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子局
然承认，他知道瞒不过父亲。
少典拿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询问道：“为何？”
“为何？你不知道？家族不知道？”轩辕直视父亲的眼睛，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少典避开了他的目光 眼光看着手上的茶具，幽幽地说：“混沌这几年一直为家族做事，现在他死了，还有八卦镜的事，家族要审判你”
“家族凭什么审判我？”轩辕怒道；
“家族为什么不能审判你？你的一切都是家族给的，包括这次救了你朋友命的八卦镜”
一时之间轩辕沉默了，。
“一切世间之事，皆为命中注定，我们能做的只有顺其自然，再说那蚩尤族，天生便以人为食，你又何苦断了人家的生路”少典再度开口，想要让轩辕回家，就像在哄一个赌气不吃饭的小孩，尽管轩辕已经成年了。
“我觉得力量在我们手中，人族需要平等，我们应该给予他们帮助和力量”轩辕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着光，像一个富有激情的演讲家。
“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有些事，看开了也就轻松了，没必要为了未知的命运背上繁重的行囊。”少典对着冒出热气的茶吹了一口气。
“对了，有个女孩对你很感兴趣，想问你的想法。”边上的一个侍女捂住嘴笑了起来，明媚一如夏夜月下的玉兰花。
轩辕低头，眼里像是结了霜，“您把我这些年做的事看做我沉重的行囊？您错了，它是一颗满怀希望的种子，我带着勇气把它播种下去，经过我的坚持，终将收获到神圣的喜悦，我把这颗种子叫做理想，在我看来，所有身处旁观者的位置而袖手旁观的人，都应该下地狱。至于婚配，免了吧，我不想像您一样当家族马厩里的种马”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到这话的少典脸色青红，一旁的侍女双眼通红地看着轩辕离去的方向。
走在灯火通明的通道上，“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无法说服父亲？不是我错了，是这个家族错了。”他已经不抱希望再去说服家族帮他。
他望着走道上明光烁亮的火烛，望着那些金碧辉煌的房门，粗大的柱子缠着雄健的五爪金龙，忽明忽暗的的恍惚感让轩辕有一瞬间以为它们是活的，墙院里传来男女的欢笑声，这是他的那些表兄弟在和侍女们打闹，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他来到了城外的桥上，此时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守夜的士兵，一动不动站在城墙上和城门口，如同一座座铁铸的雕像。
他站在桥上，望着滚滚向前的江水，凉爽的夜风吹起他的长发，突然他拿出了年少时期的笛子，他一直带在身上。
悠扬哀婉的笛声响起，整座江都剧烈地抖动起来。
水里咕咕地冒着水泡，水底下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要起来了，轩辕已经看到它的鳞片，在幽绿的江水中清晰可见。
一只百米的蛟龙破水而出，巨大的头颅遮住了天上的明月，整片城外都暗了下来。
这只怪物的鳞片在月光的倒映下闪闪发光，河底的淤泥都被它带了起来，原本幽黑的河水变得黄澄澄的。
怪物把头凑到轩辕面前，轩辕轻轻地抚摸它，从身上的包里拿出冰蓝色的果子，一颗一颗地喂着这头怪物。
“这个家里也只有你和毕方，陆吾懂我了，如果我要走，你们愿意跟我吗？”轩辕一边喂一边自言自语。
巨龙停下了吃果实，把头低下去，趴在黄帝身边，似乎在说：“你去哪我就去哪。”
轩辕笑了，跳到了它的背上，黄龙发出欢悦的嘶嘶声。
“别一次性喂它那么多冰晶果，惯着它太多不好”少典从背后走来，
“你来干什么？”轩辕没有回头。。
“家族的事我已经跟长老会说了，那混沌死了便死了，不至于惩罚未来的家主”少典笑着说。
随后他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别走那么快，多待几天吧”
“我不想与你在一起”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感，只是一位儿子对父亲说的话。
“那能陪父亲下盘棋吗？”少典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那句话，继续厚着脸皮，只是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恳求。
“来！”轩辕转身了。
少典脸上闪过孩子般的欣喜，他手一挥，两人便来到了刚才的亭子中，刚才的侍女和守卫已经被父亲遣走了。
此时幽静的庭院中，草丛中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虫鸣，小溪叮叮咚咚地流着，溪中的锦鲤静静地待着一个地方，只有那不断开合的鳃让轩辕知道它们还活着，皎洁的月光如水般洒满了庭院，一切彷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少典拿出一副棋盘，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轩辕习惯性地去拿黑棋，少典则在儿子选后默不作声地拿起白棋。
父子俩一边下一边聊天，其实大部分都是少典在自言自语，他如数家珍地说着轩辕小时候的故事，说他多么叛逆，经常惹得那些人告到家里来，每当这个时候少典就会出来把那些人挡回去，轩辕只会在躲在少典的身后，那些人说着轩辕多么像年轻的他，说着说着少典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轩辕平静地落着一子又一子，静静地听着，有很多事他已经淡忘了，只记得自己小时候似乎确实给父亲惹了不少麻烦，至于那些具体的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下着下着，他突然抬头说道：“父亲不用让着我的”
在他以往的印象中，和父亲下棋没走过100步，今天已经走了180步了。
父亲笑着道：”以前你只会模仿我的下法，现在你已经有了自己的下法，是你进步了。”
轩辕忽然间惊奇发现了制胜的一步，抬头瞄了一眼父亲，而父亲似乎还未察觉，他压制住自己的激动，在父亲下完一手后轻松战胜了父亲。
“你赢了”
“是父亲放水了”轩辕朝父亲拱了拱手。
父亲摆了摆手，“我好久没有这样看着你了”少典不知是不是有意地说了一句，
轩辕看向父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父亲的眼角似乎有泪水。
“你想做什么事就尽力去做，父亲会站在你这边的”
轩辕不敢相信地看向父亲，他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父亲，但很快打消了这种荒唐的想法，他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父亲？
“好了，回去睡觉吧”父亲朝他摆了摆手
他感觉眼前一黑，再睁开眼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十几年没回来，房间仍旧干干净净的，摆列的陈设也是他离开的样子。
望着房间中的一切，泪水在他眼中打转，他熟练地换洗过后就倒到了床上。
明天他早上起来就要回去了，部落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万说月神遇到危险，带着邬和古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