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凡之论
老君山大殿前，人山人海！
老君一脸温和笑意，与柳纵等诸多退休仙神见过面之后便径直走向人群，周身道意涌动，安抚众人心神。
一手道术当真是让老君山诸多老道看的热泪盈眶！
人群中，太上老君面色温和，握住一中年男子粗糙的双手仔细观察了半晌，而后道：“贫道观居士前半生命运坎坷，伴有牢狱之灾，后半生还需多加行善才是。”
中年男子激动无比，反手握住了太上老君热泪盈眶，双膝跪在地上痛哭连连：“谢谢老君！还望老君指点迷津！”
人群在老君周身道意安抚下并未出现太大慌乱，只不过此时的网络已然炸开了锅！
“马不停蹄前往老君山！”
“俺妈来真有神仙！”
滴滴滴。
柳纵掏出手机，张大炮的夺命连环催：“老柳！呜呜呜呜呜！”
风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什么都听不清楚。
滴滴滴。
来电显示：特事局一处处长许岩！
“老大你搞什么飞机啊！网上都炸开锅了
“对不住哈，下次绝对不会有这种情况了！”柳纵赶忙道歉，毕竟这次是自己的过失，赶紧认怂才是正路。
许岩也没了脾气，无奈道：“大哥拜托下次提前给我们打个招呼，这种情况很麻烦的！”
天边，龙虎山道主道以一脸狰狞的催动灵力在天空飞行，背上还背着个黑脸大汉，心中已经快要骂翻了天。
没见过那么坑人的师伯啊！
人群中，老君一脸认真的逐个看相，不时洒出一片片光芒，光芒所至的人群中只感觉全身上下暖洋洋的，犹如百病顿消一般。
老君忽然抬头看向柳纵，轻轻眨了眨眼，柳纵一愣，而后会意，向老君微微颔首。
只见老君身躯微微闪烁，一道身影分出。
座下青牛哞了一声，人群仿佛暂停了一般，而老君走出人群迈步到柳纵身前微笑道：“小友近来可好。”
“托玉帝陛下的福，这颗道心还算完整。”柳纵也是人，不可能没有怨气，不管天庭上的众仙打着什么算盘，自己刚上天庭半日就被强行退休，于他来说都无法原谅。
老君叹气，而后伸出手掌握住柳纵的胳膊轻声道：“且随我来。”
青牛再度哞了一声，等到老君带着柳纵进了大殿，直接人立而起，大大咧咧的堵住了大门。随后从人群中摄出了几包红盒香烟，而后牛蹄子轻易的夹住其中一根，蹄掌轻轻一撮，一缕火苗涌起，而后美滋滋的抽了一口。
牛眼微微眯起，开口道：“神荼啊！”
神荼与郁垒二人一脑门子黑线！
这牛在天庭属于四害！
还有天河的那只猪！
花果山的那只猴！
广寒宫的那只兔子！
并列天庭四害！
牛仗人势！
神荼耐着性子：“干啥！”
“啧啧！”青牛不乐意了：“什么态度！好说咱俩是天庭同朝为官，怎地如此不客气！”
郁垒磨牙，牙根子发痒，要不是自己个兵器没带，今天非得当着万人面前吃火锅！
大殿内，柳纵与老君盘膝对坐。
老君袖袍甩动，茶具茶盘倏然出现，老君伸出手掌握住茶壶，一股水流落在茶杯中，香气四溢。
“老君此次下凡何事？莫不是静极思动了？”柳纵也不客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看向老君。
老君笑眯眯的看着柳纵开口道：“小友心中怨气似乎并未减少。”
“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柳纵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
“道心所执，当缓而消弭。”
“道心若无所执，我为何而修仙？”
“仙者大自在，朝游北海暮栖昆仑。”
“我之大自在，叩仙门而已。”
一老一少静坐论仙谈道，转眼已然夜色降临。
而外界，特事局联合诸多部门开始对龙虎山进行安全防护，以免出现踩踏情况发生，但前来的游客越发多了起来。
不过也好，老君的一道分身看完相之后便有青牛与神荼郁垒几人将其送下山，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张大炮与道以几人也已到来，协助几人维持秩序，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宫殿大门。
