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你欠我的
她自是记得,跟这男人有个约定。而现在……她并不想履行。这小子若是忘记了,更好。若是没有忘记,她能躲就躲。实在躲不了,就耍赖。他久了,便自然没兴趣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软轿没走出去多远。背后的呼唤之声让她背后冒出冷汗。
“潇儿,本太子有个东西放在你那里了。改日我亲自过来取。”君浩辰语重心长的道,“帮本太子留着。”
慕潇潇嘴角抽了抽,沉思片刻,冷笑一声。他若是能进的来,也可以啊。
“太子,你先进来了再说。乖,别说大话。”
“你放心,我明晚便进来。”
“如果你不怕被禁卫军射成刺猬的话,尽管来。”
慕潇潇怒吼一声,转身再次将帘子拉上。再次回到宫,内心的那口怨气终算是消了一些。这些天练习礼仪,也的确是有些累了。躺在床上趁着“养伤”的功夫,沉沉的睡了过去。
勤政殿
龙涎香的味道变得低沉,周围的温度骤冷。天德帝坐在龙椅上,龙颜不带一丝温度。整个房间之中,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种宁静的紧张气息。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钟,一个时辰……
慕盈盈一身鹅黄色衣裙,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了。在经受天德帝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之后,终是忍不住打破宁静。
“父皇……”
慕盈盈觉得,如果是要死,请让她死得痛快一些。至于父皇是发现了什么,因为事情太多。她的确是不知道什么事惹得父皇这般滔天大怒。
“啪……”
天德帝的掌心重重的拍在紫颤木纹龙的桌椅上,立生而起,“慕盈盈,皇家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今日的事,不是我的问题。是礼服的问题。儿臣当时也是中毒了,身体不受控制。才会……”
慕盈盈委屈的抽泣着,她自然知道父皇最受不了女儿哭泣。这一招百试不爽。可今日,似乎没有用。
“孽障,你自己看看。”
天德帝将一直袜子狠狠的砸在地上,“这是谁的?”
慕盈盈看向那袜子,一怔,“父皇,女儿的私物。怎么会在您的手里!”
“孽障,百里轩拿着这个东西。在大殿上公然说你跟他私定终身了。”
天德帝站起身,气的周身颤抖,“你这畜生,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难道,真的要我们皇族蒙羞了。你才满意吗?”
“父皇,我没有!”
慕盈盈咬牙,委屈的道,“这绝对不可能,儿臣的东西。怎么会在他那里!”
“孽障,事实放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天德帝周身的怒火难以找到发泄的出口,更何况,慕盈盈的一再狡辩更加让他反感,“来人,将二公主拖下来。重责一百杖!”
“一百杖?”
慕盈盈脸色苍白,她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这一百杖下去,不死怕是半条命也没了。她自然没想到,原本被慕潇潇设计的圈套。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跑到她这里来了。她到底是哪里错了,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慕潇潇什么事都没有,躺在自己的寝宫睡觉。可她却要在这里挨仗刑!
“不,父皇。父皇饶命,父皇……儿臣是您的亲女儿啊。”
慕盈盈不停的磕头,整个脸庞哭成了泪人。一百杖可不说着玩的。打在身上,不是十天就是半月下不了床。
“皇上,一百杖。你这女儿不想要了?”皇后踢门走进来,怒道,“你平日里惩罚奴才也不过如此,而如今,竟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你想打死她?”
“打死她更好,她若是能像潇儿那样省心些。朕又为何要打她?”
天德帝暴吼道,“你走开,今日若是你护着。朕便让人打她两百仗。”
“皇上,难道在你眼里,就只有慕潇潇一个女儿?”皇后怒吼道,“慕潇潇是你亲生女儿,难道盈盈就不是了吗?”
“就是因为她是朕的亲生女儿,朕才如此生气。若她只是普通的公主,朕便随他去了也就是了。”天德帝垂桌争辩道,“朕这些年疏于对公主的管教。若是雪儿来做这个皇后,又怎么会把公主教成这样!”
提到“雪儿”,皇后的脸刹那间变得苍白。她永远忘记不了,那个女人。即便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消失,她依旧不放心。
八年了,潇潇那丫头八岁的时候。香雪海便离了宫,却没想到至今皇上还在怀念那个女人。呵……难道那女人给皇上下了迷魂药吗?
皇后倒退两步,靠在紫颤木桌椅上。难以支撑。
她用委屈和可怜的言语祈求道,“皇上,即便她不受宠。那也是你皇族的血脉。难道就因为她是臣妾的女儿,你就……”
“她与别人私定终身,难道不该打吗?”天德帝道,“若是潇儿这样,朕也照打不误。百里轩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一心只想着争权夺利。天圣国除了会仗势欺人,还会什么?难道朕的女儿当真要嫁给那样的国家?”
“天德国一向爱好和平,朕的公主要嫁的人。必须是能疼爱她一辈子的。哪怕那个人只是平头百姓,只要她能给朕的公主幸福。也比百里轩以及天圣国那些皇子要好。”
天德帝道,“朕以礼治理天下,而如今连朕的女儿都不知礼数。你让朕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难道你的女儿说她没有,你就不信吗?”皇后道,“潇儿说的话你便信,你就不能听她解释两句?”
“铁证如山,如何解释?”天德帝负手转过身去,今日,若是不教训慕盈盈。他心中的这口恶气实难以消退。
“盈儿,你的守宫砂呢?拿给你父皇看一下!”
皇后气极,“若是看了守宫砂,她还执意要打。那便连本宫一起打。”
“对,父皇。儿臣只能用守宫砂证明我的清白了。”
慕盈盈将袖子卷起来,只是,那白皙的手臂上哪里有守宫砂。除了一片雪白,别说守宫砂,就连哪怕是一点杂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