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想和你做同桌
沈言的脸色唰地变了，“换同桌？为什么？”
陈凯用指腹蹭了蹭沈言有些红肿的嘴唇，心情似乎是因为刚刚舒展后变得不错，“我说了，我不喜欢我的东西沾上别人的味道，而你就是我的东西。”
沈言嘴唇过于用力咬出一道浅浅的齿痕，“我说了我跟他只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陈凯开口决定的事一向不会改变，自动忽略沈言那句辩解的话，漠然道：“这周结束，我要看见你的同桌换人，否则我就亲自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沈言颈动脉的跳动在他掌心里颤抖得更加厉害，就像只在恶狼身下愤怒而无力挣脱的小羔羊。
陈凯提前给沈言打了支预防针，“自己处理迅速点，别等我出手，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跟你们班主任透露些什么。”
沈言只能无奈的点头。
从车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沈言去了趟厕所，将嘴巴洗干净，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坐下没多久上课铃声就响了。
她从桌洞里掏出练习册，一张纸条从桌子里掉了出来，是户良海放学回家前给她留的，“明天我给你带我妈妈做的早餐，我妈妈的皮蛋瘦肉粥做的特别好吃，老好吃了。”
字丑丑的，不像他的人。
沈言心脏有些发闷，她把纸条塞进桌洞里，打开练习册开始学习，可是怎么都看不进去。
即便陈凯没对沈言的生活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对方前几次的残暴和冷血已经烙印在沈言骨子里，她毫不怀疑陈凯能做得出找上班主任的举动。
这个晚自习，所有人都在学习，只有沈言怔怔坐在椅子上发呆，脸上充满茫然张皇，等到过了半个小时才恍然反应过来，才开始学习。
第二天一大早，沈言就去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提出想要换座位的事。
沈言成绩一向优越，经常都拿到第一名，在学校里又不惹事，班主任对她印象特别好，听说她要换座位就询问了一下原因。
班主任说：“好好的怎么突然想换座位？跟同桌闹不愉快了？”
沈言摇摇头，能跟户良海那么好的人当同桌怎么会不愉快，可她不能对老师说实情，只能找借口说座位太靠前，长时间对着黑板眼睛不太舒服。
老师对三好学生的包容度总是比较高，不会认为他们会撒谎，尤其是沈言成绩这么优越的学生，没怎么考虑就答应给她换座位了。
正好之前有个学生找班主任提过换座位的事，说近视看不见黑板，想坐前面一点，但因为位置已经安排好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班主任执行力很强，当天就让两人调换了座位。
沈言从第一排换到了第四排，同桌也从英俊温柔的户良海变成一个戴着眼镜，有些木讷的胖胖的男孩子。
当户良海带着早餐来上课时，看见原本沈言坐着的位置上换了个陌生面孔，变成了个女孩。
户良海还以为对方坐错了位置，好心提醒说：“不好意思，这是沈言的位置。”
新同桌是个女孩，见到户良海这么英俊的男孩子还有些羞涩，羞赧地解释，“我们已经换座位了。”
户良海愣了一下，“换座位？”
新同桌点头，“是啊，沈言没告诉你吗，还是她主动找老师换的。”
户良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变，他不明白沈言为什么会突然换座位，而且他居然完全不知道沈言这么做的理由，甚至不知情。
他马上询问沈言被换到了哪个位置，顺着新同桌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看见不远处正埋头学习的沈言，她低着头做练习题，穿着校服的样子青涩又干净。
沈言正做着练习题，桌面被什么东西砸出“砰”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粥的清香顺着盖子的缝隙飘了出来，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户良海那张复杂难言的脸。
户良海一向温和的脸上难得出现别种情绪，言语中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我看你换位置了？”
沈言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笔，面对户良海有些心虚，轻轻点头。
户良海张了张嘴，“为什么？”
沈言在那双清明的眼睛注视下有些心虚，她避开了户良海的视线，小声说：“第一排离黑板太近了，我眼睛不太舒服，所以就让老师给我换位置。”
户良海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沈言，你讨厌我吗”
沈言猛地抬起头，知道户良海一定是误会了，急忙说：“怎么会？”
户良海眼神里染上了几分悲伤和失望，“那你怎么换位置甚至都不愿意跟我说一声？”
沈言就像做错事的小孩，抠着手里的笔保持沉默。
她怎么跟户良海开口呢？难道要说有一个男人喜欢上了她，认为户良海喜欢自己，陈凯不喜欢他们当同桌，所以威逼利诱她换座位吗？
看着沈言沉默的样子，户良海憋着股气，沉声道：“那我去跟老师说，我跟你一起换位置。”
沈言连忙拉住他，“别，别去！”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户良海眼中多了丝明显的疑惑，甚至有些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沈言磕绊地解释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跟我一起换位置的。”
户良海脱口而出：“可是我只想跟你当同桌。”
沈言愣了一下，户良海也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意识到这句话有些不太对，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找补说：“我的意思是，我也觉得第一排太近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只不过之前我不好意思说，这次你换位置，正好我跟你一起换。”
这个理由沈言当然是不相信的，但她可不会往陈凯说的那个不堪的东西想去，只以为户良海不习惯突然换同桌，再加上和自己感情好，所以才想跟她一起换座位。
沈言实在拉不住户良海，只能眼睁睁看看着他去了办公室。
不知道户良海跟班主任说了什么，等他半个小时回来以后，居然真的说服了班主任换位置。
不过要换座位，还要征求沈言新同桌的同意，户良海去跟对方沟通，沈言的同桌是个书呆子和吃货，巴不得能到前面的座位更方便听课，户良海又开出包了他一个月零食的条件，于是他很爽快就答应了换座位。
沈言虽然想制止，但这个情况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如果再拒绝的话，肯定会引起户良海怀疑，甚至会误会自己，不跟自己好了。
就在户良海他们忙着搬桌子的时候，桌洞里忽然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沈言心头一哆嗦，虽然还没拿出来看，但她已经猜到这时候能打电话给她的人是谁了，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摸出手机，走到没人的角落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陈凯漫不经心的声音，“同桌换好了？”
沈言有些僵硬地握着手机，“换了。”
陈凯话里听不出情绪，“真的？”
“真的。”沈言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头一次冒着风险说谎让她紧张得手心布满冷汗，万一陈凯要是知道沈言这次在骗他，她不知道陈凯能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我今天早上去跟班主任说的，刚刚已经换好了。”
陈凯也不知道信没信，淡淡地说：“新同桌长什么样子？男的女的？”
陈凯自然不可能真的关心这种小事，沈言也知道他只是在试探自己。
正好这会儿沈言原本的新同桌还没把东西搬过去，她用手机偷偷拍了张同桌的侧脸，然后发给陈凯。
虽然照片的像素不是特别清晰，但还是能分辨出是个长相平庸，甚至木讷寡言的脾气很好那种的小胖子。
陈凯那边没再继续回复，沈言知道糊弄过关了。
她只能心惊胆战地安慰自己，侥幸的想着陈凯平时不会亲自来学校，只要她小心一点，陈凯就不会知道她跟户良海还是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