“啥时候才能出来？”张大炮丢给青牛一根烟，青牛笑呵呵的接住，然后顺势点上吐了个烟圈：“放心吧，那个小家伙没事，老君跟太白还是有区别的！”
提起太白金星，青牛的眼里略过一抹愤怒！
在天庭就属太白金星揍自己的次数最多！
你牛逼你去打猴子啊！
不过幸好，天庭此时想要下凡的神仙巨多，就连瑶池的仙女们也都动了凡心，太白金星此时忙的焦头烂额，顾不上管自己。
青牛美滋滋的想着，到时候把兔子和老猪接下来，至于那只猴子就算了，太暴躁了！
大殿内部。
老君点上一根仙香，而后道：“小友先为凡，而后为仙，之后虽得仙籍入了仙班，而后却又入凡，可有什么感悟？”
“仙不可得大自在，我本便是凡，何谈入凡一说。”
柳纵山中百年苦修，不入凡尘，而之后虽然成仙，却遭了以外再度下凡，不同于一开始的道心崩碎，有着神荼与郁垒二人这些年的劝解和在红尘中的历练，道心早已化作琉璃通明心，坚不可摧。
“如何看待仙与凡？”老君忽然话锋一转，不再纠结于柳纵的问题。
柳纵想了想，而后道：“各有其优，仙者无忧，却淡薄情欲，无情无欲便是仙的话，那我这个仙还是不修的好。”
老君低头思索，而后哑然失笑，仙之尽头，便是天道吧？
人之尽头又是什么？
老君站起身来，看向柳纵，眼中满是赞意：“小友百岁便可窥仙之本意，老道不如也！”
“老君过奖！”柳纵连忙站起身来，商业互吹一波。
“既然如此，陛下所交代给老道之事，便交由小友吧！”老君眨了眨眼睛，随后袖袍中金光涌动，一片雪白玉盘出现在手中，其上纹理浑然天成，神秘无比。
柳纵有些迟疑，道：“这是何物？”
“天庭至宝，造化玉蝶，陛下让老道转告小友一句话。”老君将玉盘递到柳纵手中：“仙归仙，凡归凡，人族的自当还给人族！”
柳纵呆滞！
造化玉碟是人族的？
传说不是盘古大神的吗？
“持此玉碟，惩万仙，天道不显，人道当兴！”
老君走向大殿外，悠然道：“老道我啊，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早已疲倦，但现如今的人间，当真是有趣无比！”
“牛儿便留与你，老道也该离去了！”
只见老君周身道意不断翻涌，而后伴随着老君的步伐缓缓消散，直到迈出大殿的那一刻，其周身道意消弭与无形，天庭的柱石在此刻已然变成了一个凡间的期颐老者一般！
大殿外，青牛蓦然回头，牛眼死死的看着殿前的身影，眼中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哞的一声长啸，狂奔至老君面前，手足无措，慌张的道：“老君您咋地了！”
“痴儿！”老君抬手轻轻敲了牛头一记，眼中满是笑意：“直到今日，我才是我，不是三清，不是任何人，你这牛儿，也得让老道歇息歇息吧？”
说罢，身躯化作光芒，按在牛头上的手掌缓缓消失不见，只留青牛痛哭不止。
“我又不是死了！你哭甚！”老君被青牛哭的心烦，没好气的显化身形又给了青牛一记狠得，直接敲翻了青牛，而后骂道：“该回来的时候老夫自会回来！”
“蠢牛！活该被揍！”
柳纵走出大殿，不由哑然失笑，而后身躯有着濛濛光辉浮现，一颗道心无瑕无垢，而后道心融化成流水一般融入身躯内部。
道心归躯！其道不显！
神荼与郁垒二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以身为道！与玉帝一般无二！
随后却又为柳纵欣喜不已，到了这一步，便不用担心柳纵道心碎裂而死！
青牛哞的一声长啸，贼兮兮的牛眼转个不停，而后小声道：“老君走啦？”
“走了啊！”柳纵诧异，心里寻思这死牛怎么变得那么快？
青牛瞬间开启痛哭模式，牛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老君啊你怎地将小牛一个牛丢这啊！”
柳纵满脸黑线：“老君没死！”
青牛一愣，而后瞬间站起身来一脸愤怒：“你这人咋回事！咋说老君死了呢！”
这牛是不是有疯牛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