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雨之夜
高中的第一个月对他来说简直是地狱,终于熬到了放月假。
当天下午第1节课他就借口有病跟老师请假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校园,朝车站狂奔而去,全然不理会路过的人们把自己当成逃课学渣的目光。
当时正值疫情期间,他因为学生不带手机没法出示健康码,跟那个漂亮的车站管理员阿姨磨了好一阵嘴皮子才被放了进来。
他找到开往自己乡镇的班车,踏了上去,正要点烟的司机师傅看到了他,朝他递了一根烟,用下巴指了指他,“来一根?”
“不了,师傅我不抽烟”范田摆摆手,婉拒了他,毕竟出门在外,戒备心是必须要的。
随后径直地走到了倒数第2排的一个靠窗位置坐下。
熟练地从书包中掏出mp4,戴上耳机,放了一首周杰伦的《我落泪情绪零碎》,把头靠到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残阳哼哼了起来。
经过2个小时的颠簸,他终于在村口下了车。
此时天已经暗沉沉的了,“幸好回的早”范田感叹道;
当天晚上他正在房间里对着月假作业敷衍了事。
当时正值夏季暴雨期,天空黑沉沉的,大雨冲刷着破旧的家,屋里到处都漏着水,劈里啪啦的雷声和能把整片天空照亮的闪电把范田吓得放下作业躲到了角落。
这样大的雷声,他甚至觉得,他只要露个面,那猛烈的闪电便会朝自己劈来,爸妈都不在家,并且如此大的闪电已经让农村停电了,时不时的闪电会会给房间带来光明,这样的光明范田却不想要,他此刻只想躲在黑暗里,藏得越深越好。
可一道闪电还是降落在了他的窗外,离他不足5米,闪电明亮刺眼,如同一条巨蟒,浑身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巨大的光亮让范田的眼睛几秒后才恢复了光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柄残破的刀,它立在远处,刀身映出闪电,散发着淡淡的寒意,仿佛晚秋的寒月。
范田默默地看着它,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道触目惊心都雷霆,一并残破不堪的弯刀 这种电影里的桥段此刻出现在他的身上,在这之前的17年,他一直都是一个无神论者,对鬼神的谈论仅仅限于茶余饭后和朋友的谈资。
“可能是村里哪个孩子丢掉的玩具刀吧?”他忽然想到弟弟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玩具,“拿回来洗洗应该挺帅的,弟弟绝对喜欢”他心想着,也顾不上什么雨和闪电了,拿着伞就跑了出去。
来到了那柄刀的面前,才发现它不是立在暴雨泥泞的土地上,而是直直地插入了一块石头中,如此锋利的刀会是玩具刀吗?但上面雕刻的红宝石又让范田疑惑:“农村谁会有那么精美的刀呢?”
看着那柄刀,范田的视野逐渐变得模糊,随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暴雨已经停了,黑夜也已经过去,雨后的空气总带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房子旁边的树上,两只戴帽鸟正站在树枝上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雨后的虫子。
爸妈坐在他床边一脸担忧,
“孩子,我们就出去了一下,你怎么直接睡在地上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脸色白白的,额头上全是汗,现在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妈妈摸着他的额头。
“没有啊,我很好”范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昨晚的事太过诡异了,他现在也搞不清楚状况,还是不要跟爸爸妈妈说了,万一有啥事,也是他一个人承担。
“这样啊,那好,我跟你爸爸去做饭,你好好休息”妈妈松了一口气,拉着爸爸走了。
范田一脸微笑地目送他们离开,在房门关上后,立刻变脸,刚才的笑容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望向窗外,那柄刀还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范田下床走到窗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它,阳光照在刀上,映出一抹鲜红。
那片以前雨后鸟语花香的区域此刻死寂沉沉,范田惊讶地发现天上本来要飞来这里的一排大雁居然转向了,好似这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是因为那柄刀的缘故吗?”范田心想。
他的头突然开始决裂的疼起来,就像有人拿锤子和凿子在凿他的脑袋一样,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死死地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他不能让巴妈知道,嘴唇已经被他咬得渗出血来,头不停地撞在地上,一双眼睛满是血丝……
在长达5分钟的漫长折磨后,他的头才慢慢恢复了正常,此刻他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根据检查,你的脑袋没有任何问题”一位穿着白大褂,相貌堂堂的医生语气温和地对范田说;
“医生,可是我的头很痛,会不会是肿瘤什么的?”
闻言医生笑了,语气笃定地地范田说:“放心吧,小伙子,你那么年轻,100不是癌症的,头疼就多睡觉,别老熬夜一天天的,年纪轻轻整天疑神疑鬼的,……”
范田只好谢过医生就离开了,刚走出医院,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范田回过头,原来是林珏,这家伙是范田的朋友,家住在城里。
传闻他父亲年轻时是个道上的狠角,后来国家严打就退隐江湖了,开了家理发店,经营得不错,就在县城里买了套房子。
范田见过他的父亲,是个很热情的大叔,只不过脖子上纹着一只蝎子,增添了几分杀气。
不过林珏倒是没有遗传他爸的黑道基因,为人很平和,待人也很真诚。
“田哥生病了吗?”林珏关切地问了句;
范田摇了摇头,谎称自己是进去上厕所,闻言林珏笑了,搂住范田的胳膊,开心地说道:“我和范涛他们要去吃火锅,田哥一起吗?”
“不了吧,我还有点急事”范田表示歉意地摆了摆手笑道;一来是因为囊中羞涩,二来是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去吃火锅。闻言林珏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二人分别后,范田便直接坐班车回了家。因为他是早上去县城的医院的,所以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感到困意袭来,别直接回房间睡觉了,但一个远古的故事正在向他徐徐展开。