，沈心洁将买来的蛋糕拿过来放在桌子上，插上蜡烛，用打火机点燃，众人围坐在一起，奶奶坐在上座，大家一起为她庆生。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众人的生日歌在房间缓缓响起，轻快的节奏，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笑容，祝福和满足的笑容。
但是当谢小玉准备拿出自己买的生日礼物送给奶奶时，她的动作突然一滞，脸上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因为她突然发现了一个诡谲得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这里的人除了她，鼓掌都是用手背。
而在她们老家有个一直流传的传说，用手背鼓掌的人都是死人。
谢小玉有些心悸，她缓缓站直身子，望向每个人，视线在众人脸上看来看去。
她确认了。
沈心洁，奶奶，林尽，赵云和张林都是用手背鼓掌，脸上挂着微笑，似乎是真的开心似的。
谢小玉想起了超市里的那个阿姨跟她说的话，说她阴气太重，这样下去是活不长的。
如果这里只有她一个活人，那当然阴气重。久而久之，她肯定就会被影响了。
谢小玉正在神游中，奶奶就已经吹灭了蜡烛。
沈心洁一边切蛋糕，一边对谢小玉说：“小玉，吃完蛋糕，你给我们拍个照吧，大合照，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谢小玉端着一盘沈心洁递给她的蛋糕，看着奶奶那个殷勤期待的表情，不忍心拒绝也无法拒绝。
拍照当然可以，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
只需要遵循自己的这条规则就可以了：不要用手机摄影，但是可以使用你朋友的摄影机拍照。
为了不违背这条规则，谢小玉偷偷把自己的手机关机了。
她跟沈心洁找了个手机没电的借口，并且跟她说，可以使用她的摄影机，摄影机拍起来的照片更加好看。
沈心洁说，她的摄影机好像在房间，让谢小玉自己去找。
谢小玉简单敷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把礼物小熊送给奶奶后，就前往沈心洁的寝室去找摄影机。
临走之际，她在奶奶的桌子旁看见了一朵白色的玫瑰。
和一开始进入这个规则怪谈的世界时沈心洁抱着的玫瑰一样，也可能是进入这个二楼时和赵云他们初次见面的那朵玫瑰。
感到有些奇怪，但是谢小玉并没有想太多。
因为这个白色的东西并不是她带来的，她并没有违反怪谈规则。
来到沈心洁的房间，谢小玉并没有在平时的位置找到她的摄影机。
翻遍了衣柜，床，就连床底，她都翻来覆去地找过了就是没有。
而且这间卧室比之前正常多了，并没有什么人的脑袋。
难道是沈心洁藏起来了？
谢小玉心下有些疑惑，她出去不动声色地在外面找了找，还是没有。
突然，她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就是自己住的那个客房。
谢小玉连忙打开门，进了房间，发现摄影机还是没在。
谢小玉准备去外面找找时，床底却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等她弯下腰，低下头去看时，突然一个两个脑袋从里面滚了出来。
谢小玉被吓了一跳，叫了两声，随即两个脑袋消失不见了。
就这样，像魔法一样凭空消失了。
谢小玉皱着眉，眼尖地看见了床底的摄影机。
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
原来是被那两个脑袋藏到了床底。
谢小玉弯腰伸手去拿，结果太远够不到。
只好跪在地上，伏低身体，用力去拿。
好一会儿才把摄影机拿到手，准备从床底退出时，她的头碰到了床板，撞得她有些头晕。
等抬头时，竟然发现了她一直在找的规则怪谈通关规则。
床板上面用血字写满了通关规则。
a级（初级）：在这里顺利生活一周
奖励：通过这则规则怪谈，回到现实世界。
惩罚：现实世界寿命减一
b级（中级）：找到事情的真相
奖励：通过这则规则怪谈，回到现实世界
惩罚：无
c级（高级）：解救你的朋友
奖励：通过这则规则怪谈，回到现实世界；抽取系统天赋。
惩罚：无
s级：暂无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起来规则怪谈没有太为难她，这个初次的规则怪谈世界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